王妃讓奶娘抱小郡主回屋,她則抱著遠兒。

剛出月形拱門,就看到雪蘭扶著秦菡兒過來。..coM

秦菡兒見了道“不是才去花園嗎,怎麽就回屋了?”

“隔壁人家燒紙錢,花園味道重,就不逛花園了。”紫靈笑道。

紫靈扶著秦菡兒,許媽媽都惶恐。

哪能讓鎮北王世子妃扶世子夫人啊。

可秦菡兒已經習以為常了。

紫靈大著肚子的時候,她也沒少扶紫靈。

姐妹之間,哪管什麽身份?

何況秦菡兒名義上還是東淩侯和唐氏的義女,就是紫靈的姐妹。

紫靈扶秦菡兒去碧玉軒說話。

顧韻峰和蕭澈都不在。

雖然邊關不大戰了,但軍營裏多少還有事。

王爺和東淩侯都走了,軍營裏最有威望的自然是顧韻峰和蕭澈。

顧韻峰立的功勞,許多人都不知道。

但軍中知道的將士都對顧韻峰誇讚有加,做將軍的敬重顧韻峰,將士們自然跟著敬重了。

何況顧韻峰不僅是鎮北王世子,還是當朝駙馬。

蕭澈就更不必說了,他和南安郡王他們揭穿了謝景川投敵賣國的事,救了飛虎軍,大功一件。

小院裏這麽多人照顧小郡主和小世子,顧韻峰留在小院裏幫不上多少忙,還極有可能被嫌棄礙事,不如待在軍營裏。

一般顧韻峰都是陪紫靈吃完早飯就去軍營,然後回來吃晚飯,偶爾中午也回來。

蕭澈就更隨意了,有時候不去,有時候一整天待在軍營裏。

有許媽媽照顧秦菡兒,還有紫靈在,他很放心。

營帳內,顧韻峰在看兵書,蕭澈啃果子,道“都不打仗了,還看什麽兵書啊?”

顧韻峰沒有回他,信手翻了一頁。

蕭澈繼續啃果子,眼睛看著顧韻峰打轉。

雖然他認顧韻峰是他們四個大哥,但要說玩到一塊去,顧韻峰和他們還是有點差距的。

畢竟以前顧韻峰身中劇毒,不宜動武,大多時間都待在沉香軒後院看書靜養。

哪像南安郡王他們幾個今兒在這裏混日子,明兒在哪裏和人結怨打架,日子過得雞飛狗跳也有滋有味。

連趙詡都被他們給帶坑裏去了,顧韻峰還和以前一樣,這說明他們這些兄弟做的還不夠到位啊,對兄弟的關心還不夠。

蕭澈在琢磨怎麽把顧韻峰也帶歪,可一想到顧韻峰上麵壓著的東淩侯和皇上……

蕭澈嘴角抽了幾下,就把這念頭打消了。

歎息一聲。

蕭澈繼續啃果子。

這時候,一官兵走進來道“世子爺,軍營外來了一男子,聽說世子妃醫術高超,特來求藥。”

“打發走。”顧韻峰頭未抬,淡淡回了一句。

這裏是軍營,不是醫館藥鋪。

求藥求到軍營來,開了這先例,往後軍營外還不知道會跪多少人。

官兵就去回了那求藥的男子。

“快走吧。”官兵轟人道。

男子要往軍營裏闖,守營官兵臉色不善“再不走,是想被當成細作抓起來嗎?!”

男子退後幾步。

可是並沒有走遠,直接在軍營外跪下了。

因為跪的稍微有點遠,距離營帳大門有小二十步,守營官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要不要去稟告世子爺?”其中一官兵道。

“別管他了,他愛跪著就跪著吧。”另一官兵道。

“世子妃什麽身份,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給人治病?”

話雖這樣說,但官兵聲音有點飄,畢竟世子妃待在軍營的時候,也沒少給他們治病。

世子妃心善,或許真的會看在人家一番孝心的份上替他爹治病也說不一定。

但現在世子妃不在軍營,他求也沒用。

男子就跪在軍營外。

如今戰事停歇,軍營外也沒什麽人進出,也就沒礙事。

差不多快到吃午飯的時辰了,顧韻峰放下兵書,起身出了營帳,要回小院。

他和蕭澈騎馬出軍營。

看到男子跪在地上,眉頭打了個結,望向守營官兵“怎麽沒走?”

官兵忙道“他不肯走,我們就沒管他了。”

顧韻峰騎馬往前。

男子和他們目光相對。

“是你?”

男子和蕭澈異口同聲。

顧韻峰看著蕭澈“你們認識?”

“是咱們鄰居。”蕭澈道。

小院裏鬧街很近,平常出門多走路,用不著騎馬。

搬進小院的第二天,蕭澈出門,正好男子也出門。

兩人就閑聊了起來,還聊的挺開心,男子也是個灑脫之人,說改日請蕭澈吃飯。

蕭澈接受了。

這會兒見男子跪在地上,蕭澈道“鄭兄,你快起來吧。”

男子搖頭,跪著沒動。

蕭澈道“你跪著也沒有用的,有什麽事上馬邊走邊聊。”

男子看看他,又看看顧韻峰,不好意思道“能不能拜托兩位幫我求求鎮北王世子妃救救我爹?”

雖然是鄰居,但隻說過幾句話,男子還真有些張不開口。

蕭澈望著顧韻峰,顧韻峰道“起來吧,鎮北王世子妃不在軍營裏,你跪在這裏也沒用。”

官兵見男子和蕭澈是熟人,又孝心一片,過來扶他起來。

男子的馬就栓在遠處。

他看向蕭澈,蕭澈朝他點點頭。

男子這才上馬,膝蓋酸疼,有點困難,差點沒爬上去。

蕭澈騎馬上前道“你不是去祭祖了嗎,你爹怎麽了?”

男子歎息一聲,道“別提了,就是因為祭祖我爹才摔傷的。”

蕭澈好奇便多問了幾句。

鄭大少爺道“我家老宅在清水鎮,距離這裏三十裏地,雖然現在不打仗了,可去一趟也不容易。”

“本來說好了,我帶下人去祭祖就行了,結果我爹非要去。”

“山路難行,軟轎過不去,我爹隻能徒步上山,前幾天下了場雨,山路滑,我爹一不小心從上麵滾了下來,把右胳膊給摔斷了……。”

在大夫檢查之前,大家都以為腿傷的更重,可腿隻是脫臼了,養幾天就好了。

胳膊才傷的嚴重。

鄭老爺酷愛寫字作畫,那就跟他的命似的,胳膊摔斷了,大夫說恢複的可能性不大,鄭老爺半條命就沒了。

鄭大少爺知道鎮北王世子妃醫術高超,而且人就在邊關軍營裏。

他哪忍心看著自己的父親從此一蹶不振,這不,就來軍營相求。

他也知道找鎮北王世子妃不容易,哪怕花再多的錢,隻要能治好他爹的胳膊,鄭家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