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軒,內屋。

顧韻峰暈倒在**。

紫靈就坐在床邊陪著,握著他的手,眼眶通紅。

一副顧韻峰要是死了,她就隨他離去的情深模樣。

等屋子裏的丫鬟都走了後。

紫靈剛要鬆手,就被顧韻峰握緊了。

他手一動,紫靈就被帶趴在了他身上。

“你幹嘛?”紫靈急道。

門沒關。

丫鬟隨時會進來。

顧韻峰望著她,道“你哭的這麽傷心,我忍不住想安慰你。”

紫靈“……。”

安慰個毛線啊。

她隻是被老夫人的演技給刺激到了。

飆演技的時候稍微投入了點。

紫靈眨眨眼,道“我的演技和老夫人比如何?”

顧韻峰“……。”

“差太遠了。”顧韻峰道。

“……。”

差距有那麽大嗎?

紫靈掙紮著要起身,顧韻峰不讓。

顧韻峰呼出的熱氣噴打在她臉上。

紫靈隻覺得自己的臉頰熱度高了幾分。

“我還年輕,怎麽跟老戲骨比呢?”紫靈反抗道。

顧韻峰眉頭擰著。

這話他聽的不是很懂。

外麵有腳步聲傳來。

紫靈掙脫不開,就隻能臨場發揮了,一邊哭,一邊偷偷掐顧韻峰。

哼!

**也沒那麽好演的!

顧韻峰疼的齜牙咧嘴,額頭忍不住在顫抖。

芊芊跑進來。

“姑娘,姑娘,不好了,那丫鬟死了。”芊芊急道。

紫靈眉頭擰著。

等芊芊稟告鎮國公暈倒後,顧韻峰躺不住了。

“祖父怎麽了?”他道。

外麵有腳步聲傳來,紫靈忙把顧韻峰摁下去躺好。

好戲唱到這裏,絕不能功虧一簣。

二太太來探望顧韻峰。

未免顧韻峰露陷,紫靈給他下了點迷藥,他暈的很徹底。

紫靈望著二太太道“二嬸,聽丫鬟說國公爺暈倒了,他沒事吧?”

“國公爺病的應該很嚴重,趙太醫什麽都沒說。”二太太麵色凝重道。

紫靈眉頭擰了起來。

二太太來探望顧韻峰。

但顧韻峰暈倒,人事不知。

二太太隻待了會兒,便帶著丫鬟走了。

二太太走後,紫靈不放心,吩咐芊芊道“去把趙太醫請過來。”

可憐趙太醫一口晚飯沒進肚子,接連奔波。

趙太醫走進來,道“大少奶奶有何吩咐?”

紫靈嘴角抽了下,道“國公爺病症如何?”

趙太醫也沒多想,把鎮國公的病描述給紫靈聽。

“傷口呢?”紫靈問道。

趙太醫欲言又止。

“趙太醫直說吧。”紫靈道。

“國公爺的傷口潰爛,怕說出來嚇著大少奶奶。”趙太醫道。

其實從趙太醫描述的脈象,紫靈就能判斷一二了。

她問趙太醫是怎麽處理傷口的。

趙太醫眉頭攏了幾分,因為紫靈問的太過於詳細了。

“把腐肉刮掉,然後包紮傷口。”趙太醫道。

紫靈望著他“一般的大夫都會這麽處理國公爺的傷口,可他的傷口遲遲未愈,趙太醫可想過為什麽?”

趙太醫望著紫靈。

紫靈道“隻把腐肉刮掉還不夠,傷口附近一圈的肉看似沒事,其實已經壞了,需一並割掉,再用酒消毒,然後上藥。”

趙太醫身子一怔。

他看紫靈的眼神帶了探究和審度。

不會醫術是不可能說出這麽一番話的。

“大少奶奶你……。”

“我不便去,有勞趙太醫重新給國公爺包紮傷口。”紫靈道。

趙太醫惶恐道“不敢當,給國公爺治病是我分內之事。”

何況醫治好鎮國公是多大的功勞。

趙太醫又趕去了鎮國公的住處。

隻是鎮國公沒有讓他再碰傷口。

傷口很大,如果挖掉一圈的話,最近幾天他是休想下床了。

他明天必須得上朝。

隻是東淩侯一人,恐怕很難壓的住衛國公一黨,讓皇上放了北漠王。

鎮國公堅持,趙太醫也隻能由著他了,道“那明日再來給國公爺處理傷口。”

羅蘭院。

顧大老爺在找南亭郡主要解藥。

趙太醫說顧韻峰體內本就有毒,越晚解毒,對他的傷害就越大。

南亭郡主氣紅了眼“好不容易把老爺盼回來,老爺就這麽冤枉我!”

“我若有心給大少爺下毒,用得著等老爺回府嗎?!”

這辯解聽著還真有幾分道理。

顧大老爺望著南亭郡主“我說過,你要敢動韻峰,我絕饒不了你!”

“我沒有做過的事,你要屈打成招嗎?!”南亭郡主攢緊拳頭道。

“老爺不信,大可以搜我的屋子,看有沒有毒藥!”

顧大老爺冷笑一聲。

身後,李總管走進來,一小廝走在他前麵,是被他推進來的。

小廝一進來,就跪倒在地。

李總管手裏拿著酒壺。

酒壺底下有印記,是在德勝齋買的。

子母壺,這等為害人而專門設計的東西不常用到。

雖然天色已晚,但德勝齋離的並不遠。

李總管決定去德勝齋碰碰運氣,結果還真叫他查到了點蛛絲馬跡。

德勝齋的小夥計還認得那子母壺,是被一個小廝買走了。

李總管詳細的詢問了下那小廝的長相。

他是鎮國公府總管,府裏的每一個小廝長什麽樣子,李總管都了然於胸。

回府後,他就把這小廝給逮住了。

小廝招認子母壺是南亭郡主院子裏的丫鬟南香讓他出府買的。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顧大老爺臉寒如霜。

一記寒芒瞥過來。

南亭郡主身子都涼了半截。

她往後踉蹌兩步,撞倒了小幾,上麵的茶盞和糕點摔了一地。

顧錦瑜站在屏風處看著,她緊緊的咬著唇瓣。

顧大老爺抓著南亭郡主的手,要她交出解藥。

南亭郡主隻有兩個字:沒有。

她沒有給顧韻峰下毒,如何交出解藥?!

她罪名她不能認。

顧大老爺見她冥頑不靈,改掐她脖子了。

南亭郡主掙紮著,因為呼吸不暢,她的臉都發紫了。

顧錦瑜跑進去,跪在顧大老爺腳邊,哭道“此事真的與娘無關,是我讓丫鬟給大哥下毒的。”

“瑜……瑜兒?”

南亭郡主艱難的喊出女兒的小名。

顧大老爺手一鬆,要不是趙媽媽及時扶著南亭郡主。

她都要摔倒在地。

南亭郡主摸著自己差點被掐斷的脖子,痛心疾首道“瑜兒,你……。”

“你當真是糊塗!”南亭郡主恨鐵不成鋼。

顧大老爺望著顧錦瑜道“解藥呢?”

顧錦瑜支支吾吾。

她哪裏有什麽解藥,她隻是怕南亭郡主被顧大老爺掐死,跑出來頂罪的。

“沒,沒有解藥。”顧錦瑜道。

顧大老爺吩咐李總管道“去芷蘭苑搜!”

李總管便帶人去芷蘭苑搜。

顧錦瑜跪在地上,不知道怎麽辦好。

很快,李總管就回來了。

手裏拿著一藥瓶子,李總管道“在大姑娘的梳妝匣裏找到一瓶藥,不知道是不是解藥。”

顧錦瑜猛然回頭。

她的梳妝匣裏怎麽會有藥?!

想到什麽──

顧錦瑜臉色慘白,身子涼成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