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走的有些急,聶瑤和丫鬟緊趕慢趕才跟上。

小廝幾次回頭看聶瑤,結果回頭的時候不小心和一丫鬟撞上了。

丫鬟哎呦叫疼。

小廝一抬頭,就看到了文遠伯府大姑娘和她的貼身丫鬟。

小廝神情一慌,趕緊走了。

本來文遠伯府大姑娘也沒在意,畢竟花燈會上人真多,一路走來,都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了。

但小廝抬頭看了她一眼就飛快的走了。

那一眼,她正好瞥到了小廝的容貌。

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再看聶瑤和丫鬟走過來,丫鬟還道“走慢點。”

“我怕郡王爺等著急了。”小廝道。

文遠伯府大姑娘眉頭皺的緊緊的。

聶瑤她自然是認識的。

可南安郡王的小廝她從未見過,不該眼熟才是。

丫鬟揉著肩膀道“姑娘,那小廝好像是衛國公府的……。”

文遠伯府大姑娘猛然轉身望過去。

衛國公府的小廝領著南陽侯府大姑娘是去見衛國公世子嗎?

不對……

小廝剛剛說的是郡王爺。

衛國公世子和南安郡王的事,整個京都都知道。

南安郡王打斷了衛國公世子一條腿,算算時間,衛國公世子的腿這會兒應該已經好了。

南陽侯府聶姑娘即將嫁給南安郡王,衛國公世子這會兒找她……

“走,跟上去瞧瞧。”文遠伯府大姑娘道。

“要是運氣好,沒準兒爹爹就有救了!”

她悄悄尾隨其後。

畫舫停在岸邊,聶瑤和丫鬟踩著船板上了船。

小廝把船板一收,畫舫就劃向遠處了。

文遠伯府大姑娘站在岸邊直跺腳。

丫鬟道“姑娘,現在怎麽辦?”

“去找艘小船來!”

……

遠處,南安郡王他們幾個在逛花燈。

手中折扇輕搖,風度翩翩,不知道收到多少姑娘的芳心。

逛了一個時辰的花燈,已經有六位姑娘在他們跟前掉了繡帕,四位姑娘朝他們扔香囊,還有不經意間撞上的……

“這要多逛會兒,胳膊都要撞脫臼。”南安郡王揉著肩膀道。

蕭澈興致缺缺“要不找個地方喝酒吧?”

“正合我意。”南安郡王道。

北寧侯世子也在,但他屁股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小心被人撞到,鑽心的疼啊。

還是找個清淨的地方養傷比較好。

定國公府大少爺新婚燕爾,要陪媳婦,沒有和他們一起。

幾人朝遠處的醉仙樓走去,正巧沈二少爺走過來,見到南安郡王道“你怎麽在這裏?”

南安郡王有點懵“我不在這裏,我在哪兒?”

“你不是約了南陽侯府聶姑娘在花船說話嗎?”沈二少爺道。

小廝找到聶瑤的時候,他正好走上橋,小廝說話聲,他聽見了。

聶瑤認得他,未免尷尬,他還特意背過身去。

南安郡王眉頭一皺“我什麽時候約她說話了?”

蕭澈和北寧侯世子替他作證,這是沒有的事。

但沈二少爺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

想到什麽,南安郡王臉色一變“她往什麽方向走的?”

沈二少爺也覺察出不妙,趕緊抬手指方向“那邊。”

南安郡王抬腳就往那邊跑,蕭澈隨後,可憐北寧侯世子,走快點臀部疼。

沈二少爺也跟了過去。

彼時,畫舫已經離岸邊有些遠了。

而且還不止一艘畫舫。

南安郡王縱身一躍,就朝最近的畫舫飛去。

畫舫上載歌載舞,觥籌交錯,還有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的……

一艘船接一艘船的找。

再說聶瑤和丫鬟上了船後,並未在船上見到南安郡王,但也沒見著別人。

小廝給她沏茶道“郡王爺應該是和靖國侯世子他們喝酒耽誤了,您先喝杯茶等會兒,他肯定一會兒就來了。”

“那為什麽不在岸邊等他?”丫鬟問道。

“聶姑娘先遊湖,郡王爺過來方便。”

小廝態度畢恭畢敬,聶瑤和丫鬟沒有多想。

推開窗戶看外麵,吹了會兒風後,有些口渴了,便喝了半盞茶。

剛把茶盞放下,就有腳步聲傳來。

聶瑤回頭就看了衛國公世子。

她臉色變了又變“你……你怎麽在船上?!”

“我邀你來的,你說我為什麽在船上?”衛國公世子笑的****。

他一步步靠近,聶瑤一步步後退。

丫鬟擋在她前麵,被衛國公世子一把揪摔到一邊。

哐當一聲傳來。

丫鬟倒在地上。

丫鬟腦袋撞到船上高幾上擺著的花盆,暈死過去。

聶瑤又急又氣,她一步步後退,想退到船甲上,哪怕她就是跳湖死了,也絕不能被人羞辱。

隻是小廝把退路擋住了,道“從了我家世子爺,比你嫁給南安郡王好上百倍。”

衛國公世子走過來,一把抓住聶瑤的手道“南安郡王對你還真是癡心一片,做的鐵鞋銅靴,他都穿出門,害的本世子斷了一條腿!”

“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才好?”

他要抱聶瑤,聶瑤拚命掙脫。

用力之下,還真叫她脫開了。

隻是她逃不掉。

而且沒周旋一會兒,她就渾身燥熱難耐,有些神誌不清了。

她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藥了。

她心亂如麻,渾身軟綿綿的。

衛國公世子身子一閃,聶瑤撲倒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擺著的瓜果糕點摔了一地。

衛國公世子手一伸,刺啦一聲,衣服就被他撕掉了一半,香肩露在外麵。

這種撕裂感令衛國公世子興奮。

他抓起桌子上沒有摔掉的酒壺,把酒往嘴裏倒。

酒裏加了助興的藥,他今兒非要她欲仙欲死不可。

衛國公世子讓太後幫忙求娶拂雲郡主的時候,還在和人尋歡作樂。

這兩個月斷了腿,滿心都想著報仇,也沒有找丫鬟發泄過。

心裏頭癢麻麻的,急不可耐。

他朝聶瑤撲過來,剛準備親過來,後腦勺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腦袋被打的嗡嗡直叫。

南安郡王是氣的五髒俱焚。

連他的女人都敢覬覦?

膽子真不是一般的肥!

衛國公世子轉過頭,還沒有看清南安郡王,眼睛又挨了一拳。

那一拳幾乎要將他的眼珠子給打爆。

疼的他是眼冒金星。

南安郡王要打死他被蕭澈攔下。

隻是斷衛國公世子一條腿,他就敢在衛國公老夫人忌日這一天胡作為非了,要真打死了他,衛國公絕不會放過他的。

南安郡王也知道衛國公世子的命沒那麽容易要。

但是這口氣他咽不下。

他揪著衛國公世子的肩膀,把他從窗戶處扔了出去。

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至於留在船上的小廝,那肯定是要滅了的。

南安郡王把聶瑤扶起來,剛開始聶瑤還在哭,手捂著自己露在外的胳膊。

可漸漸的神誌不清,手在南安郡王身上**了。

南安郡王哪裏受得了這個,尤其還當著蕭澈他們的麵,耳根微紅的抓著聶瑤的手,不許她亂動。

南安郡王扶著她往外走。

蕭澈見了道“你要去哪兒?”

“她被人下藥了,我帶她去找大嫂解毒。”南安郡王道。

北寧侯世子道“花燈會上那麽多人,上哪裏找大嫂去,就是李大夫都在逛花燈。”

“估計還沒有找到大夫,她就先爆體而亡了。”

“那怎麽辦?”南安郡王問道。

聶瑤已經軟的站不住了,臉頰發燙,像是置身火爐之中一般。

蕭澈摸著鼻子道“還能怎麽辦,隻能你舍身救人了。”

南安郡王臉色一變“這怎麽行?!”

“怎麽不行?”蕭澈道。

“這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想別人給你戴綠帽子嗎?”

“……。”

“你就當是提前洞房花燭了。”

“……。”

蕭澈他們正主意沒有,餿主意那是一抓一大把。

論坑兄弟,那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知道南安郡王不忍心見聶瑤爆體而亡,但要他舍身救人估計又下不定決心。

幫人幫到底吧。

北寧侯世子抓起桌子上的酒壺,直接給南安郡王灌了下去。

咳咳!

南安郡王騰不出手阻攔,直接嗆著了。

把酒壺放下,北寧侯世子和蕭澈兩深藏功與名,縱身一躍,輕點湖麵上了岸。

南安郡王“……!!!”

這群損友!

真是認錯他們了!

喝點酒能解決什麽問題?!

等渾身發熱,腦袋混沌的時候,南安郡王就懵了。

畫舫隨風飄遠。

船內春色無邊。

再說被南安郡王扔出窗外落水的衛國公世子。

他不擅鳧水,叫了幾聲救命,但是沒人救他。

畫舫離岸邊太遠,就算離的近,救命聲也會被喧囂熱鬧的花燈會給淹沒。

文遠伯府大姑娘乘著小船靠近,丫鬟高興道“姑娘說準了,真的有機會救老爺了!”

文遠伯府大姑娘心上一喜,吩咐船夫道“快把人救上船。”

救衛國公世子一命,衛國公怎麽也會看在她救命之恩的份上放過她爹吧?

文遠伯府不止有一個姑母會救文遠伯府,她也會!

船夫把衛國公世子撈上來,文遠伯府大姑娘拍他的臉,衛國公世子吐了兩口水,人活了過來。

文遠伯府大姑娘拿繡帕幫他擦臉。

燈燭朦朧,服過烈性春、藥的衛國公世子哪裏受的了這份溫柔?

等下看美人,越看人越美。

心中一動,他一個翻身就把文遠伯府大姑娘壓在了身上。

丫鬟和船夫都懵了。

本來船夫是要幫文遠伯府大姑娘的,見她主動勾著衛國公世子的脖子,他就不自討沒趣了。

丫鬟背過身去,她低聲吩咐船夫道“慢慢把船劃到人多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