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還震驚在南安郡王怎麽會出現在鄞州,出現在南陽侯府。

結果南安郡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直接把聶瑤和丫鬟給聽懵了。

南安郡王是順著之前丫鬟的話說的,可聽在聶瑤耳朵裏就不是這個味了。

他在嫌棄她長胖了。

如果眼底的小火苗能傷人,這會兒南安郡王已經在滋滋的冒肉香了。

看著聶瑤瞪眼,南安郡王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惹惱她了。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在想退親,這能成功嗎?

他是在勸她放棄掙紮啊。

除了聶瑤病了,其他事,南安郡王還是很放心的。

南陽侯府畢竟在鄞州多年,鄞州的勢力盡在南陽侯府掌控之中,也不怕有人能闖進來傷她。

他剛剛進府,南陽侯府的人發現了。

隻不過認得他,叮囑他別嚇著聶瑤了,就不管他了。

聶瑤起身瞪著南安郡王“誰許你進來的?”

丫鬟趕緊勸“姑娘,你別生氣啊,郡王爺也是來看你的。”

聶瑤一臉不歡迎。

看她?嚇她還差不多?

突然從房梁上跳下來,魂都差點沒被他給嚇散掉。

丫鬟是極力的幫南安郡王說好話,雖然南安郡王一直沒追究她打暈他的事,但丫鬟一直沒忘記呢。

她這顆腦袋,這條命一直就攥在南安郡王手裏。

人家要弄死她比踩死隻螞蟻還要簡單。

既然被南安郡王發現姑娘胖了,丫鬟打算幫聶瑤解釋下,隻是還沒有開口,就被聶瑤一記眼神給扼殺了。

她懷身孕的事,上到南陽侯,下到南陽侯府的丫鬟小廝,沒一個人知道。

她也不想南安郡王知道。

丫鬟看著聶瑤,不讓她說可以,姑娘不能生氣,要和南安郡王好好說話。

雖然丫鬟是為了聶瑤好,大夫叮囑要心平氣和,不能情緒激動過大,以免動胎氣。

但看在聶瑤眼裏,就是丫鬟幫南安郡王在威脅她。

可她偏就受威脅了。

聶瑤深呼吸,望向南安郡王“你為什麽在這裏?”

雖然眼神還瞪著,但語氣溫和了不少,南安郡王坐下道“我跟著東淩侯去邊關,順道來看看你。”

看聶瑤的臉色,白裏透紅,對得起多吃的那些飯菜。

反正他是怎麽看都沒覺得聶瑤病了。

聶瑤一聽南安郡王要去邊關,也就不生氣了,道“你幫我帶點東西給祖父。”

南安郡王“。”

心塞了。

他也算是專程來看她的了,都還沒聊兩句呢,她就想到南陽侯了。

不等南安郡王答應,聶瑤已經起身去寫家書了。

丫鬟幫著研墨,小聲道“姑娘,待會兒劉大夫要來給你診脈。”

聶瑤怔了下,飛快的把家書寫好。

收拾了個包袱,信就塞在包袱裏,遞給南安郡王,再把他往窗戶邊送。

南安郡王心拔涼拔涼的“不用這麽急,我明天早上再出發。”

“舟車勞頓,你去客棧好好歇一晚上,明天正好出發。”聶瑤道。

“。”

南安郡王轉了個身,望著聶瑤道“你讓我去住客棧?”

聶瑤柳眉一蹙“不然呢?”

不然呢?

南安郡王被這三個字氣著了。

他兩眼望著聶瑤,聶瑤不心虛,丫鬟先慫了“侯府能住人的屋子多,奴婢去安排。”

聶瑤不同意。

偌大一個南陽侯府隻有她一個主子。

雖然她和南安郡王有婚約,但叫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麽想她呢。

總之,他住哪裏都行,就是不能住在南陽侯府。

聶瑤知道南安郡王的臭脾氣的,她道“讓人給他在最好的客棧定個最好的屋子,再告訴劉大夫一聲,今兒不用來了。”

聶瑤說話聲很小,但南安郡王耳朵靈敏,聽見了。

前半句聽得他火大,後一句他又蹙眉了。

果然還是病了。

不然怎麽需要看大夫。

鑒於聶瑤病了,南安郡主就不和她爭辯去哪兒住的問題了,他也沒想做別的。

屋子裏除了丫鬟之外,珠簾外還站了兩小丫鬟。

丫鬟給南安郡王添茶,外麵丫鬟進來道“姑娘,王繡娘來教姑娘做針線了。”

聶瑤忙道“去回了她,讓她明兒再來。”

南安郡王眸光一掃,就看到小幾上擺著的針線簍子。

他伸手把繡繃子拿起來。

聶瑤繡的是一方小肚兜。

南安郡王看了一眼,又看聶瑤。

聶瑤隻差沒一腳將他從屋頂踹出去。

那麽小的肚兜,一看就是給小孩子穿的,他居然懷疑她能不能穿進去。

南安郡王輕咳一聲,道“你這是給誰做的啊?”

“打發時間做著玩的,幾個玩的好的閨中好友懷身孕了,送給她們孩子的,還有拂雲郡主。”聶瑤道。

聶瑤說的麵部紅氣不喘。

因為這話她說好幾遍了。

雖然不是全部的事實,卻也是實情。

南安郡王伸手摸了下道“有點紮手,小孩子那麽細皮嫩肉的怎麽能穿。”

說罷,斜了聶瑤一眼,一本正經道“以後打發時間做針線就給我做,我穿沒事。”

聶瑤“。”

丫鬟“。”

聶瑤發現平常的南安郡王就夠欠揍了。

他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更欠揍。

聶瑤走過去,把繡繃子搶過來,妙目一瞪,活脫脫一個不想聽話又不敢不聽話的小媳婦模樣,帶著不甘不願道“知道了,我回頭多給你做幾個肚兜行了吧。”

南安郡王“。”

真的。

一口老血沒差點噴湧而出。

誰要她做肚兜了

丫鬟站在一旁,極力忍著不讓肩膀顫抖。

可還是失敗了。

沒忍住的丫鬟噗嗤笑出了聲。

南安郡王看過來,丫鬟差點沒當場嚇死。

南安郡王咬牙“你說什麽?”

聶瑤可不怕他,無辜道“我隻會做小肚兜,這兩日繡娘教我做虎頭鞋,虎頭帽。”

誰讓你搶的。

還是一邊嫌棄一邊搶。

聶瑤往南安郡王腦門上瞧去

南安郡王氣敗。

再待下去,他怕是要被氣死在鄞州了。

早點走,保命。

南安郡王把包袱拿起來,眼角餘光瞥到聶瑤在笑。

南安郡王又坐下了,怎麽能就這麽輕易被氣走。

南安郡王看著聶瑤,痛心疾首的叮囑“一定要做的好看點,好歹別人安慰我的時候,也能說一句就算人傻了,至少針線活還是很不錯的。”

聶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