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師門之恨

閆希文道:“不可大意,千萬不可大意,有句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葉老弟,你的安危便是二郎山整支部隊的安危,絕對不能兒戲。(m首發)”

葉途飛笑了,道:“別這麽危言聳聽的,我葉途飛沒那麽好對付。我是在想,高橋信的動作這麽大,肯定不是簡單的刺殺,我懷疑他的真實目的還在於摸清我們的底細,從而做到心中有數以便於向我們發起正麵進攻。”

閆希文道:“不管怎麽說,這些忍者咱們還是要想辦法對付的,不能讓高橋信就這麽輕易地達到了目的。”

葉途飛笑道:“我的想法跟你恰恰相反,假若高橋信派這些忍者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偵察我們而來,那麽我們不光不能去對付這些忍者,還要使當地創造一些條件,讓這些忍者更輕鬆更徹底地完成偵察任務。”

閆希文衛向東同時驚道:“啥意思?”

葉途飛點了支雪茄,噴著煙,卻不作答。

愣了片刻,閆希文悟到了葉途飛的用意,嗬嗬笑了,道:“好你個葉途飛啊,想利用忍者給高橋信傳遞假情報,是不是啊?”

葉途飛向閆希文豎起了大拇指。

衛向東卻道:“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難哦,那小日本的忍者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還受過日本軍方的單獨諜報訓練,想騙過他們,六爺,這需要咱們精心設計啊!”

葉途飛點了點頭,道:“小衛提醒的好,我們確實需要好好設計一番,而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依我看,除了咱們三個之外,再加上一個肖忠河就足夠了。老肖這個人是專門玩暗殺的,跟小日本的忍者有一拚。”

閆希文想了想,同意了葉途飛的意見:“嗯,我覺得葉老弟說得對,就這麽辦。”

事不宜遲,三人立即差人去叫肖忠河,在等待肖忠河的過程中,就如何設套欺騙日本忍者展開了討論。

待到肖忠河到來時,三人已經討論出一個完整的方案了。

“老肖啊,先坐下喝口水,待會六爺跟你講個事。”閆希文給肖忠河打了個招呼,拉著肖忠河在自己身邊坐下。

葉途飛舒展了一下雙臂,道:“高橋信這廝調了批忍者來對付我們...”

不等葉途飛把話說完,肖忠河的臉上露出了鄙夷之色,搶著道:“忍者?日他個姥姥的,這事就交給我吧,六爺,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快十年了!”

肖忠河的搶話打亂了葉途飛的節奏,他順著肖忠河的話問道:“等了快十年?這麽說,你和日本的忍者還有段過節?”

肖忠河從懷中深處摸出樣物品,展開了,拍到了桌麵上,憤道:“我師傅就是死於日本忍者之手,這些狗日的忍者,不敢明槍明刀地對仗,隻會偷偷摸摸地下黑手,喏,這就是傷我師傅的暗器,上麵淬了劇毒。”

葉途飛拿起了肖忠河拍在桌麵上的一柄‘卐’字形手裏劍,掂了掂分量,又放回到遠處,道:“自此以後,你就專心練習各種暗殺技巧,為的就是有一天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你師傅報仇。”

肖忠河緩緩地點了點頭,道:“當時殺我師傅的便是日本忍者中的甲賀家伴流門派,六爺,這次高橋信派來的忍者是什麽門派啊?”

不等葉途飛回答,衛向東脫口道:“十有八/九便是這個甲賀家伴流門派,肖六哥,高橋信曾是這個流派的弟子,我想此次他請的忍者也一定是這個流派的人。”

肖忠河的嘴角**了幾下,咬著牙道:“不管他是什麽流派,隻要讓我見到,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

葉途飛看了眼閆希文,和閆希文做了下交流,道:“看來,我們的計劃要因為老肖而修改了。”

肖忠河一怔,道:“六爺,您有什麽計劃?哦,我,六爺,您不必顧及我,還是按您的原計劃進行吧。”

葉途飛摁滅了手中的雪茄,道:“調整一下也好,讓老肖對這些忍者施加一些壓力反而會起到更加逼真的效果,你說呢?閆老哥?”

閆希文想了片刻,回道:“就怕老肖單獨行動的危險太大了,是不是給老肖多配點人手?”

肖忠河道:“對付這些人渣,我一個人就夠了!”

葉途飛道:“對老肖來說可以有兩種方案,一是組織一支巡山小隊,對這批忍者進行搜查,這麽做會安全一些,但同時也有泄露我們已經知曉忍者信息的成分。二是由老肖自己一個人暗中搜尋打擊這批忍者,這樣做會給對方以無形的壓力,同時也會擾亂對方的判斷力,缺點就是老肖時刻處於危險之中。”

肖忠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六爺,我一個人來,帶著兄弟一塊做,可能還會束縛了我。”

葉途飛微微點頭,道:“也好!老肖在行動的時候,我會跟在後麵,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老肖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吧!”

肖忠河看著葉途飛,眼神中流出感激和信任。

葉途飛又道:“其他的還是按咱們剛才商量好的計劃去辦,閆老哥,這些事就拜托你了。”

閆希文笑道:“你放心吧,保管做的跟真的一樣。”

神木川帶著六名師弟潛入到二郎山已經是第三天了。

在這三天的時間內,他們已經基本上觀察透徹了葉途飛所部的活動規律。

起初,神木川對高橋信如此謹慎有所不解,認為葉途飛營地所在並非是天險之處,憑借著大日本皇軍強大的火力是完全可以攻克的。

但後來又觀察到張羅輝帶著人修築的一道道暗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對高橋信的謹慎產生了佩服,這些暗堡修築的質量雖非上乘,但對抗起小口徑的火炮卻是綽綽有餘,皇軍若對二郎山展開攻擊的話,大口徑火炮可能用不上,而小口徑的平射步兵炮卻很難摧毀這些暗堡。

神木川收起了輕敵之心,認認真真地把觀察到的暗堡位置一一記錄下來。

那六名師弟在記錄完所有的暗堡位置之後,湊到了神木川身邊,想聽從神木川的下一步指令。

神木川原本想就此結束任務,所有人立即撤出二郎山,畢竟這葉途飛所部的營地以及所有的防禦工事都已經偵察完畢了,再呆在這兒,也不會再有多大收獲。

但這時,神木川卻隱隱地感覺到了不遠處有股殺氣襲來。

神木川立即用手語令師弟們立即遁形。

所謂遁形,無非是借助一些環境條件或人為條件來四下逃竄而已。現在敵人尚未現身,神木川和六名師弟均已木遁的方式,消散於樹林之中。

這一散,就再也沒能聚攏。

神木川對自己師門的絕技太過於崇拜,以至於他斷定隻要遁去身形,師弟們包括他自己便可以確保安喻。

但是,神木川錯了,他不知道他即將麵臨的對手是一個潛心修習暗殺之術整整十年的肖忠河。

肖忠河追蹤了整整兩天。

此時終於發現了忍者的蹤跡,正待蓄勢爆發時,這群忍者竟然遁形而去。

但肖忠河這十年的潛心修煉也不是白修煉的,他隨即便發現了忍者遁形後留下的痕跡。

肖忠河仔細搜尋,確定為七人留下了七處痕跡,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難以觀察到的蔑笑,撿了一處最為輕微的痕跡,追了下去。

忍者也是個人,不是一股青煙,再怎麽具有遁形的技巧,也勢必會留下痕跡。若是在毫無壓力的情況下,這痕跡留下的或許會很輕微,但隨著壓力增大,這痕跡也會愈發明顯。

神木川在肖忠河緊追不放的壓力下,留下的痕跡也愈來愈重。

此消彼長,肖忠河追蹤的速度也愈來愈快。

在肖忠河的壓迫下,神木川慌不擇路,竟然跑出了樹林,到了一片亂石崗中。

這片亂石崗均是散落岩石,且岩石都不大,根本不適合遁形。亂石崗的地基也是岩石,神木川苦練多年的土遁術也無法施展,隻好一咬牙,顧不上身形已然暴露,全力奔跑,以希望在身後之敵追上來之前,能穿過這片亂石崗。

但已經晚了。

神木川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急忙一個測滾,堪堪躲過飛速而來的暗器。

測滾的同時,神木川心中暗道,這敵人竟然是同類人麽?怎麽竟然也使用暗器?

待那些暗器呼嘯而過,擊在前方不遠一塊岩石上時,神木川方才知曉,那暗器原來竟是地上隨手可見的石塊。

神木川七歲入師門,潛心師門忍術近二十年,一身功夫也是相當了得,他一個側滾,躲過身後的石塊暗器,不等身形停頓,反手擲出師門最為得意的手裏劍。

甲賀家伴流派用的是‘卐’字形手裏劍,這種手裏劍最大的特點是可以通過旋轉力道,使手裏劍回旋到使用者的手中,若是高手,可以一連擲出數柄這種‘卐’字形手裏劍,頓成眼花繚亂的劍陣,即使傷不到敵人,也足以使其手忙腳亂一番。

神木川是此道高手,他雙手頻發,竟然一下子擲出了八柄手裏劍。

十年前,肖忠河的師傅便是傷在這種劍陣之下,最終毒發身亡。肖忠河為報師仇,潛心修行十年整,又怎能對此毫無辦法。

但見肖忠河雙手舞動,一張蠶絲、亞麻和烏金絲混合編製的大網向那盤旋在空中的八柄手中劍當頭罩下。

這張網便是肖忠河花費了五年時間製作的專門對付忍者暗器的克星。

“叮叮當當”一陣金屬撞擊聲之後,回到了神木川手上的隻有一柄手裏劍。

十米外,肖忠河冷笑著收起了那張網,取出了一柄七寸長短刀,向神木川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