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凶手現身

高橋信看都沒看一眼,便笑道:“葉途飛,看來你的運氣很不好,你的那二位兄弟失手了。嗬嗬,你現在應該不會再抱有什麽希望了吧!”

葉途飛剛好麵對著倉庫大門,大門被打開後,就看見幾個日本浪人扛著兩個被捆綁地結結實實的人走了進來。

再接著,葉途飛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危險氣味。

是肖忠河認定的大師兄費全。

費全進了倉庫後,令那幾個浪人將肖忠河和獨孤玉扔到了地上,等那幾個浪人離開後,費全關好了倉庫大門,向高橋信複命道:“高橋先生,按您的吩咐,外麵的這兩個人已經抓到了。”

葉途飛這下子感覺到了絕望。

若是肖忠河和獨孤玉在外麵能把局麵擾亂,那麽他就可能會有機會跟高橋信拚上一拚,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能拚個同歸於盡。

可現在,肖忠河和獨孤玉竟然被人家輕而易舉地給抓了,而且高橋信身邊還多了個強敵,若是硬拚的話,隻怕自己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那費全也看見了葉途飛,一聲冷笑後,費全向高橋信請求道:“高橋先生,我對這個葉途飛很感興趣,能否允許我在您槍斃他之前,跟他好好打上一場?”

高橋信已是勝券在握,顯得很輕鬆,他麵帶笑容,微微頷首,道:“也好,費先生,我也很想再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費全轉而對葉途飛道:“葉先生,不知您是否有興趣陪在下切磋一下呢?”

此刻,葉途飛已經全然相信了肖忠河所言,這個費全,果真是個日本人。一時間,葉途飛怒火衝頭,猛然站起身來,道:“好,我就跟你來一場生死之戰。”

費全笑道:“用不著這麽緊張,我隻是想跟你切磋而已,談不上什麽生死。”這邊說著話,卻突然發招,以指為劍,向葉途飛的雙目襲來。

葉途飛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一擰身,就向費全的喉部抓去。

若是二人都不變招的話,葉途飛的雙眼固然會被費全的指頭戳中,但費全的喉嚨也定將被抓碎。

費全豈肯和葉途飛拚個兩敗俱傷,他一側身,放棄了自己的那一招,同時閃躲過葉途飛致命的一抓,向後連跳了兩步,躲過了葉途飛的後續招數,連連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這麽打一點意思也沒有……”

可葉途飛哪裏肯放過這個搏命的機會,他不等費全把話說完,便複又撲了上去。

一個招招都是搏命的姿態,另一個卻是連受傷都不情願,且二人的身手又是在伯仲之間,這樣一來,優劣之勢斷然彰顯,葉途飛一招緊是一招,而費全隻能倉慌應付,頓時間是險象環生。

但費全畢竟是個高手,如此被動情況下依舊能保全了自己,他虛晃了一下,做出了發射暗器的樣子,趁著葉途飛一閃身的功夫,向後急速跳開了幾米距離,一把扣住了地上的肖忠河的咽喉,喝道:“住手,除非你想他死!”

與此同時,高橋信身邊的那五杆步槍也齊刷刷地對準了葉途飛,葉途飛無奈,隻好停止了對費全的攻擊。

高橋信拍著巴掌笑道:“精彩,真是精彩!葉途飛,你不為皇軍所用實在是太可惜了,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跪下來向我求饒,我一定會放你一條生路。”

葉途飛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坐回了那隻木箱子,對高橋信笑了笑,道:“既然不能打了,那麽我們還是回到起初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高橋信也沒指望葉途飛真的會向他屈服,他也僅是在自我滿足而已,所以,當葉途飛要求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嗯,你問吧!”

葉途飛問道:“你這麽做,就不怕影佐幀昭和你們內田會長知道麽?”

高橋信大笑起來。

“影佐幀昭?他算個什麽東西!無非就是沾了個重光堂的光而已,我告訴你吧,現在皇軍方麵正在跟重慶方麵在密談,如果成功了,那麽什麽狗屁新政府都會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而影佐幀昭也將被曆史潮流無情拋棄。至於那個內田會長,哼,哼,他能獨善其身就算他祖上積德了。葉途飛,你還不知道吧,我高橋信在黑龍會雖然位卑但說話卻管用,就算當著內田會長的麵,我也一定敢殺了你。”

趁著高橋信說話的空間,葉途飛迅速觀察了一下形勢,可是,當葉途飛的眼神落在了費全身上的時候,一切心思便灰飛煙滅了。

高橋信因為勝券在握而顯得幾無防備之心,那幾名端著步槍的便衣的警惕性也不高,若是葉途飛突然發動襲擊的話,說不定能夠拚來幾條性命當墊背的。

唯獨費全,他依舊保持了極高的警惕性,目不轉睛,盯住了葉途飛,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葉途飛暗自歎了口氣,忍不住看了眼被捆成粽子一般躺在地上的獨孤玉和肖忠河,心中喟然道:“是我的疏忽連累了兩位兄弟,讓你們陪我送死,我葉途飛這輩子對不起你們兩位兄弟了,等來生再見時……”

心中這麽感慨著,卻忽見肖忠河睜開了眼,對他眨了兩下,然後又閉上了眼,繼續‘昏迷’。

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也絕對不是肖忠河在昏迷中的癔症,這中間肯定有蹊蹺,這二人定是在偽裝。

再仔細打量那二位兄弟,卻見此二人雖然被捆的狼狽不堪,但身上的衣著尚算整潔,而且不見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這是一個破綻。

以肖忠河和獨孤玉的身手,這二人聯起手來對付費全,就算是中了費全的埋伏,就算費全身邊有幫手,那也不至於弱到束手就擒的地步,除非……

剛琢磨到這兒,就看到費全附在高橋信耳邊說了些什麽,高橋信臉色一變,怒道:“把他給我弄醒,我有話要問他。”

費全轉身蹲下,給了肖忠河兩嘴巴子,將肖忠河從‘昏迷狀態’中抽醒過來。

“在二郎山,是你殺死的神木川?”高橋信麵色猙獰,一副恨不得吃了對方的模樣。

肖忠河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渾渾噩噩地反問道:“神不穿?什麽意思?”

費全一把拎起了肖忠河,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拳:“你最好識相點,老老實實地回答高橋先生的問話。”

高橋信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失意費全放開肖忠河,然後定了定神,走到肖忠河的身邊,細聲問道:“你的原名叫肖河,是李行風的二徒弟,是麽?”

肖忠河瞪了費全一眼,然後對高橋信點頭道:“大丈夫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本名就叫肖河,隻是入了忠義堂,才在名字中間加了個忠字。”

高橋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來,用左手拍了拍肖忠河的肩膀,右手卻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費全,冷笑道:“費先生,你也算是個大丈夫了,是不是和你的師弟一樣,也承認了你的原名叫費全呢?”

這變化來的太過突然,饒是費全武功極高,也沒能反應過來,被高橋信的槍口頂住了腦門。

費全緩緩地舉起了雙手,苦笑道:“高橋先生果然厲害,你是如何看出破綻來的?”

高橋信翹了下嘴角,道:“從你把這二人帶進來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有問題了。你費先生的武功雖然高深莫測,但葉途飛身邊的人也絕非廢物,豈肯束手就擒?而這二人身上絲毫沒有搏鬥過的痕跡,這說明什麽?隻能說明你費先生跟他們二人做了交易。再有,甲賀甲伴的神木川原本就是個秘密,你費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你費先生一直在秘密調查我。”

高橋信說著,招了招手,讓其中一個便衣警衛把費全捆上了。

“好吧,既然李行風的兩個徒弟都在這兒,那我也就不再隱藏了,不錯,當年便是我殺死了李行風。費先生,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麽要殺死李行風麽?”

費全聳了聳肩,道:“那好吧,我就問問你,你為什麽要殺死我師傅呢?”

高橋信奸笑幾聲,然後道:“理由很簡單,我向李行風討教刀法,這個不識時務的老家夥竟然不肯,那我隻好下此狠手嘍!”

肖忠河咬緊了牙關,恨恨地罵了一句:“畜生!高橋信你就是個畜生!”

高橋信狂笑起來。

“罵的好!罵的真好!肖河,還有你費全,你們師兄弟兩個追查殺死你們師傅的凶手多少年了?嗬嗬,現在終於查清楚了,到了九泉之下,也總算能閉上眼了。隻是見到了你們的師傅,又該如何交代呢?嗬嗬,告訴你們的師傅,說凶手已經找到了…可是,你們的師傅早就知道是我殺死了他呀!嗬嗬,你們師傅問起你們來,說有沒有給師傅報仇呀?你們兩個該如何回答呢?”

高橋信諧謔中不時夾雜著幾聲奸笑,笑聲令人毛骨悚然,等說完了話,高橋信收起了奸笑,麵容變得猙獰,舉起了手槍,對準了費全。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兩個跟我的恩怨比較久遠,那麽,我就先了結了和你們兩個的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