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再送情人
李忠雲歎了口氣,第三次點了頭。
一上來,韓鴻勳並不了解肖忠河和葉途飛的關係,隻能這麽含混著打官腔。
肖忠河不管三七二十一,稀裏嘩啦把葉途飛的經過簡單說了,又說了二郎山的危境以及葉途飛的相求。
和葉途飛見過麵之後,山下敬吾內心中的恨意更濃了。
小日本在忙著登山鑿眼爆破山石,而山洞裏的葉途飛卻在焦急地等待著閆希文的電報。
“立即命令炮兵大隊向山洞洞口發射燃燒彈,我要燒死他們,燒死他們!”山下敬吾幾近瘋狂地下達了命令。
肖忠河帶著黃河旅長的隊伍趕到那個秘密山道的出口的時候,才是深夜三點多鍾。
肖忠河找到韓鴻勳的時候,韓大師長正在跟一幫小夥子們練習拳腳。
“她走的很安詳。”
這是用鬆木建造的圓球,直徑足足有一米之多,外麵捆紮了厚厚一層稻草。
李忠雲仍是不語,再一次點了下頭。
這半年多的時間,韓鴻勳所部和宿豫縣的日軍大大小小打了十多仗,這十多仗終將把宿豫縣的小日本給打老實了,乖乖地龜縮在宿豫縣縣城內。
李忠雲仍舊是僵硬著:“你沒事就好,自家兄弟,不用客氣。”
葉途飛睜開了雙眼,笑了下:“謝謝,老四,謝謝你!”
日軍陣地上,山下敬吾呆呆地看著歐陽雪萍的屍體,這個女人,死的時候臉上竟然掛著笑容?
據胡小舟說,這個歐陽雪萍可是葉途飛的戀人。
“隻留了一個觀察哨,六爺。”馮忠梁想勸勸葉途飛,可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麽勸慰。
小日本老實了,韓鴻勳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山下敬吾又吃一虧,難免更加狂躁了。
從山洞口推出去圓球,經過那片燃燒彈引發的火焰,自然形成了一個大火球,火球順著地勢向下滾,必然會滾到小日本龜縮在的那片空地。
等待葉途飛和他的弟兄們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呢?
“有把握麽?”
葉途飛緊閉的雙眸中滲出了淚水來。
歐陽雪萍雖然脾氣不好,就算拋開她跟六爺的這層關係,單憑歐陽雪萍為了二郎山傷員弟兄做出的奉獻,那份感情也是相當醇厚。
葉途飛計算了山下敬吾的所有策略,所以在跟山下敬吾的打拚中一直占據著上風,然而,那名大佐指揮官的策略卻出乎了葉途飛的預料,而且這一招足夠狠毒。
這樣的火球,葉途飛當初還在二郎山的時候,便讓羅忠剛打造了好幾十個,當時弟兄們還不理解這玩意有啥作用,現在一旦派上了用場,那場麵……
可是,歐陽雪萍的臉上分明是在笑,一種欣慰的笑,一種嘲諷的笑。
正如山下敬吾所預料的那樣,山洞口的工事中根本無法存活下來士兵,更無法組織起對進攻路線的火力封鎖。
獨孤玉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還活著,你卻沒有回上海娶真真,我一定化為厲鬼纏著你。”
山下敬吾仔細琢磨了一下,臉上漸漸露出了笑來。
包括韓鴻勳最近一段時間為什麽和二郎山斷了聯係,這都是雨農先生的事先安排,為的就是讓葉途飛在上海那邊可以經得起日本人的調查。
那山洞口遭受了數十枚燃燒彈,此刻火焰正歡,那些日軍士兵根本無法靠近。
“是,六爺!”
當初和彭友明一塊抓到的歐陽雪萍,山下敬吾一直留著沒動她,那是因為葉途飛手握影佐幀昭和鬆井石根兩張王牌,山下敬吾不敢輕舉妄動。
小日本的民族優點這時候顯現出來了,原來的大佐指揮官摒棄了對山下敬吾的怨言,本著為大日本帝國利益而奉獻的精神,給山下敬吾支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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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坦克開上來,當成平射炮使用,對著山洞口猛轟,相信在強大的炮火威力下,那山洞口遲早會被轟塌了,隻要能把洞口給封死了,然後耐心的去尋找這個山洞的幾個通風口,然後往裏麵灌毒氣……
“老四,從這兒到日軍的陣地前沿,有五百米麽?”
“一言為定!”獨孤玉伸出手掌,和葉途飛對了一下。
在葉途飛啟程去上海之前,他曾經跟雨農在韓鴻勳的駐地見過麵,那一次,雨農送給了葉途飛一件禮物,一台軍用潛望鏡。
人在狂躁的狀態下智商會降低到最低水平。狂躁的山下敬吾在日軍指揮所中隻剩下了摔東西發脾氣,對如何對付山洞裏的葉途飛等人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現在臉皮已經撕破了,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山下敬吾決定把歐陽雪萍拿出來,好好地羞辱葉途飛一番。
所有二郎山的兄弟都看在了眼裏。
馮忠梁轉身去執行命令了,葉途飛又叫來了獨孤玉。
葉途飛畢竟不是神,他能計算出小日本百分之九十九的攻擊計策,但做不到百分百地掌握。此刻的葉途飛對小日本的這個攻擊策略是根本沒想到,他以為,這種僵持的狀態還會長期延續下去。
幾乎陷入瘋狂的山下敬吾又想到了手中的一張牌:歐陽雪萍。
五十名日軍步兵和十名持有火焰噴射器的特種兵龜縮在那塊狹窄的平地中,進不得,退不舍。
隻要封死了山洞口,就可以以火焰噴射器開路,穩穩當當地攻進山洞中去。
“六爺,不能啊!”弟兄們發出了哀嚎。
“你們六爺怎麽樣?我聽說他投了趙銘那個大漢奸?”
一聲槍響過後,李忠雲僵硬著臉回到了葉途飛的麵前:“六爺,辦完了!”
這個辦法使得山下敬吾兩眼一亮,不過,僅是一亮而已,隨即又黯淡下來:“辦法倒是不錯,但關鍵是怎麽才能把坦克開上來呢?那山洞口的高度至少也有個七八十米,從山腳到山洞口的路根本不適合坦克行駛啊!”
誰都知道葉途飛這句簡單的‘動手吧’代表的是什麽。
日軍的炮兵大隊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這邊一聲令下,數十門大炮一起開火,山洞口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
可是,這一等就是十多個小時,到了第二天中午,仍舊沒見到二郎山的隊伍出得山來。
韓鴻勳聽了,立即抄起了電話,向黃河旅長下達了命令,然後對肖忠河道:“你帶著黃旅長的隊伍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葉途飛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一言為定!”
大佐指揮官隱晦一笑,道:“這山洞的火力點隻有正麵一個點,我們隻需要從其他方向登上山,鑿眼爆破,用山上的石頭鋪平了這段進攻山洞的道路,坦克不就很容易到達合適的地點了?”
葉途飛招了招手叫來了馮忠梁。
“你的瑟步槍應該有這麽遠的射程吧?”
“動手吧!”
陣地前,山下敬吾令幾名日軍士兵盡情地羞辱這個女人。
他雖然通過給彭友明服毒這樣的卑劣手段來戲弄了葉途飛,但是這並不能解除他的內心仇恨。
肖忠河同葉途飛分手之後很快便趕到了韓鴻勳的駐地。
韓鴻勳跟肖忠河並不怎麽相熟,但也知道這是葉途飛身邊的人,連忙停下來把肖忠河帶進了辦公室。
六十名小日本除了被燒的,就是跌落至山道下麵挨摔的,能活著跑回去的,寥寥無幾。
山洞口那塊平地上聚集了六十名小日本,光是放黑槍顯然是不夠,葉途飛祭出了他早有準備的大殺器:火球。
十名手持火焰噴射器的日軍士兵在五十名步兵的保護下,順利地攻到了距離山洞口不足五十米的一塊平地上。
山下敬吾不相信那是笑容,一個被自己人一槍斃命的人,怎麽會笑著死去呢?
山下敬吾越看越覺得氣惱,從這個女人的笑容中,他竟然感覺到了恥辱。
就算火焰熄滅了,那局部的高溫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消退,小日本士兵仍然是難以再前進一步。
山洞中,一名攀爬在洞壁上的弟兄向葉途飛匯報道:“六爺,跟你預料的一樣,小日本都在那兒堵著呢!”
打定了主意,山下敬吾推遲了對山洞進行燃燒彈攻擊的時間,從城內押來了歐陽雪萍。
李忠雲默默地點了點頭。
葉途飛火了:“不能?不能又怎樣?難道讓她就這麽忍受著屈辱嗎?李老四,立即動手!”
巧的是,山洞洞口的正上方便有一個石縫通往外界,葉途飛讓兄弟花了大力氣把這條石縫拓寬了,不單是能夠安防下那台軍用潛望鏡,還能容得下一名狙擊手趴在那裏放黑槍。
肖忠河耐不住了,對黃河道:“你帶著隊伍繼續守在這兒,我得進山去看看。”♂^^小^說^網,最好的免費小說網站♂請牢記網址m
“外麵工事中的弟兄撤回來了嗎?”
但從小的方麵講,戰鬥指揮員的素質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李忠雲咬了咬牙,端著槍去了洞口。
“她走的時候笑了。”
可惜的是,山下敬吾算錯了一步棋。
隻要在向前一個衝鋒,便可以牢牢地封死山洞口。
幾十名小日本突遭火球襲擊,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前幾個火球碾過了身子,僥幸逃脫了的士兵趕忙往山下狂奔,可是,火球一旦滾動起來,那速度是越來越快,人的兩條腿根本跑不過。
葉途飛看在了眼裏。
戰爭,從大麵上講,比的是雙方的真正實力,包括武器的質量數量,包括部隊的素質數量,更包括雙方的經濟實力和戰略物質的儲備生產實力。
“把那個觀察哨也撤回來吧,山下敬吾不會傻到依舊靠步兵進攻的。”
葉途飛閉目不語。
“獨孤,如果我死了你活著,記著你一定要回上海,替我照看真真,如果我們兩個都沒死,記得一定要逼我娶了她。”
再說,山路崎嶇,火球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