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的不行玩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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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淩晨,眾人才走出夢巴黎。葉途飛身邊多了兩個濃妝豔抹的舞女,這同樣是聶恒資的愛好。聶恒資最喜歡的就是混跡於這些風月場所,對豪門主辦的上流人士專屬的派對式舞會卻毫無興趣。說白了,就是聶恒資喜歡嫖舞女,不喜歡泡閨秀碧玉。
等負責接送的‘茶杯’離開之後,葉途飛便把那兩名舞女以一人十塊大洋的代價給打發了。
這個年代的香港,剛開始推行紙幣,但人們對紙幣的接受程度頗低。能見到當當作響的大洋,而且還是一遝十大枚,倆舞女頓時眉開眼笑,賭咒發誓說一定會聽從大爺的要求,堅決不向第二個人說起今晚的事。
葉途飛放心地進屋睡覺去了。
那兩個舞女離開別墅不過一百來米,迎頭走過來幾個人,講那兩名舞女‘請’到楊弱才的麵前。十塊大洋顯然抵抗不住匕首的鋒芒,舞女很快就放棄了誓言。楊弱才長長地籲了口氣,現在,這個聶恒資的身份已經確定是假的了,那麽下一步的目標就是確認此人的真實身份,同時弄明白他假冒聶恒資的真實目的。
楊弱才頓了頓神,拿起了電話,雖然已是深夜,但他還是必須向漁農匯報,因為漁農吩咐過,不管什麽時間,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要得知事情的進展。
葉途飛低估了軍/統的能力,同樣,軍/統也低估了葉途飛的水平。
第二天一早,當出去散步的葉途飛看到了那幾個喬裝成小商販的盯梢特務的時候,他立即明白過來,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郭忠林對葉途飛的判斷深信不疑,但他對葉途飛如何做出的判斷卻是滿頭霧水。
葉途飛把他帶到了別墅二樓的窗口,指著那個盯梢特務講解道:“你先看那個賣早點的,做早點這一行的長年累月起早貪黑,身體習慣了也就不會有什麽特殊的反應,但是你看看那家夥,兩隻眼睛跟大熊貓似的,一看就是一夜沒睡覺,幹嘛了?準備今天做早點的材料了唄!還有那個擺攤賣香煙的,做這種小生意的人都是些貧苦之人,靠這點營收勉強度日,所以他的目光應該是緊盯著那些有可能買香煙的有錢人,尤其是男人,可是你看看那夥計,兩眼就知道盯著女人的屁股看,還有那一位。”
郭忠林受到了葉途飛的啟發,頓時開了竅,搶著說:“那一位看上去是個賣菜的,一大早進城賣菜,一定是半夜就起來摘菜了,夜裏看不清,他的鞋子上一定沾滿了泥土,可這哥們的鞋子是幹淨的,六爺,咱分析的對不?”
葉途飛對郭忠林雙手抱拳,戲謔說:“秀才爺果真智慧無比啊!我若是將來進城賣菜,就一定換一雙幹淨的鞋子進城。”
郭忠林摸著後腦勺,說:“是啊,咱怎麽就想不到這一層呢?”
葉途飛笑道:“其實你分析的也不錯,種菜的菜農肯定沒有你六爺那麽講究,這確實是那家夥的一處破綻。另一個更大的破綻是他就那麽傻乎乎地照看自己的蔬菜?你看看,這菜葉子都蔫了,他也不聞不問,有這樣的菜農嗎?”
郭忠林由衷地拍起了葉途飛的馬屁:“六爺高明啊!”
葉途飛撇嘴說:“高明個屁!都被人家識破了身份,還高明呢!”
郭忠林這才想起問題的關鍵,有些心慌,趕緊問道:“那六爺,咱們該怎麽辦呢?”
葉途飛看著窗外,自語道:“他們既然識破了我的假身份,為什麽不采取更為積極的行動呢?這麽盯梢能起到什麽作用?是了,應該是了,不錯,就是這個原因。”轉而對郭忠林道:“他們認為多了個假的聶公子並不會影響大局,因此不必要打草驚蛇。嗬嗬,那我們就裝傻好了,裝著不知道他們已經識破了咱們的假身份,我還是聶恒資聶六公子,你還是那個豪門跟班下人。”
“那我們還按原計劃跟那個代表接頭嗎?”郭忠林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葉途飛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接!當然要接!不接上頭,又怎麽能把那個王八蛋解救出來?”關上窗,葉途飛點上了雪茄,說:“秀才啊,明天我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易個容,溜出去,去找高橋信給咱們介紹的那個德國朋友,讓他給咱們準備條能遠洋的船隻。。。”
就在葉途飛思籌著該如何避開軍/統眼目同目標接上頭的時候,葉途飛的資料已經擺到了漁農在香港的辦公桌上。
資料上隻有近三年來葉途飛的經曆,對葉途飛三年前的所作所為,軍統的人毫無收獲。
漁農的助手任風在向他遞交葉途飛資料的時候,說了這麽一句:“他好像是三年前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樣,之前查不到任何痕跡。”
看過葉途飛的資料後,漁農將整個身子埋進了他那張巨大的沙發中,雙眼微閉,似睡非睡,“呐,你說說,你怎麽看這個葉途飛?”
“他代表的是日本人,這一點是確定的,因為他從上海出發前,把真的聶恒資軟禁在了日軍的虹橋基地。”任風知道漁農不喜歡兜彎子,所以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呐,有道理,接著說。”
“從資料上看,此人足智多謀,沉穩冷靜,善於格鬥搏殺,老板,這樣的人放到您麵前,您會如何使用他呢?”
“刺殺!”漁農猛然驚呼,然而一瞬間,又跌回沙發,搖搖頭說:“不可能!殺手可不會這般作為。”
“那麽,反刺殺呢?”任風最終提出了自己的判斷。
‘反刺殺’這個名詞聽起來有些別扭,但恰如其分的點破了漁農心中的困惑。這個結論是有依據的,可以給予高度信任,假若葉途飛此行的目的確實是‘反刺殺’的話,那麽他反的就一定是軍/統局的刺殺計劃。
漁農笑了,推理和直覺是吻合的,這說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呐,你的分析很好,這個葉途飛一定是為了那個談判代表來的。”
經過一整夜的思考,葉途飛決定改變策略。
這一次,當葉途飛識破了對他進行監視的軍統特務的偽裝後,他就在反思,葉途飛認為,他還是低估了軍統的能力。
發現了錯誤就要改正,現在,他把軍/統的負責人當成像高橋信那種智商的加以分析,最後,他認定,軍統的人應該能分析出他此行的目的。
既然來不了暗的那就來玩把明的!一個近乎異想天開的計劃漸漸有了脈絡。
葉途飛決定找楊弱才攤牌。
“我不是聶恒資,這一點你早就知道了,就不必再偽裝吃驚了。”見到楊弱才之後,葉途飛開門見山道出了真相,“我冒名前往香港的目的想必你們也知道了,不過,我之所以見你可不是來投案自首的,我是來幫助你們解決困難來的。”
楊弱才剛頓生出來的像是耗子麵前的貓一樣的優越感登時消散了,他幹咳了兩聲,極不自信地問道:“我們能有什麽困難啊?你都知道些什麽?”
葉途飛露出了俏皮的笑容,說:“這件事你做不了主的,我奉勸你一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最好還是趕緊向你的老板匯報吧!”
楊弱才被說穿了心思,尷尬到了極致。愣了一會後,楊弱才歎了口氣,說:“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好吧,我就向上麵如實匯報吧。”
漁農對葉途飛的目的做出了判斷後,並沒有把葉途飛放在心上,他認為,多一個葉途飛對局勢的走向並不能產生多大的影響。現在,他的人已經把談判代表控製在銅鑼灣的一幢別墅中,雖然一時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但漁農自信,對方也是插翅難逃。
畢竟這是英國人的地盤,不管是他還是對方,都不敢貿然行事。
當楊弱才向他匯報說,葉途飛說想見他,並且還說可以幫助己方解決困難的時候,漁農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曙光,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葉途飛的要求。
兩個小時後,葉途飛被帶到了漁農的辦公室。
“呐,我叫漁農,是這兒的負責人,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不用兜彎子。”漁農仍舊把自己埋進了那張大沙發中,身上還蓋了一張薄毯,指了指對麵的一張座椅,示意葉途飛可以坐下來說話。
“我要你先保證我的安全,否則我隻字不說。”葉途飛沒有理會漁農的手勢,依舊筆直地站立著。
“呐,是你主動找我的,年輕人,呐,你見了我,又不說,讓我很為難啊!”漁農語氣平緩,似乎葉途飛說與不說對他無所謂一般。
“你會為難嗎?”葉途飛反問了一句,接著他笑了,笑著對漁農說:“你確實還挺為難的!那個人是你必須要得到的,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你又不能硬來,都這樣僵持了快十天了,嗬嗬,我要是你,都快被難為死了。”
葉途飛一語擊中漁農的心理痛點,他反射性坐起身來,頗感興趣地問道:“呐,你有什麽好辦法麽?”
葉途飛轉過身,走到距離漁農最遠的一張沙發坐下來,說:“沒有兩全其美的良策,我敢來這兒找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