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眸深深,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夏初垂眸,避開他的視線,“我說過了,我們之間不存在原不原諒的。”

腰上一緊,傅靳夜將她攬入懷中。

“可我不希望我們是搭夥過日子的狀態。老婆,我希望你在意我。”

夏初纖長的眼睫輕顫,低聲道:“如果你被一個渣女騙過感情,緊接著又被一個讓你信任的女人騙了,你還會天真爛漫的什麽都無所謂嗎?”

這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她想裝得鎮定自如,可心上卻已經有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讓她無法忽視。

傅靳夜心頭一顫,看著女人清秀的小臉,心裏懊悔的無以複加。

她說被信任的人騙了。

所以她在這段婚姻裏是信任他的!

是他生生把她對自己的信任掐滅了。

一同掐滅的還有她好不容易從渣男的陰影中走出來的自信。

都是他渾蛋!

自作孽不可活!

傅靳夜輕輕將人擁進懷裏,“抱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

如果他能料事如神,如果他最初就能預感到自己會愛上她,愛到無法自拔,他一定不會騙她!

夏初安靜地站著,感受著男人身體的溫熱,推了推他。

“好了,你昨晚應該沒睡好,現在去休息一會兒吧。”

傅靳夜壓了壓情緒,看著她平靜的臉色,腦海裏閃過傅謙說的話。

女人都是嘴硬心軟的,隻要臉皮厚,會賣慘,對方就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他不奢望什麽,他隻希望她能再次信任自己!

“老婆,我是想睡一會兒,可腦子不聽使喚。”

他眉頭緊鎖,語氣裏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奈。

夏初覺得自己還是挺聖母的。

見不得某人這麽慘兮兮。

沉默一瞬,她道:“走了,去休息室吧。”

傅靳夜心頭一跳,怕自己會錯意,壓了壓彈起的雀躍,小心試探,“你要陪我一起睡?”

“你不想?”

“想!”

傅靳夜毫不猶豫地回答,隨後拉著她的手闊步走向休息室。

迫不及待的樣子,與他高冷的外表有些違和。

夏初垂眸,心裏暗歎一聲,唇角卻不自覺彎起。

傅靳夜的休息室很大,相當於一個套房。

夏初跟著他走了進去,想到什麽,說道:“對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你說?”

“我們設計部的總監汪虹,想讓她兒子去海城私立幼兒園上學,你的人脈多,能不能幫她這個忙?”

傅靳夜雖然意外她怎麽想到要幫別人這種忙,但老婆開口,他自然答應。

“沒問題。”

老婆的命令,別說一個忙,十個百個他都要照辦啊。

他掏出手機給周深打電話,讓他去辦這件事。

夏初坐到了床沿上,抬手理了一下秀發。

有傅靳夜出麵,汪虹的事情應該能辦好。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這下汪虹應該不會輕易跳槽了吧。

“老婆,要不要讓周深幫你買套睡衣來?”

耳邊傳來傅靳夜的聲音。

夏初回神,心生警惕,“說好了,我隻是陪睡。”

意思是他別想不該想的事情。

傅靳夜微微俯身,迫人的氣息讓夏初不自覺往後靠去。

在她以為某人想做點什麽時,隻見男人抬手輕撫過她的發絲,不徐不緩的開口。

“老婆,我說過了,你不同意我就不會動你,我隻是怕你這樣睡會不舒服。當然,如果你有需求,你盡管提。”

夏初:“……”

誰會像他一樣,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她推開某人,眉眼含嬌帶嗔,“你還要不要睡了?”

“要!”

傅靳夜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站直了身體,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襯衣扣子。

結實的蜜色胸肌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夏初眼皮子一跳,目光閃爍。

“你睡個午覺還要脫衣服?”

傅靳夜一本正經道:“老婆,你知道的,我喜歡**。”

夏初:“……”

突然有點後悔自己聖母心泛濫了!

某人那方麵一直很強,她不會羊入虎口吧?

某人真的不會動她?

直到睡上了床後,她的神經還一直繃著。

燈被關了,男人從身後環住了她。

夏初聽到了他喟歎了一聲,環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一點點收緊,似乎很滿足的樣子。

夏初沒有動彈,感受著男人的溫度,還有那某處的硬度,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真是的,她怎麽就心軟陪睡了呢?

到底在折磨誰!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身後傳來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就這樣睡著了?

黑暗中,夏初鴉羽般的眼睫輕顫,周身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了下來。

她這個助眠神器還真是有用啊。

大概是精神放鬆了下來,又或者昨晚她也沒睡好,此刻,一陣困意襲來。

她閉上了眼,慢慢睡了過去。

身後,傅靳夜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輕輕睜開了眼。

唇角勾了勾,他將人往懷裏帶了帶,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開。

這一次,他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夏初是被手機振動聲吵醒的。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還被傅靳夜抱在懷裏。

男人並沒有被振動聲吵醒,呼吸依舊均勻。

夏初讓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輕輕拉開他的手,慢慢下了床。

手機振動聲還在繼續,是傅靳夜的手機在響。

怕吵醒他,夏初連忙拿上手機出了休息室。

辦公室的光線很足,夏初垂眸,見手機上麵顯示溫馨的來電。

怕她有急事,夏初接通了電話。

“喂,溫秘書,阿琮在午睡,你是有什麽事找他嗎?”

電流裏沉默一瞬,溫馨問道:“你是嫂子?”

“是我。”

“你和琮哥在一起?”

“是的。”

“看來你不再生琮哥對你隱瞞身份的氣了?”

很平常的問話,卻讓夏初眉心蹙了蹙。

自己老公似乎什麽事都和溫馨說。

這種認知,莫名讓她心裏不舒服。

不過想到傅靳夜說的,溫馨的哥哥救過他,他隻把溫馨當妹妹,夏初又釋然了。

“他有他的考慮,我沒什麽好生氣的。”

“謝天謝地,你不生琮哥的氣就好了。”

溫馨像是鬆了口氣,隨後又道:“琮哥回國前,我怕你怪罪他,還特意陪他一起去給你挑了一份禮物送你,不知道禮物合不合你心意?”

禮物?

夏初垂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頸間的項鏈。

“項鏈是你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