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祈風的話,江晴晚震驚不已。

“兒子,你和夏初四年前就認識了,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傷害她。”

傅祈風看著江晴晚,說出了很久以前就想說的話。

“媽,從小到大,我喜歡的東西,隻要你不喜歡,你都會毀掉。你還記得小時候,我抱回來的一隻流浪貓嗎?”

“你不允許我養它,你說隻有女生才會養小動物。我是男人,是傅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不能有一顆柔軟的心腸。哪怕我求你,可第二天小野貓還是被你溺死在了池塘裏。”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透著一絲沉痛。

江晴晚愣愣地看著他,說實話,她早已想不起來發生過這件事。

她隻知道,兒子是她在傅家站穩腳跟的依靠。

她必須把兒子培養得比傅靳夜更優秀才行。

那些妨礙兒子優秀的事物,她統統都得鏟除。

傅祈風閉了閉眼,繼續往下說:“在我高一時,我班上的副班長是個女生。她成績優異,長相秀美,可就因為我在課後多找了她幾次探討功課,你就非要認為別人對我有非分之想。”

“得知女生家境普通,你就讓人在學校裏宣揚她是不知廉恥的狐媚子,害得她遭人霸淩,從一個優異生變成了臭名昭著的浪**女,最後成績一落千丈,被迫轉學。”

傅祈風頓了頓,對上江晴晚的視線,自嘲一笑。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媽,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你讓我過得很壓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大哥?”

“哪怕大哥從小沒有享受過父愛,可他有一個隨性的母親。阮阿姨從來不會管大哥做什麽,她讓大哥活成了大哥自己想要的樣子。”

“而我,就像你手裏的風箏,永遠受製於你。你往哪裏動,我就隻能往哪裏飛。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我多希望做阮阿姨的兒子?”

江晴晚從來不知道,一向乖巧聽話的兒子,心裏對自己有那麽多的不滿。

最後一句話,差點讓她破防。

“你說什麽?你還希望做阮清玉的兒子?祈風,你太傷媽的心了!我做了那麽多事,還不是為了你好?”

“你是媽唯一的兒子,我後半輩子就指望你了!你不受你爺爺待見,他一心隻想把傅氏集團給你大哥,我隻希望你能變得更加優秀,讓你爺爺認可你啊!你怎麽能不懂媽的苦心?還說出那種傷媽心的話來!”

江晴晚忍不住紅了眼眶,是真的傷心了。

傅祈風喉結滾了滾,慢慢起身從一旁抽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

“媽,有一種母愛叫都是為了我好。那你想沒想過,我需不需要這份好?”

江晴晚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就算你不需要,可媽隻有你一個兒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傅祈風知道母親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早就形成了定向思維,隻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而他也沒指望她能和自己產生共鳴。

“媽,我說了這麽多,隻想告訴你我的決定。以後不要再管我了,我已經死過一回。這一次,你要麽按我的意願來,我會拿回你想要的東西。要麽,你就當我死了。”

江晴晚手裏捏著紙巾,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很是陌生。

這真是自己兒子嗎?

從前那個溫潤如玉,做什麽都會聽取她意見的兒子,怎麽不見了?

昏迷兩年,兒子的性格完全變樣了。

突然就想到他剛剛的比喻。

他說他像隻風箏。

而現在,她握在手裏的風箏線,突然斷了!

“阿姨,你先靜一靜,阿風也累了,不如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吧。”

一旁的唐雪輕聲開了口。

江晴晚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麽。

可看著兒子疲倦地閉上了眼,最終什麽話也沒說。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

他剛剛說了,會奪回她想要的一切。

那她就先姑且靜觀其變。

至於他說要搶走傅靳夜的女人,她肯定不會同意的。

自己兒子這麽優秀,怎麽著也不能娶一個沒家世沒背景,還帶著三個野種,又是被傅靳夜用過的女人。

這件事等兒子奪回了傅氏集團再說也不遲。

臥室裏,唐雪看著傅祈風慢慢睜開眼,問了一句,“阿風,你打算怎麽和你大哥搶女人?”

“怎麽,你想去通風報信?”傅祈風不冷不熱地問道。

聞言,唐雪苦笑,“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如果我要說出真相,夏初和她的三個孩子也不至於會被世人鄙夷議論了不是嗎?”

傅祈風看她一眼,語氣溫柔了幾分。

“小雪,謝謝你一直站在我這邊。”

唐雪垂眸,沒有不吭聲。

隻是周身透著若有似無的哀傷。

傅祈風滿心滿眼都是夏初,因此旁人在想什麽,他並不理會。

“小雪,你也見過夏初,你說她是會為了孩子犧牲一切的好女人嗎?”

這是在回答她剛剛的提問?

唐雪抬眸,“阿風,你什麽意思?”

傅祈風看著前方,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夏初的三個孩子,怎麽會是野種呢?他們明明有父親的。”

唐雪看著他唇角的笑意,手指微微一蜷。

他該不會是想……

創輝集團分部。

休息室裏,**一片淩亂,地上散落著男人和女人的衣物。

一場情事剛剛結束。

看著麵前一絲不掛的林溪蘭,清醒過來的陳世輝眼裏湧動著嗜血的殺意。

“賤人,你敢算計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一世英明,沒想到居然晚節不保,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算計了!

腦海裏驀地閃過阮清玉的笑臉,他的喉間更是一梗。

真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賤!

麵對陳世輝的震怒,林溪蘭也不惱。

她下了床,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幹爸,別說得那麽難聽嘛。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吃虧的終究都是女人。難道剛剛你沒有滿足嗎?”

“滿足?現在我隻想吐!”

陳世輝壓著要撕碎她的怒意,鐵青著臉把衣服穿上。

林溪蘭冷哼一聲,一點不信。

“幹爸,既然你要了我,可要對我負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