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所,我希望這件事能秉公處理,該怎樣就怎樣,不要讓人幹擾了司法公正!否則,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傅靳夜嗓音沉淡,氣勢凜冽。
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因為何向東是誰的親戚,就徇私枉法!
看著眼前年紀不大,卻氣場逼人的小夥子,所長連忙點頭。
“傅總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
傅靳夜微一頷首,對周深道:“在這兒等結果,如果有人敢幹預司法公正,立刻向我匯報!”
“是!”
周深應聲,對所長道:“於所,人已經抓來了,有錄音為證,是不是該突擊審訊,盡早讓嫌犯認罪?”
“是的是的。”
所長開始吩咐所裏的民警突擊審訊嫌犯。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是上頭打來的!
所長心知肯定是來打招呼的,於是硬著頭皮摁了靜音,沒有接這個電話。
傅靳夜看在眼裏,唇角勾了勾。
“於所的辦事能力有目共睹,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在縣公安局見到你。”
這話一出,所長的精神猛然一震。
傅靳夜這是在暗示自己,如果想要晉升,就替他辦好這件事?
那麽將來他才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靠山!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
為了自己的前程,不,應該是為了還公民一個公道,他一定會秉公執法!
傅靳夜沒再停留,叮囑了周深幾句後就離開了。
在半路上,他接到了自己父親打來的電話。
“阿夜,你在哪兒?”
傅靳夜語氣冷淡,“你心知肚明。”
傅父:“一點小事,你非要鬧大嗎?”
傅靳夜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
“一點小事?如果你喜歡的小兒子被歹人綁了,你還能說這是小事嗎?”
傅父呼吸一頓,“那個孩子不是沒事嗎?更何況,她又不是你親生的,你這麽起勁做什麽?當便宜爸爸當上癮了嗎?”
傅靳夜周身的氣息微微一沉,語氣更淡了。
“如果你打電話過來,是希望我網開一麵放過何家人,那我無話可說,掛了。”
“等一下!”
傅父及時出聲,“阿夜,何向東是你晴晚阿姨的表外甥,大家都是一家人,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不要把關係搞僵了!”
傅靳夜一臉譏誚,“他是誰的表外甥與我何幹?我可沒有這樣為非作歹的親戚。”
“你……”
傅父見他油鹽不進,也怒了。
“阿夜,你要是還想讓我承認,那個和你結婚的女人為傅家兒媳,就去撤案!否則,我永遠不會讓她進傅家的門!”
聽到這話,傅靳夜倒是笑了,隻不過笑不達眼底。
“笑話!夏初是我妻子,將來有我護著,你承認與否,又有什麽關係?”
“阿夜……”
“再說了,爺爺已經見過她了,他很滿意這個孫媳婦,難道你想做不孝子,忤逆他老人家不成?”
“你……”
“當然,你也並非孝子。如果你是孝子,當年就不會不顧爺爺的反對,和我媽離婚,娶一個小三進門!”
傅靳夜沒給傅父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麵。
得知父親出軌,爺爺拿出了皮鞭要抽他,要父親向母親認錯。
可父親卻不肯認錯,反而說和母親沒感情,要和母親離婚。
母親說她也正有此意,她同意離婚,但要拿走孩子的撫養權。
父親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傅靳夜輕嗤一聲,眼裏滿是譏誚。
好涼薄的父愛!
既然不在意他這個傅家長子,現在又何必拿傅這個姓氏威脅他?
他以為自己有多稀罕傅家嗎?
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在流光中快速前行。
……
在下午的時候,傅靳夜接到了周深電話。
三個混混已經徹底交代,是何向東指使他們綁架了蜜蜜,就為了給何向東的外甥女出氣。
在證據麵前,何向東也沒有抵賴。
大概還想著他的表姨會保他出來。
傅靳夜聽完叮囑了一句,“盯著一點,不要讓人鑽了空子,把何向東保釋出來。”
“好的。”
結束通話後,傅靳夜找到了正在樓上房間裏,整理孩子衣物的夏初,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夏初連忙問了一句,“那一百萬追回來了嗎?”
這女人,滿腦子都是錢?
傅靳夜故意道:“還沒有,要是追不回來了怎麽辦?”
夏初秀眉微擰,一臉肉疼。
“那也沒辦法啊,隻能當花錢消災了。這樣吧,你把傅總的賬號給我,我先把那一百萬還給他。”
“這就還給他了?”
“是啊,傅總的錢本來就要還的,欠著幹嘛?”
傅靳夜輕笑一聲,沒再逗她。
“安心吧,錢已經追回來了。”
錢追回來了!
夏初鬆了口氣,看著某人戲謔的笑臉,又有些無語。
“逗我很好玩嗎?”
她知道自己現在有點小市民了。
沒辦法,經曆過破產,她深知錢的重要性。
沒有錢,真的是寸步難行啊!
“不好玩就不逗你了。”傅靳夜道。
夏初丟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找打是吧?”
她含嬌似嗔的樣子,莫名勾人。
傅靳夜輕笑一聲,長臂一撈將她攬進懷裏。
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她小巧的下巴。
“打你的救命恩人,不怕遭天譴?”
低魅的聲音,聽得似能讓人懷孕。
夏初心頭一陣發酥,身體有些發軟。
她故作鎮定的拉開他的手,“是是是,我哪敢啊!”
傅靳夜胸膛陣陣鼓動,菲薄的唇溢出輕笑。
“老婆,你怎麽那麽蠢,連救命恩人都能找錯?”
說她蠢?
夏初有些惱了,水潤的眸子瞪著他。
“不要光說我,你和我也半斤八兩好吧?當年你救了誰,不是也不知道嗎?”
傅靳夜劍眉一挑,迸了一句,“說明我不是個色鬼,不會專盯著女人看。”
夏初:“……”
這是什麽歪理邪說啊?
某人的腸子到底有多歪!
夏初杏眸一轉,也給自己找理由,“我當時被迷暈了,哪裏能看得清人臉?”
她頓了頓,視線落在傅靳夜的耳邊。
上麵有顆小黑痣。
“當然,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當時你來扶我時,我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你耳朵旁邊的小痣。”
“但後來我在醫院醒來時,陸遠舟就在我身邊。湊巧他耳朵旁邊也有顆痣,而且他又說是他救了我,我當然就信他了。我怎麽知道有人做了無名英雄呢?”
傅靳夜盯著她一張一翕的櫻唇,喉結微滾。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了?”
夏初嬌哼一聲,“本來就是!要不是你做無名英雄,我怎麽可能被一個渣男騙了?”
傅靳夜輕笑一聲,“這麽伶牙俐齒?”
“我說錯了嗎?”
“沒錯,你怎麽會有錯?”
“那不就得了!”
她笑眼彎彎,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
傅靳夜心頭有些癢,隻想將那柔軟的唇輕輕采擷。
他微微傾頭,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