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將為你準備的嫁妝拿出了一大半送去給了二姑娘。”
“奴婢遠遠的瞧著,好東西全都給抬走了。”
春香跨過門檻,急急忙忙的跑進屋。
“當真是無可救藥的蠢貨。”花芷瑜冷笑,“他們與花長樂的關係早已經不可能修複,竟還天真的想通過花長樂攀上宣王,當真是愚蠢至極。”
“姑娘,那我們怎麽辦啊?”春香著急,“你跟大皇子的婚事眼看著就能訂下了,若是到時候出嫁姑娘的嫁妝不好看,怕是要惹皇後娘娘不快的。”
“無礙。”
“他們不替我準備嫁妝,哥哥自然會心甘情願的替我準備的。”關於嫁妝的事情,花芷瑜並不著急。
春香猶豫,“可是二姑娘說會寫信告訴公子你與大皇子的事情,若是公子知道,怕是……”
花芷瑜勾唇一笑,“我寫的信這兩日差不多也該送到哥哥手中了。”
“在信中我早已經同哥哥哭訴了爹爹和娘親想攀附權貴,將我送與大皇子的事情。”
“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哥哥心疼我都來不及,又如何會怪我呢?”
“而且哥哥本身便對我心懷愧疚,我的親事草草訂下本也是因他而起,一旦我與大皇子的婚事定下來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他隻會加倍的補償我。”
“不過確實也不能任由事態如此發展下去了。待我嫁給大皇子,長安侯府作為我的娘家,必須是無條件支持我的才行,絕不能讓花長樂分走這份支持。”
“春香,你去拿一套你的衣裳來給我換上,我們從後門出去,出去見一見表哥。”
花芷瑜的眼中閃過陰狠。
明日便是皇後娘娘舉辦的上巳節曲水流觴宴,皇後娘娘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暗示過明日會在宴會上當眾確定下她與大皇子的婚約。
嫁給大皇子她是勢在必得,就必須得到長安侯府全部的支持。
戚飛柔他們是個蠢的,認不清形勢還想通過花長樂攀上宣王,那花長樂就留不得了。
花芷瑜做這個決定之前也是猶豫過的,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想再去見這個表哥。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隻要花長樂死了,有些事情就是永遠的秘密了。
戚飛柔是被長樂給氣走的,走之前還劈裏啪啦的數落了長樂一大堆,完全忘記了長安侯囑咐她送東西過來要好好跟長樂說話,修複修複他們之間的關係,讓長樂知道他們還是疼她之類的交代了。
長樂清點了送來的嫁妝,直接讓人抬進了她的庫房,然後高高興興的出門。
歸寧後的第二天,長樂急著去慈和莊,隻讓人傳了話給莊霽晏讓他帶些禮物去薛府拜見,也不知道這個拜師到底拜成功沒有,她今日得去看看。
另外長樂也想帶著老人家去薛府讓薛伯伯看看,若是薛伯伯能治好老人家的病就更好了。
馬車停在薛府門口,長樂領著老人家進薛府。
老人家儀態優雅的往前走著,打量了一圈薛府的庭院,略帶嫌棄的嘖嘖兩聲,“太寒酸了。”
薛府比起宣王府而言自然少些氣派,而且薛廖遠隻貪吃不喜好奢靡,有點銀子都花在吃食上了,對於府中的裝飾並不上心。
長樂汗顏,拉著老人家小聲囑咐,“祖母,一會兒見了薛伯伯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知道嗎?”
老人家笑得得意,“我又不傻,自然是知道要給人留點臉麵的。”
長樂心說你老人家看著可不像是會給人留臉麵的性格啊。
“姐姐。”莊霽晏提著一個藥草籃子,手裏還拿著一本醫書,本來俊臉冷著,眉宇間都是不耐煩,轉臉看到長樂瞬間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長樂也笑了,“如何?成功拜師了嗎?”
“沒有。”提起這個,莊霽晏就好似霜打了的茄子,“老薛說,我什麽時候能把這本醫書上的醫術學明白了,就什麽時候收我為徒。”
“我自己看醫書學醫術倒也沒什麽,以前本來也是這樣的,偏偏他還要時不時的突然考我。”
“我能答上來的他就說三歲小兒看兩日都會,有什麽可驕傲的。”
“若是我答不上來,他能笑話我三天。”
莊霽晏越說越喪氣,“我看老薛就是故意整我,根本沒有收我做徒弟的心。”
莊霽晏自從來薛府拜訪薛廖遠後就沒有回瑞王府,直接留住在了薛府。
他本身對醫術感興趣,薛府的書房許多外麵根本買不到的醫書,他留在薛府翻看這些醫書也自得其樂。
偏偏薛廖遠總找他的茬,他記得姐姐交代過的來薛府是拜師的,因此也不敢跟薛廖遠翻臉,隻能自己生悶氣。
長樂好笑,“這就是你誤會薛伯伯了。”
“薛伯伯如果不想收你為徒,根本不可能讓你看他的那些醫書。”
“相反,我覺得薛伯伯是對你抱有極大的期望,才會對你這般嚴苛。”
“而且我們阿宴應該也不是那種遇到一點困難就打退堂鼓的人吧?”
長樂故意激莊霽晏。
莊霽晏可不希望長樂以為他是那種遇到麻煩就退縮的人,立刻拍胸脯保證,“當然不是。老薛越是刁難我,我越是要學會了給他看!”
“姐姐,這位是?”
長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老人家,如果說隻是在山上遇見的一位不認識的老人家,老人家又該生悶氣發火了。
“祖母。其餘的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莊霽晏點頭,跟著長樂喊人,“祖母。”
莊家這一脈如今隻有瑞王爺了,上邊也沒有老人,跟瑞王平輩的兄弟姐妹也因為早年的事情都死了。
莊霽晏這還是第一次喊一個老人家做祖母,感覺挺新奇的。
“乖乖的弟弟啊,模樣長得倒是跟乖乖很像,看著順眼。”老人家在袖袋裏掏了掏,掏了一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到莊霽晏的手裏,“這一聲祖母也不叫你白叫,拿去玩兒。”
長樂驚訝,“祖母,你哪裏來的夜明珠?”
老人家到了宣王府後是沐浴換過衣裳的,她身上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的。
“咳咳,這你就別管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老人家假咳兩聲,十分得意的昂起下巴。
長樂:“……”
祖母該不會是去哪裏偷的吧?
宣王府裏,胡伯抱著自己的寶貝匣子窩在椅子裏哭唧唧。
王妃帶回府的哪裏是什麽祖母,分明是強盜。
他的夜明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