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兩白銀?

定安的媳婦兒這麽有錢的嗎?

永德帝險些沒繃住臉上的威嚴,驚的病都犯了,轉頭猛咳,嚇的遠處侯著的慶公公連忙捧了茶水進來伺候。

永德帝喝茶壓下了咳嗽,緩了緩才開口,“你有這份大義實在不錯。”

“其實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是有意義的,又哪裏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明日朕便讓戶部給你入籍,一應要務朕會讓戶部尚書江瑾豐跟你溝通清楚。”

“謝皇上恩典。”

長樂行禮謝恩,“除了捐獻的五十萬兩白銀外,長樂還有一物想獻給皇上。”

“隻是此物不便拿來宮中,不知皇上可否願意隨長樂出宮一看?”

永德帝被勾起了一些興趣,“何物?”

長樂賣關子,“皇上看了便知。”

永德帝看了長樂一眼,半晌點頭,“好啊,那朕就隨你去看看。”

慶公公有心想勸,剛要張嘴永德帝便阻止了他,“去為朕準備一套便服。朕好些年沒有出過宮了,就當出宮散散心也好。”

慶公公還是擔憂,“那請皇上務必召薛神醫扮駕。”

“你個老東西,朕的身體哪裏就那麽沒用了。罷了罷了,召薛廖遠吧。”

慶公公這才鬆了口氣,一邊安排皇上悄悄出宮的事宜,一邊派人去召薛廖遠提前在宮門口等著。

最終一行人從宮門口出發,由長樂指路,坐著馬車前往浮生記。

錢掌櫃看到長樂領著一個神態威儀的中年男人進來,十分有眼力見的笑著迎上前,“貴客臨門,真是蓬蓽生輝。不知王妃今日想看點什麽?”

“我前些時日在你們這兒定的東西可做好了?”

錢掌櫃略微愣了一下,連忙笑著應下,“做好了做好,請王妃去雅間稍等,我這就讓人給王妃送過去。”

長樂點頭叮囑,“讓他們手底下當心一些,這一套平安福祿可是我要送給十分重要的人的,別磕著砰著了。”

錢掌櫃一聽眼睛就亮了,瞬間明白長樂想要什麽了,“王妃放心,我一定讓他們小心著些。”

錢掌櫃說著又往長樂跟前多走了兩步,小聲道:“平陽公主已經到了,在三號房間,東西已經給她送過去一會兒了。但平陽公主要求要見你。”

長樂冷冷的勾起嘴角,“她馬上就能見到了。”

平陽公主這麽大的一個秘密被人知道了,長樂早就知道一旦衛承宣的雕像雕好,平陽公主絕對不可能放過沉香這個木雕師。

隻是平陽公主不知道,木雕師沉香就是她而已。

浮生記客人驗貨有專門的屋子,夥計等人領著長樂過去,走進院子轉過一個回廊,慶公公就咦了一聲,永德帝回頭瞥了慶公公一眼,“怎麽了?”

“老爺,那是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吧。”慶公公指了前麵一個房間門口侯著的丫鬟。

永德帝意外,“哦?平陽也在此處定做了木雕。既遇到了,就去看看吧。”

長樂規矩的跟在後麵,一句話都沒多說。

平陽公主身邊的丫鬟見到永德帝目中閃過驚惶,立刻要跪下行禮,慶公公連忙壓低聲音,“不可張揚。”

跟他們一起的還有浮生記中領路的夥計,永德帝是微服出行,不得暴露身份。

丫鬟立刻收了聲音,目光的慌亂更盛。

“平陽可在裏麵?”永德帝問話。

丫鬟點頭,想出聲提醒屋內的平陽公主,卻又不敢觸怒天威。

慶公公上前輕輕叩了一下門,然後將門推開。

永德帝邁步進屋,長樂跟在後方一起,慶公公又稍微落後她一步,隨行的護衛則守在門口。

屋子分為內外兩間,外間並未看見平陽公主,不過他們進來就聽見了內室裏平陽公主說話的聲音。

“小皇叔,你聞聞,我香不香啊?”

一句話,猶如天雷劈下,三人都齊齊的停下了腳步。

慶公公恨不得當場失聰,下意識的看向長樂,長樂好像有點沒反應過來,愣愣的開口,“公主喊的小皇叔是……是王爺嗎?”

永德帝已經沉了臉,大步走進內室,長樂立刻跟上。

慶公公焦急,但這不是在宮裏,他也不敢離了皇上身邊,隻能咬牙跟上,等走進內室看到內室中的景象,慶公公心裏隻有一句話。

吾命休矣!

內室之中,平陽公主裙衫半解香肩展露。

她二十歲尚未有駙馬,不管是在公主府中養兩個孌童男侍,還是在外找些男子尋點樂子也都沒什麽。

但她此時衣衫敞開,身體緊緊貼著,還用手臂環著其脖子說著情話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尊雕像。

更讓慶公公恨不得戳瞎自己雙眼的是這尊雕像不管正看側看都完完全全是宣王殿下。

慶公公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磚裏。

平陽公主攀著衛承宣的雕像磨蹭的如癡如醉,因為雕像的精細和手感,她甚至有點舍不得殺沉香滅口了,想讓沉香為她雕更多不同的衛承宣。

平陽公主癡狂,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手開始往雕像的其他部位移動。

永德帝冷沉出聲,“平陽,你在幹什麽!”

平陽公主一顫,震驚的回頭,“父……父皇?!!”

平陽公主立刻攏好自己的衣裙,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衛承宣的雕像,慌忙為自己辯解,“父皇,你聽我解釋。”

長樂捂住嘴巴,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的看平陽公主,“你在對王爺做什麽?你……”

長樂說著,轉頭幹嘔起來,似乎惡心的不行。

“滾開!”永德帝一把推開平陽公主,徹底的看到栩栩如生的衛承宣頭像,以及特別明顯的男性特征。

“父皇,你聽兒臣……”

“混賬!”永德帝回手狠狠的一耳光扇在平陽公主的臉上,平陽公主被打的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長樂伸手指平陽公主,目中全是難以置信,“王爺是你皇叔,你……你怎麽敢!”

“父皇,父皇,不是這樣的,兒臣……兒臣就是……就是……”平陽公主咚的一聲跪下,就是半天也沒想到怎麽為自己辯解。

永德帝氣的胸膛起伏,臉上都已經被氣出了病態的潮紅。

“皇上,息怒息怒!”慶公公一看這還得了,立刻喚侯在門外的薛廖遠,“薛神醫!薛神醫!”

長樂聞言立刻上前撿起地上的黑布一把罩住衛承宣的雕像,垂下的眼眸適時的遮擋過了眼中的冷意。

平陽公主,欲殺人者,人桓殺之!

該你遭殃了!

而且這還隻是她還擊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