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戚飛柔會像跗骨之蛆一樣依附著他,莊霽晏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自在。
莊霽晏對戚飛柔沒有絲毫感情,且因為戚飛柔對待長樂的態度,對她還有厭惡,當然不會管戚飛柔,十分堅定道:“我不管她。”
“可她是你的親生母親。”瑞王妃道。
“生恩哪有養恩大,她一天都沒有養過我。”莊霽晏皺眉。
“但她並非有意遺棄你,而是以為你當時已經死了,甚至十分悲傷。”
瑞王妃歎氣,“如果當時就確認了你是她的兒子,你以後若是不管她,便會受人詬病,名聲也會因此受損。”
“長樂想到了這些,所以才當場否認了戚飛柔的話,就是為了保護你呢。”
莊霽晏恍然大悟,一把抱住長樂,“姐姐,你真是我的親姐!”
“可不就是你親姐嘛。”長樂好笑,輕輕的拍了拍莊霽晏的後腦勺,轉頭道:“爹,娘,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忙一天了,今天早點休息。”
“我明日還有事情,今天先回宣王府。”
“方才阿晏也說薛伯伯隻給了他一日的假,明日要繼續學醫,我一會兒就順便先將他送去薛府。”
瑞王夫婦知道他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反正平時想見都能見,也就沒留兩人。
長樂跟莊霽晏一起走出王府,在門外已經等了大半天的戚飛柔像瘋子一樣衝上前。
“阿晏!阿晏!我是娘!我是娘阿!”
莊霽晏一把護住長樂,菊冬和凜冬上前,一左一右拖住戚飛柔。
戚飛柔掙紮不開,期期艾艾的看莊霽晏,“阿晏,娘這十五年以來每日每夜都在想著你。”
“都是她,一切都怪她!”
戚飛柔怒瞪長樂,眼裏全是怨恨,“如果不是她擋在前麵,你早就出生了,也不會出現氣絕之像。”
“她還故意撒謊。”
“她的手臂上明明有蓮花胎記,卻說沒有。她就是故意阻止我們母子相認。”
“阿晏,你相信娘。你出生的時候娘是看過你手臂上的胎記的,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我真的是你娘阿。”
莊霽晏厭惡的皺眉,他能感覺到長樂麵上看著平靜無所謂,但內心深處依舊有刺痛。
長樂心中的這種刺痛,恐怕也隻有他能感受到了。
“戚夫人,我姐姐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你不用在我麵前故意抹黑她。”
“如果你再這樣辱罵我姐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莊霽晏盯著戚飛柔,絲毫沒有客氣。
戚飛柔不敢相信,“阿晏,我是你娘,你不幫著我,卻要幫著一個阻礙我們相認的壞人?”
“戚夫人,再跟你說一遍,瑞王妃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
“如果你再口口聲聲聲稱你是我娘,我不介意請皇上為我們瑞王府做主。”
戚飛柔呆住。
她不敢相信她的兒子為什麽會這麽對她。
就算她沒有養育過她,可她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啊。
更何況她也不是不養他,隻是以為他出生後就氣絕了而已。
長樂按住生氣的莊霽晏,“戚飛柔,你不是求了人想再為花長卿某一份前程嗎?”
“你確定要因為此事再鬧到皇上麵前去?”
“我可提醒你一句,我跟阿晏對你並無好感,也不會管你,但花長卿好歹還孝順你,你確定要因為我跟阿晏而毀了花長卿的前程?”
戚飛柔怔住。
她雖然很想認回莊霽晏這個兒子,但比起沒有養育過的莊霽晏,花長卿對她而言自然分量更重。
長樂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戚飛柔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
“順便我再多提醒你一句,你與其在我跟阿晏這裏平白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好好的查一查你身邊的人,還有當年為你接生的穩婆。”
戚飛柔警惕的盯著長樂,看長樂的目光猶如在看仇人,“你什麽意思?”
“剛出生的嬰兒,氣絕便罷,若不是出生便氣絕,那必然是會啼哭破道的。”
“當時小孩出生,到底是誰又是如何判斷了之後告訴你小孩生出來就氣絕了的?”
“而且瑞王夫婦是在出城之後才撿到的阿晏,如果阿晏當真是氣絕沒有啼哭破道,又怎麽可能活著等那麽從而等來了瑞王夫婦的呢?”
很顯然,當時是戚飛柔身邊伺候的人有預謀的故意告訴她阿晏是死胎,然後將剛出生的阿晏給偷了出去。
長樂已經把話點的很明白,戚飛柔終於反應了過來,立刻轉頭看身邊的菊冬,“你當時就在我身邊伺候,你知道什麽?”
菊冬搖頭,“奴婢當時隻負責照顧夫人,孩子的一應事務都是奎媽媽在管。”
戚飛柔也想起來了。
當時孩子出生就是奎媽媽抱到她的麵前告訴她是個死胎,還說孩子臉全是青紫的,她剛生產完就別看了,隻讓她摸了摸小孩的手臂,然後就把孩子抱去處理了。
她是沒看到小孩的臉的。
後來花芷瑜來了長安侯府,得了她的信任後沒多久就找了個理由將奎媽媽要了過去,說奎媽媽是她院子裏的人,肯定值得信任。
如今在想,她的身邊那麽多會辦事又忠心能幹的婆子和丫鬟,花芷瑜為何獨獨要了奎媽媽。
而且花芷瑜的許多好話,都是奎媽媽跟她說的。
奎媽媽總是說花芷瑜心地善良,對她多麽多麽的孝順,又是多麽的懂事體貼上進,也是奎媽媽好幾次自作主張放了花芷瑜進她的屋子照顧和伺候她,才讓她對花芷瑜的態度改觀,最後變成偏心疼寵。
現在知道了花芷瑜的身份,戚飛柔在回想奎媽媽對花芷瑜的態度,背脊升起了一股寒意,如遭雷擊。
如果花芷瑜和奎媽媽早就認識呢?
戚飛柔推開凜冬和菊冬,狼狽不堪的爬上她自己的馬車,“回府!立刻回府!”
她要查!
她要把此事追查到底!
否則她死不瞑目!
長樂不管戚飛柔回去後怎麽查,對此事也不關心。
反正長安侯府的事情,以後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長樂送了阿晏到薛府後就回了宣王府,繼續忙開店的事情。
宮中,皇後領著宮人提了個食盒,經過通稟後進了乾清殿。
“皇上,臣妾聽說了一些關於宣王妃的閑言碎語,事關宣王,也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