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要被當做替罪羊了!
葉憾收回目光,必修趕緊采取行動了。
他的目光看向周副市長,幾秒鍾後又看向了女人。
“你別這樣,”夏荷拉了拉葉憾的衣袖,提醒道,“旁邊那幾個人已經瞪你好幾眼了。”
下一秒,走廊裏有人壓低腳步聲,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先生,您有家族遺傳病嗎?比如血管方麵的?”
對麵兩人抬頭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給二位介紹一下,我是第一醫院中醫部的副主任,葉憾。”葉憾笑著說道。
“葉憾……我知道你。”周市長皺著的眉頭鬆了開來。
這下輪到葉憾吃驚了。
“前幾天在企業家的座談會上,我遇到了白氏藥業的白穎,她告訴我的,今天一見麵,我才真的相信你是個年輕人。”周市長微笑道。
“哦……因為我是中醫,忍不住看了看二位的身體,發覺夫人有耳鳴頭暈的症狀,這個問題不大,反倒是您,血管方麵是不是有什麽症狀,例如手腳發麻無力,有時候視力模糊?”葉憾小心翼翼的說道。
作為當官的,最在乎和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在乎是因為沒有好的身體,就無法拚命的工作,無法延長自己的仕途時間,同理,一旦自己身體出現了重大疾病,上級肯定是要考慮你的身體是不是適合重要的崗位。
“老公……”周夫人看著周市長,小聲說道,“葉醫生是有本事的,你就不要諱疾忌醫了。”
“唉……不錯,是有些血管方麵的小毛病,但你為啥說是遺傳的呢?”
周市長降低了自己身體問題的嚴重性,同時又質問起了葉憾的判斷,很顯然他還沒有完全相信葉憾這個剛認識的人。
關係不到,多說無益。
“因為……”
哢嚓一聲,手術門從裏麵推開了,洗掉身上血跡的蘇柔和夏雪走了出來。
“蘇院長,我女兒她怎麽樣了?”周市長同時迎了過去。
“周市長,這位是今天主刀的夏雪副院長,就由她來為您解答吧。”蘇柔平靜的說完,側身將夏雪推到了前邊。
夏雪摘掉口罩,說道:“手術做了一半,您女兒突然渾身**,頭顱開口處湧出了大量的血跡,同時幾個大動脈也出現了血管破裂的跡象,所以今天的手術沒辦法繼續進行,我們正在做後續處理。”
“什麽?!”
周夫人臉色慘白,癱靠在丈夫的身上,流著淚斥責道:“頭顱都開了,手術進行不下去了,嗚嗚……那麽我女兒是白白遭受了這麽大的罪?還流了那麽多的血,嗚嗚……她該多疼啊,血管破裂,你、你們之前幹嘛吃的?嗚嗚……”
周市長攬著妻子的腰,臉色鐵青憤怒的瞪著夏雪,要不是自己的身份特別敏感,單純的作為一名父親,他恨不得上前抽她幾巴掌。
這時他的手下走了過去,語氣嚴厲的說道:“我可不可以將這理解成一起醫療事故?在手術中中途,患者突然出現了其他的的症狀,已經嚴重到影響到手術進行,你們之前的預案呢?各種檢查呢?夏院長,我們會讓衛健委的人對你進行調查的。”
蘇柔強笑道:“夏院長是有問題,但是……”
“沒有但是!”周市長擺擺手,黑著臉說道,“有問題是一定要追責的,還有你,你們副院長就是這麽個水平?我對第一醫院的未來表示堪憂。”
聞言,蘇柔不再解釋什麽。
夏雪站在一旁,緊張的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局促不安的低著頭。
走廊裏的氣氛格外的壓抑,夏荷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周市長,要不我試試?”葉憾走了過去。
“你?葉憾,我知道你心疼夏雪,可是發了錯就得立正挨打!你就別搗亂了,”蘇柔怒氣衝衝的斥責道,“而且你就是個中醫,你上過手術台嗎?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走,趕緊走!”
“葉憾,你帶著夏荷趕緊走吧。”夏雪緊張道。
“蘇院長,我問你,今天小姑娘白白遭罪是小事兒,問題是之後呢?你們有治療方案嗎?”葉憾問道。
“這……我們會有的,”蘇柔緊張的看了一眼周市長夫婦,繼續說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葉憾冷笑幾聲,看向周市長鄭重道:“小姑娘血管有問題,隻要做手術,依然會發生今晚的事情!如果先解決血管方麵的問題,那不是手術能解決的,需要長期的治療,也未必能治好,但是腦部的腫瘤不等人,誰知道哪天良性就會變成惡性的了?”
說完,他再次看向蘇柔,說道:“我哪裏說的不對,你盡管反駁!”
“這……這……”
蘇柔額頭見汗,她心裏很清楚葉憾說的是對的,可是這個節骨眼難道要告訴領導自己無能為力?
眼看著她‘這’‘這’了這麽久,周夫人正要催促,但是被葉憾給打斷了。
“蘇院長,你這會兒是醫生,收起你搞行政的那一套吧,不要想著靠拖就能糊弄過去,而且你麵對的也不是領導,而是一個身患重病的女孩的父母!”
“你——”
蘇柔臉色慘白,緊張不已的看向了周市長。
“我……”
“什麽都不要說了,”周市長何許人也,剛剛她的反應,他已經什麽都知道了,此時他懶得搭理蘇柔,而是看向了葉憾,“小兄弟,你有什麽想法?”
葉憾看了眼手術室後,衝夏雪說道:“你現在進去,繼續輸血穩定局勢,腦部先不要縫合,等我消息。”
“葉憾,你這是胡鬧!”蘇柔嗬斥道。
周市長扭頭問道:“蘇院長,這樣做會有後遺症嗎?”
“這倒是不會,我們的儀器和人員都是頂級的,但是時間不能太長!”
“好!”周市長看向葉憾,“作為一名父親,我不想女兒白白的受罪,我給你三分鍾告訴我一個合理的治療方案。”
“周市長,借一步說話!”葉憾伸手直向走廊盡頭。
“……好。”
兩人走過去後,葉憾正色道:“周市長,現在您知道我為什麽會說您的血管疾病是遺傳的嗎?您女兒的病症就是最有力的證明,她小小年齡為什麽會有這種病?肯定是遺傳自您和您夫人的,而您最近恰恰有了這方麵的症狀,我的判斷對不對,您很清楚。”
“不錯……我來自偏遠小鎮,我小時候爺爺就去世了,家裏人沒多想,我父親五十多歲就去世了,我們以為他是因為喝酒太多導致短壽。”
“哪怕是我得了血管疾病,我也隻是以為是自己多年工作累的了……你的判斷很對,那你告訴我,我女兒怎麽辦?”
如果葉憾對他疾病的判斷是發生在蘇柔他們出來之後,周市長不會在意,可是在出來之前他就看出來了,而且準確的判斷出是遺傳疾病,女兒的情況又是活生生的證明。
因此,他對葉憾的醫術是高度認可的!
雖然他和年輕,可是作為父親,無論如何都得努力一把。
“我是中醫,對血管疾病很精通,我會用針灸讓小姑娘不出現血管方麵的並發症,然後夏雪作為主刀,切除腦瘤,等小姑娘身體恢複後,我會第一時間根植她的血管疾病!您看呢?”
周市長攥緊拳頭,鬆開,再攥緊,沒幾下手心裏就全是汗。
緊張的思考過後,他正視著葉憾的眼睛,說道:“好,按你說的辦!”
“好!”
一錘定音後,兩人向手術室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