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重,穆雪凝與元睿淵的目光齊齊落在她手裏的春宮圖上。
她該怎麽解釋?她大腦快速運轉著,露出微笑試圖緩解尷尬。
“你帶本王夜探七皇子府,就是為了這個?”他狐疑的看向她,耳根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粉色。
她選擇放棄抵抗,直接轉移話題,“王爺,你看這個,是臣妾在這本書裏麵找到的。”
她將瓷瓶懟到他的臉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春宮圖收起。
看著麵前的瓷瓶,他接過來打開,透過微弱的月光,隱約能夠看見裏麵是粉末狀。
他用手指粘上一些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
聞起來並沒有任何的味道,他把蓋子蓋回瓷瓶上。
“很有可能是下給東宮的毒。”她已經利用芯片查看過,瓶中的毒藥與太子妃所中的毒是一致的。
而瓷瓶大概率就是方才那個黑衣人放在裏麵的。
他把瓷瓶扔回她的手裏,“先帶回去再說。”
說完便讓魏弋駕車回王府。
翌日,太傅府。
太子正在照顧太子妃,有丫鬟進來告知他,四皇子來了。
想到皇叔皇嬸的告誡,他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卻為料想他竟然第二次懇求見他,並稱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給他。
“殿下,你就去吧。”太子妃勸說道。
事情的經過她已經知道七七八八,雖然現在懷疑老四,但到底是沒有證據的,萬一這件事情跟老四沒有關係呢?她不想因為猜疑就讓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變得僵硬起來。
有證據之後再下定論也不遲。
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吻,“那我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
他讓人照顧好太子妃,從屋內走出來。
元宥謙已經等候多時,看見他從屋內走出來,興奮的朝著他走過去。
“皇兄,你已經沒事了嗎?那真是太好不過。”
“嗯,老四今日來找孤,是有何要事?”他領著他朝偏房走去,路上與他交談。
四皇子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告訴他要等一會沒人的時候才能說。
話落之後,他又開始關心他的身體狀況,都被他逐一敷衍過去。
偏房門前,元景辰將丫鬟小廝全部遣散下去,隻留下他們二人。
他落座在椅子上,示意他也坐下。
“說吧,今日找孤究竟所謂何事?還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跟見不得人一樣。”他抬眸看向他,挑眉問道。
不知是出於心虛還是別的原因,他摸摸自己的鼻頭。
他目光盯在他的臉上,說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昨夜七皇子府的動靜你知道嗎?”
老七府裏的動靜?他琢磨著,昨夜似乎的確有點動靜,當時他以為是哪裏招賊,於是就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招賊的竟然是老七府裏?
他府裏有值錢的東西嗎?
看到他回憶昨夜的事,元宥謙緊接著補充:“你說老七府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會不會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至於是怎樣見不得人的事,想必應該不用細說。
“聽你這樣一說,的確很可疑。”他附和著。
卻暗暗將此事記在心底,等回頭告訴皇叔皇嬸。
瞧著元景辰在想事情,他眸子在眼眶中打轉,“皇兄,不知是不是臣弟聽錯,今日七皇子府似乎在談論下毒的事?你說這會不會跟你中毒有關係?”
他半信半疑的看去,掂量著他話中的幾分真假。
自從皇嬸與他說過之後,他總覺得老四在誘導他將下毒的事情往老七身上扯。
他臉色微沉,故作隱忍憤怒的模樣,“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孤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元宥謙便稱今日是他叨擾,便先告退。
待院中隻剩他時,他原本沉著的臉恢複如常,喊來丫鬟讓其去將攝政王夫妻倆請來。
攝政王府。
穆雪凝把手中的瓷瓶,放在太陽下打量著。
瓷瓶通體白淨,摸上去滑潤,有些微涼的感覺,倒不像是瓷瓶,而是用玉打造的瓶子。
舍得用珍貴的白玉打造這樣的瓷瓶,想必那人應該非富即貴。
太子中毒的事目前元稹宇是最有嫌疑的人,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搜出來瓷瓶,再加上裏麵的毒藥,想必他就算是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所以才會大半夜的派人將這樣的瓷瓶放在七皇子的書房內。
布這麽大的局,目的難道就是栽贓陷害元稹宇?
所有線索串集不到一起,每每到關鍵的地方就斷開,總覺得缺少什麽?
她用手抵住自己的額頭,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一遍,都想不出來究竟是缺少什麽東西。
“王妃,太子派人來傳話,請您與王爺去趟太傅府。”
綺羅的出現打斷她緊繃的那根弦,輕捏眉心,“知道了。”
她微歎口氣,從院內走出,來到王府門前。
元睿淵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待她朝著他走來時,微微頷首,轉身上了馬車。
路上的她愁眉不展,引起身旁人的注意。
“有心事?”他偷瞄她一眼。
“啊?”她為之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擺著手,“沒有,就是在想是什麽人嫁禍給元稹宇,目的是什麽?是衝著太子來的,還是衝著元稹宇來的。”
她想,若是元睿淵的話,應該能夠看出這其中的關鍵。
或許他能夠知道,缺少的究竟是什麽。
未曾料想,他的眉頭皺起,不滿的目光朝著她看來。
“怎麽?還在想元稹宇?”他的聲音極冷,眸底充斥著不悅。
她反應迅速,殷勤的替他錘腿,“哪有?那臣妾既然已經嫁給王爺,那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這不是想要替王爺排憂解難嗎?”
她衝著他露出討好的笑。
狗男人!你是醋缸轉世嗎?!不對,他們隻是合作關係,他吃的哪門子醋?
他嗤笑,心中卻不解為何他聽到她口中有關元稹宇的事,他會如此的煩躁不安,像是怕珍寶被人偷走一樣的感覺。
馬車突然停在太傅府前,穆雪凝沒坐穩朝著他撲去。
本以為他會避開,卻結結實實的撞在他的胸膛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