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穆怡柔便手提籃子來到沁香苑,“姐姐,那日的事情是妹妹沒管好丫鬟,這才引得姐姐的名聲受到牽連,今日妹妹特地親手做了桂花糕來向姐姐賠罪,還請姐姐笑納。”

穆雪凝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穆怡柔手中的籃子,“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既丫鬟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若是我在計較,豈非壞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情意。”

太後壽辰在即,皇宮上下都在張羅著為太後舉辦宴席之事,邀請城中貴女來參加宴席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而就在昨日,太後親自下貼邀請穆雪凝參加宴席之事早就不是秘密。

太後如此重視穆家嫡女,若是穆雪凝壽宴當天沒到場,穆怡柔便會頂著穆家嫡女的名頭去參加壽宴,如此一來,人們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太後重視的是穆怡柔。

“姐姐對妹妹如此冷漠,難不成是還在生妹妹的氣?”穆怡柔楚楚可憐的看向穆雪凝,給旁人看了還以為穆雪凝怎樣欺負穆怡柔了呢。

穆雪凝瞥了一眼穆怡柔,神情懶散,“妹妹哪裏的話,姐妹之間怎麽可能會有隔夜仇呢。”

“既如此,還請姐姐能夠嚐一嚐妹妹親手做的桂花糕,如此一來妹妹心裏也能夠落得個踏實。”穆怡柔將手中的提籃放在穆雪凝麵前,雙眸含淚的盯著穆雪凝。

穆雪凝擰眉,不情不願的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見穆雪凝將桂花糕吃下去,穆怡柔淺笑,“妹妹先行告退了。”

桂花糕中她下了大量的瀉藥,而穆雪凝咬的那一口,足以讓她腹瀉不止,今夜的壽宴,穆雪凝自然是無法前往。

不出她所料,傍晚時分沁香苑便傳來大小姐腹瀉不止,上吐下瀉,就連府醫都有些束手無策,開了兩幅止瀉的藥都未曾見好。

綺羅告知穆宗仁,穆雪凝的情況絲毫沒有減輕的症狀,晚上的壽宴不能夠一同前往了。

穆宗仁詢問了兩聲穆雪凝的情況之後,便讓綺羅好生照顧穆雪凝,轉身帶著穆怡柔前往皇宮參加壽宴。

待眾人離去之後,穆雪凝才緩緩的出現在尚書府的門前。

她的確是咬了一口桂花糕,但是她可沒咽下去,在穆怡柔離開之後她便將桂花糕給吐了出來,而府醫也已經被她給收買了,目的便是讓穆怡柔以為她的計謀得逞。

“走吧。”她踏上麵前的馬車,對著身後的綺羅道。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著,突然間,馬車一側猛的陷了下去,好在馬夫急忙的將馬穩定下來,這才沒有導致馬車翻過去。

待馬車穩定下來之後,綺羅急忙的看向一旁的穆雪凝,“小姐,您沒事吧。”

穆雪凝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後便下了馬車查看情況。

馬車的一側車軲轆被人給據開了一條小縫,若是馬車行駛,那麽小縫就會在行駛的過程中越變越大,從而導致一旁的車軲轆壞掉,輕則馬車翻滾使人受到一些輕傷,重則會要了人的性命。

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出自穆怡柔的手筆,還真是將她去皇宮的路堵的水泄不通。

如今天色已經暗下來,周圍的巷子一個人也沒有,若是走著去皇宮肯定是不切實際的。

在穆雪凝糾結之際,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他們的身邊,魏弋探出頭來,“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他老遠便看見這邊站著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等靠近之後才發現,這不是那日王爺在宮中幫助過的女子嗎。

而綺羅也是一眼便認出來魏弋是那日攝政王身邊的侍衛,那馬車內的人豈不是攝政王?

想到攝政王暴虐的模樣,綺羅的一張小臉被嚇得慘白,支支吾吾的楞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此時的穆雪凝也認出麵前馬車是出自攝政王府的,她安撫的拍了拍綺羅的手,“傻丫頭,怎麽每次看見攝政王都跟看見閻王一樣,攝政王又不會把人給吃了。”

“臣女見過王爺,臣女的馬車出了一些問題,不知臣女可否搭接王爺的馬車一同前往參加太後的壽宴。”穆雪凝眨著眼望向馬車內。

這個時間攝政王出現在這裏,想必也是去參加太後壽宴。

“王爺,您看現在夜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若是您把臣女扔在這裏,臣女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呀,臣女相信王爺您一定不是見死不救的那種人。”

穆雪凝嬉皮笑臉的說著,然後厚著臉皮上了馬車。

魏弋輕蔑的看了一眼穆雪凝,不是他吹,他跟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了,就沒看見王爺讓任何一個女人上過馬車。

“嗯。”元睿淵的聲音從馬車中飄了出來,聽不出來喜怒。

此時的魏弋錯愕的看著穆雪凝上了馬車。

他沒聽錯吧,王爺竟然讓穆小姐上馬車了?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元睿淵讓魏弋繼續行駛馬車,見魏弋遲遲沒有動靜,他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不悅。

魏弋很快回過神來,準備行駛馬車時瞥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綺羅。

“喂,你再不上來我們就要把你扔在這裏喂狼。”魏弋斜視一眼站在原地的綺羅,帶著恐嚇道。

綺羅提心吊膽,顫顫巍巍的登上了馬車。

在行駛過程中,馬車忽的顛簸了一下,穆雪凝沒有坐穩直接朝著元睿淵撲過去。

察覺過來的元睿淵想躲,卻已經來不及,被穆雪凝撲到懷中。

一時間,馬車內充斥著尷尬的氛圍,同樣的事情竟然在穆雪凝的身上發生了兩次,天知道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元睿淵則是又一次體會到之前的那種觸感,不自覺的環抱著懷裏的人兒,仿佛捧著什麽稀世珍寶一樣不敢用力。

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像著魔般絲毫不抵觸和一個女子這樣親近,甚至都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

“王爺,您沒事吧。”魏弋聽見馬車內的動靜,擔心裏麵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直接掀開馬車的簾子。

當看見麵前一幕之後,魏弋將簾子迅速放下來,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天,他看見了什麽,穆小姐竟然,竟然在王爺懷裏?!

此情此景是他做夢都不敢夢到的,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爺嗎,這天是不是快要塌了?!

一路上都安靜的有些可怕,唯一不變的就是元睿淵陰沉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