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司。
掌管天景王朝飛舟渡船大小事務的最高機構。
大大小小的渡船,在天景王朝的疆域穿行,都需要再飛舟司登記備案。
路線也基本上是固定的,不能隨意更改路線。
而此時在某座大殿當中,兩夥人吵得不可開交。
老遠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厲京華,你不要太過分!神風被毀,難道是我想見到的事情嗎?”
“上麵都沒有追究,你幹嘛要死抓著不放?”
“白龍是上麵特意轉調給我的,你厲京華,休想染指!”
一個麵容精致的女子怒氣衝衝,都想要直接動手了。
她正是顧飛霜。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小魚兒,也是最近因為被這件事纏身,剛好小魚兒在外,還更安全一點。
神風雖然被毀了,但是上麵沒有追究,飛舟司也得到了上麵的指示,不會去追究顧飛霜的責任。
同時轉調了一艘白龍渡船,原本按道理來說是要給顧飛霜掌控的。
但偏偏上麵沒有明確的指命。
這就讓一些人生出了一些小心思。
隻要是沒有直接指命,那麽誰都可以爭取。
他們都是飛舟司的人,憑什麽不能爭奪?
而此時顧飛霜的對麵一個樣貌年輕切看起來一臉冷笑的男子,正是此次顧飛霜最大的阻礙。
因為這件事,他們已經吵了半個多月了。
隻見厲京華嗤笑一聲:“你的?你拿調令給我看看?”
“上麵有一句話說過這白龍是調給你的嗎?”
聽到這話,顧飛霜神色一滯,臉色慍怒。
厲京華這個畜生,反正就是死咬這一點不放。
他就是想要爭奪白龍的掌控權。
她一旦沒有得到白龍,那她在飛舟司,就隻能做一個閑散人。
這不是她想看見的。
厲京華這個家夥,背後有一大家族支撐,所以底氣比較足。
而顧飛霜自然也是有人支持的,隻是交情並沒有那麽深。
之所以顧飛霜以前能夠一直獨占飛霜,也是因為她那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的名聲。
但是這次神風被毀,等於就是給了厲京華最好的缺口。
這白龍一定要得到。
占據了白龍,就等於是為他背後的支持家族賺取了很大的利益。
一艘如此規模的渡船,到時候資源傾斜向他背後的家族,那利益,可就不小了。
這也是厲京華想要拚命爭取的原因所在。
顧飛霜冷哼一聲:“誰不知道這白龍是上麵調給我的?你是硬要我帶你去見那位人物咯?”
厲京華嗤笑一聲:“我可不認這些,我隻認調令。”
顧飛霜怒火滔天,這家夥就像是一個狗皮膏藥一般,甩不掉了。
這個時候,顧飛霜將目光看向了主位上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
這位劉老,在飛舟司幾乎是二把手的位置,位高權重。
顧飛霜拱手問道:“劉老,隻能請您做主了,我想劉老應該很清楚,白龍之所以能被調來飛舟司,就是因為我神風被毀的原因。”
主位上老者輕咳了兩聲。
看了一眼兩人。
“你這話說的是有道理,但畢竟上麵沒有明確這艘飛舟是給你的,厲京華要爭,也在規矩之內,我也沒有辦法為你破例。”
聽到這話,顧飛霜臉色一沉,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老家夥竟然偏向了厲京華!
莫非是收了什麽好處?
厲京華則是譏笑連連,真以為辦不動你?
“可是!”顧飛霜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老打斷了。
“我看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吧,五局三勝,煉神三人,神合兩人,獲得三勝者,掌控白龍。”劉老一錘定音,顧飛霜都不能再說別的。
顧飛霜臉色有些不好看。
厲京華則是嗤笑不已。
白龍一定是他的了!
要比試,顧飛霜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他都已經想好了,要去哪裏借人過來。
顧飛霜心頭黯然,這下麻煩了。
劉老慢慢起身,說道:“給你們三天時間準備,三天之後,就在飛舟司進行比拚,決定白龍的歸屬。”
話音落下。
兩人紛紛抱拳稱‘是’。
....
另一邊,方寸與小魚兒一路尾隨那個少年。
走進了極為狹小的巷弄當中。
少年一路奔走,穿越大街小巷。
然後來到了一片比較貧苦的地方,在一個小藥房,買下幾包藥。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是一間非常小的屋子,整個屋子在一條街的最末端。
看起來十分狹小,進去便是一個簡單的房間,一張極為簡陋的床鋪。
還有一個灶台,一張桌子,然後好似就再無其他東西了。
但唯一好一點的就是,房間當中極為的幹淨,雖然簡陋,但十分的整潔,看不到什麽灰塵。
方寸他們在屋外駐足。
方寸簡單用神識打量,已經看清楚了一切。
“娘,風兒回來了。”少年身體上還有傷。
但是回來之後,臉上卻是掛著笑容,顯然是不想讓娘親擔心他。
床鋪之上的婦人,看起來也才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但神色極為的憔悴,仿佛病入膏肓。
聽到聲音之後,笑了笑:“風兒回來了。”
“娘,我今天碰到了兩個好心人,他們買了我的東西,我給您買了藥回來。”
少年將婦人扶起來,半坐在床鋪之上。
“娘,你別擔心,我現在就給你去熬藥,吃了藥,你的病就快好了。”
婦人無力地點點頭,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看著少年開始忙活了起來,心頭一陣的不忍。
但還是強裝鎮定。
她現在的情況,她自己很清楚,沒有多久可以活了,隻是可憐她這個苦命的孩子。
方寸在門外,已經察覺出一些來了。
那婦人的虛弱程度,應該也是那陶罐的所造成的。
方寸歎息一聲,沒想到被他們這些修行之人奉若珍寶的東西,對於凡人來說,卻是如此的致命。
方寸扣響了門。
少年打開門看見是方寸兩人之後,詫異非常。
似是想到什麽。
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大人,您是覺得我賣給你們的東西不值嗎?想要退錢?”
少年有些窘迫,但是現在錢已經用掉了,就是叫他拿出來,他也拿不出來了。
方寸搖搖頭:“不是的,你放心,那點錢買你的東西其實是不夠的。”
此話一出,少年微微一愣,沒有明白。
方寸平靜一笑:“難道你就打算讓我們站在門口說嗎?”
少年這才反應了過來。
“快請進。”
“風兒,是誰呀?”
“娘,是剛剛的兩個好心人。”
婦人的聲音傳來:“快請進來。”
婦人掙紮的起身,將要下床。
少年焦急地說道:“娘,您別動。”
進屋之後,方寸看見了婦人。
婦人看見是如此俊俏的一個小哥之後,也有些窘迫,看對方的穿著,就定然不是簡單的人。
身邊還帶了一個年輕小姑娘,嬌俏可愛,也不像她兒子一樣那般瘦骨嶙峋,肯定不是他們這些窮苦人家了。
“賤婦安然見過大人。”
她沒有起身,隻是陪同少年對著方寸鞠躬了一下。
方寸淡淡笑著說道:“客氣了,我不是什麽大人,在下方寸,不請自來,還望勿見怪。”
婦人笑了笑:“粗糙陋室,方大人能夠到來,招待不周,還請方大人恕罪。”
方寸擺了擺手,四處打量了一下簡陋卻幹淨的屋舍。
甚至看不到一點蜘蛛網,應該都是這少年的功勞了。
“風兒,快招呼大人們坐下。”
少年很快搬出兩張凳子,也是他們僅有的兩張凳子了。
方寸坐下,少年給兩人倒了一碗白開水。
這已經是他能招待方寸他們唯一的東西了。
小魚兒俏生生地跟在方寸的身後,也沒有坐下。
“大人,請問您來具體是什麽事情呢?”
方寸喝了一口水。
然後說道:“我就開門見山了。”
少年與婦人鄭重地聽著。
“你娘與你身體如此差勁,想來你們應該看過很多的大夫了,都應該是說你們氣血遺失,但就是找不到原因,對不對?”
“而且應該有大夫和你們說過,你們這樣下去,是活不過三十歲的,可對?”
此話一出,少年與婦人如遭雷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