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感!
這一刻,蘇邪從未覺得死亡的氣息離他如此之近!
無止休的追殺!
這就是無止休追殺的開始嗎?
忽然,蘇邪想起了當初黑衣人對他說的話。
沒了黑衣人那些神秘存在的阻攔,星域那些暗中之人徹底放開手腳,對他出手了!
一念至此!
蘇邪瞳孔一縮,眼白更是布滿了血絲!
弱!
這一切,還是他的實力弱的可憐!
若是他能夠擁有那黑衣人一般無人匹敵的戰力,那些星域之中的鼠輩怎會如此敢來動他!
隻有強大自己才是立身之根本!
不靠別人!
站起來!
從最低點爬起來!
此刻,蘇邪支撐的麒麟神臂越發的無力,在那根本不可撼動的威壓之下,深深的無力感,油然心生!
但他的心底,也同時升起了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信念!
這是心力!
“蚍蜉撼樹,吾猶如天威一般,碾死你不過巨象碾蟻!”
金光大手之上,短發女子麵色冷冽得如冰山一般,更是以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態,以鼻孔俯瞰著底下的蘇邪。
不屑之意,幾乎是極致!
而此刻!
蘇邪的意識也是將近被之那偉岸的力量,給碾壓得無比模糊起來,猶如泡影一般,隨時破滅!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若能活,我必殺你!”
在意識接近崩潰的最後一刻,蘇邪死死咬牙,仰望著那持續碾壓的金光大手之上的短發女子,升起濃鬱的殺意!
啪的一聲!
然!
短發女子並未率先回複他,而是甩了他一記凶狠的耳光。
“螻蟻,沒有資格知曉!”
“你可以死了!”
說罷,短發女子冷酷的跺了一腳,星辰之力急驟爆發,腳下的金光大手掀起摧毀一切之能,以結束的姿態朝著蘇邪抹殺而去!
“要死了嗎?”
霎時。
蘇邪的意識徹底崩潰開來,眼睛也是緩緩的閉上。
而他那僵硬的身軀,也是無力抵抗,以火流星一般姿態的往著下方的海域墜落而去!
然!
也就這一刻!
整個區域,詭異的寧靜下來!
周圍均是淅淅瀝瀝的海水浪濤之聲!
“嗯?”
蘇邪一怔,一股異樣感湧現而來。
仿佛。
他被一抹柔軟給從墜落的半空之中給接了下來。
頃刻之間!
一陣沁人心脾的淡淡蓮花香,撲鼻而來。
讓得蘇邪不由心曠神怡,緩緩的張開雙眸。
“好聞麽?”
蘇邪還未徹底睜開眼睛,便是一道冰冷到幾乎要殺人的聲音響徹而來。
猶如給了他當頭一棒!
隻見腰下的那道倩影,隨手一攤,蘇邪便是被推出了數丈之遠。
踉蹌了幾個腳步。
蘇邪這才穩住身影,看清那熟悉的身影。
“閣下?”
蘇邪連忙拱手,表示自己方才的無禮之舉。
來的不是別人。
正是當初幫他與孫武空所結識的李清瀾。
此刻的李清瀾。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一襲輕曼青裙,襯出清冷且超然絕塵的驚豔之感!
縱觀恒古。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也莫過於如此了。
李清瀾美眸淡淡的看了蘇邪一眼,沉吟道:“沒想到,約定剛解除,這些人這麽快就出手了,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拖欠。”
“約定?”
蘇邪皺眉。
不過。
李清瀾並未與蘇邪解釋,而是有些溫怒的掃視著前方那名短發女子:“你,就如此著急要殺他?”
“你們就這麽想要讓他死?”
李清瀾那冷澈的話語剛落下,極致殺威就要迸發。
短發女子臉色一變。
似是知曉前者的厲害,連話都不敢回複,轉身就是撕裂一方虛空,驚恐般遁入而去!
“好!”
“很好,螻蟻,這個女人能夠護得了你一時,但護不住你一世!”
“山不轉水轉,你遲早死在本尊手中!”
那無盡的虛空之內,響徹出短發女子幾近狠毒的恐嚇。
不過。
李清瀾並未打算出手,而是靜靜的望著前者遁去。
“不殺她?”
蘇邪上前問道。
李清瀾搖了搖頭,輕歎一聲:“約定解除了,我,乃至我背後的那一方,無法再次幹預。”
“我隻是前來護送你最後一程,我若出手殺了她,接下來迎接你的,將是更加猛烈的追殺!”
李清瀾轉過身去,不再看蘇邪,平靜的語氣之中,多了一絲無奈之感。
“多謝閣下再次出手相助!”
蘇邪也是識趣,連忙朝著背對他的李清瀾,再次行禮道謝。
“叫吾,清瀾仙子即可。”
李清瀾忽然雙手背負,微微臻首。
蘇邪點頭,開始詢問:“清瀾仙子,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些人與你們口中的約定,究竟是什麽?”
“想知道?”
李清瀾轉身,冰冷的眸子猶如寒風一般刺得蘇邪不由心中一顫。
“很想!”
蘇邪鄭重的點頭。
“之前的約定,是我們可以暗中護你,他們也隻能暗中對你出手,所謂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隨著此次約定解除。”
“他們,以及那些暗中的人,隨時隨刻都可以對你出手!且是光明正大的出手,無人約束!”
“而我們這一方,將無法再次護你,無論是暗中,還是明著來都不行,同時這一萬年之中也無法對他們出手。”
“也就是說,萬年之內,你隻有兩條路!”
“一是被他們無盡的追殺致死,二是,自己殺出去,殺出一條血路,殺出讓他們膽寒的無敵路來。”
李清瀾神色有些複雜,說完之後,心情也是略顯沉重。
“萬年麽?”
蘇邪喃喃一語,麵色越發的凝固。
萬年光陰。
對於他們這些修士而言,不過是短暫的一段資曆罷了。
但。
這萬年之中,無時無刻都是無止休的追殺,乃至暗殺,這就顯得異常的漫長了。
蘇邪不敢想象,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還要遇見多少次這般的凶險!
“怎麽?”
“怕了?”
李清瀾望著蘇邪那一副沉重的模樣,囈語一笑道。
“怕?”
聞言,蘇邪低頭跟著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殘酷,更是顯得幾近崩潰般的瘋狂:“哈哈,難道我怕了,他們就不來殺我了嗎?”
“怕?那是最沒用的!”
“如果有的選,根本無需怕,如果沒得選,怕也沒有用!”
“而我。”
“還有得選嗎?”
說到此,蘇邪忽然抬起頭,那猙獰且充斥著一抹瘋狂的笑意,看得饒是李清瀾都是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