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偽裝的極好,君斯年竟然沒有發現她的笑容中有任何的異樣。
可惜不能履行到最後!已經準備好了?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君斯年眉頭深深的擰起,墨色的眸子微眯像是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聲音跟著下沉:“把你剛才的話再講一遍!”
許慕白以為君斯年生氣是因為自己搶在他前麵說解約的事情,傷了他的麵子才翻臉,畢竟這個男人的個性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她不屑的哼了一聲,你讓她講就講,又不是她的奴隸,多沒麵子。
“反正話我給你撂下了,趁著我現在心情好我可以無條件跟你解約,等我哪會兒心情不好了,你跪下來要解約看我還理不理你!”
聽到這話,君斯年要被他氣死了,悶聲:“你還想解約?”
“怎麽,難道你不想?”
君斯年氣笑了:“許慕白,你大概還沒看過合約內容吧?”
“看了。”
“看了?”
“要你管我!”她心虛的瞥過臉,這男人什麽時候變成這樣子,連解個約都磨磨唧唧的,“喂,我現在心情好,你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不解約。”一個字,幹脆利落,算是回答了她。
“你……”許慕白氣結,一根手指對著他的臉開始顫抖,氣急敗壞,“你該不會是想腳踏兩條船吧,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君斯年,你你你禽獸……”
話沒說完,他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將她帶進了懷裏,而她的鼻尖撞到他結實的胸膛上麵,伴隨著一股熟悉的馨香竄入鼻息之間,她整個人都蒙站在他麵前,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麽狀況。
直到他的一隻大手插入她發間,將她的小腦袋死死的按在胸前,另一隻手則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嬌小的身軀用力的抱緊,好像要把她嵌入身體融為一體一般。
許慕白感覺出不過去來氣,掙紮幾下發現掙紮不開後,她索性放棄了,而她的頭頂傳來他命令道:“閉嘴!”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許慕白嚇得舌頭打結:“君……君先生……你到底什麽意思?”
“合約期限是永久,隻有我可以提出解約,你不能,也不許。”
混蛋!
許慕白頓時要暴躁了!
這憑什麽?
“當初是我瞎了眼,這什麽破合約,根本就……”
君斯年迅速的捂住她的嘴巴,她剩下的話唔唔唔的從鼻腔內發出來,憤恨的瞪著麵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君斯年低頭俯視她,見她眼眶紅紅的,他的眸色深了深,似乎有幾分生氣:“哭了?”
“嗚嗚嗚嗚……”關你屁事!
“誰欺負你了?”
她還沒回答出來,君斯年口袋裏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他另一隻手掏出來看到手機上的名字以後,她鬆開許慕白隨後走到窗子邊。
許慕白看著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盯著自己,隨口嗯嗯了幾聲,再次回到她麵前的時間,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許慕白:“別哭,等我回來。”
說完再次大步流
星的走出病房。
等他回來?
他現在已經有若水了,現在跟她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相信君斯年不是一個會玩弄別人感情的人,許慕白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原因來,最後她衝著他離開的方向大聲罵道:“你他媽有病啊!”
——
君斯年剛回到家,康伯便迎上來告訴他若水小姐被玻璃割到腳掌受傷了,奇怪的是君斯年居然也沒有問有沒有處理傷口,徑直上樓往若水的房間走去。
他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仰靠在床頭前看書的若水,同時若水視線也朝他這邊瞥過來,她欣喜的放下手中的書,似乎想要下床起來,可垂眸看到纏繞在紗布上的腳掌她又失落的放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小鹿斑比一樣楚楚可憐。
君斯年一言不發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神情淡漠。
若水沒由來的一陣兒慌亂,剛剛伸出來想要抓住他衣擺的手指,接著又瑟瑟的縮了回去:“君、君先生……”
君斯年細細的觀察她的動作,隨後垂了下眸子:“還想繼續裝下去?”
“什麽……意思?”她反問,聲音有些顫抖。
“不明白什麽意思?”他墨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字一句,“顧北一。”
顧北一!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一張小臉刹那間轉變的蒼白無比。
是的,回來的若水就是顧北一假扮的。
她實在忍受不了深愛的男人一步步的喜歡上另外一個人,所以才想出來整容成跟五年前若水的樣子將君斯年給搶回來。
為了跟若水一模一樣,她高價請了國際知名的整容醫生,忍受了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她以為,她故意接近許慕白出現在君斯年,然後侵占他的計劃一定會萬無一失,可萬萬沒想到會被拆穿,並且……如此之快。
顧北一的脊背貼住冰冷的牆壁,抓住床單的掌心已經出了一層細膩的冷汗,她半跪在淺藍色的床單上,仰望著他,眼神無辜:“君先生,你說什麽,顧北一是誰呢?”
君斯年冷笑,手上拿著的一步手機,啪的一聲掀起她的短發,砸到她耳畔的牆壁,手指著門口,字字如冰:“顧北一,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滾,要麽我讓你滾!”
手機砸到顧北一的肩膀,隨即便落到了她腿上。
顧北一被手機砸的咬緊貝齒,在目光看到手機的那一刹那,那張秀氣的小臉頃刻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知道了……
也不知道何時知道,或許很早就知道,看她像是小醜一樣表演一出戲。
想到這裏,顧北一又咬了咬唇,斯年肯定是看在爸爸的麵子上才沒跟她計較,否則他讓她滾肯定不會是單單讓她滾那麽簡單了。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一定會卷土重來的!
顧北一掙紮著從**跳下來,一瘸一拐的衝出了客房。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君斯年從房間退出來徑直走向了陽台,此時夜幕降臨,已經看不見花園內盛開的鮮花。
而空氣中,
依稀泛濫著一絲絲熟悉而又清淡的花香,漸漸的又浮起幾絲煙草的氣息。
康伯看顧北一匆匆忙忙的從樓梯上下來,還沒來得及問,她直接吩咐一名保鏢把她送去市裏,隻好回來跟君斯年報備剛才看到的情況。
“少爺,若水小姐出去了。”他站在君斯年背後,恭恭敬敬說道。
“知道。”
康伯詫異,想了想道:“這麽晚了,若水小姐一個人也不安全,要不要派人把她找回來?”
“不必。”
康伯呆了呆,心想這些日子少爺對若水小姐雖然說不上很傷心,但也沒到不聞不問的地步。
怎麽現在都跟他報備了,他卻什麽都不吩咐呢?
似猜透康伯的心思,君斯年解釋道:“她不是真正的若水。”
“她不是真正的若水?”康伯震驚的張大嘴巴,長的一模一樣,怎麽可能會不是若水小姐呢?
當然這些疑問也僅僅是在腦海裏閃現十幾秒鍾,他便相信了君斯年的話。
因為在他記憶中,少爺極少開玩笑,既然說出來那麽一定是真的。
君斯年不語。
“那真正的若水小姐是誰?”康伯急切的問道,問完以後,他方才發現自己問出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既然回來的若水小姐不是真正的若水,那麽若水小姐的結局一定就是五年前香消玉損的結局了。
“我都老糊塗了,忘記若水小姐都已經去世五年了。”
“她沒有死。”
“啊?”康伯那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終於換上一種震驚的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神色,“既然若水小姐沒有死,那麽她現在在哪裏?”
君斯年回頭,背對著無盡的夜色,意味深長的掃了康伯幾眼。
康伯感受到一股壓迫的氣息,立刻合上嘴巴,恭恭敬敬的站直低下頭,腦海裏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來一個人……難道是許小姐?
——
許慕白近兩天吃住都在醫院,再加上手術已經做完,顧流風說他可能會隨時醒過來,她怕許庚繁會再次失蹤,所幸放下所有的心理負擔留在醫院安安心心的照顧他。
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會想君斯年那天臨走之前說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別哭,等他回來!
回來?
他還回得來?
許慕白站在電梯裏,腦袋狠狠的撞了撞玻璃牆,暗罵自己癡心妄想。
君斯年對若水的感情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似得,又臭又硬,怎麽可能還會回來找她,簡直就是神經病嘛!
又暗罵了君斯年幾遍,竭力遏製那股胡思亂想的思緒,然……心裏依舊隱隱的有一些期待。
直到拎著快餐站到病房門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不好她進去以後父親就醒了,千萬不能把負麵情緒帶給父親,這樣對他的病情影響不利。
她單手推開門,仰起頭的那一刹那,笑容驟然在她唇角邊凝固。
病床前的各項醫療設備還在有條不絮的運行著,而病**被子掀開到一半,空空如也。
許庚繁再一次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