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玲笑道:“回頭,我讓統計科,把每周每期的最新項目統計數據,給你那邊也送一份。”

趙培儒笑道:“行。”

他接過這份統計期刊來,翻看了一下。

隨口道:“這裏麵,難度最高的是哪一個?”

徐玲玲聽聞這個,情緒立即低沉了下去,以手扶額,苦笑道:“當然是鄭院士帶頭的那個,他最近,壓力很大,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

趙培儒翻看到鄭院士帶頭的項目。

“早期胃癌及癌前病變的治療療效……“

他現在有完美級水平卡,腦子轉的飛快,隻看到這個標題的一瞬間,腦海裏就湧現出了大量關於治療“早期胃癌”的新技術。

不到一秒,趙培儒就想到了能完成鄭院士這個項目的幾十種解法。

“我去找找鄭院士。”

趙培儒直接走了。

徐玲玲有點發懵,趙院士這是……什麽意思?

……

鄭院士所在的研究項目組,在另外一棟研發樓的17、18樓。

他的研發組,團隊成員多,涉及範圍廣,光是實驗室就有六座,分別負責著不同的細分項目。

趙培儒找到鄭院士的時候,對方正愁的揪頭發呢。

“鄭院士,臉色怎麽這麽憔悴,昨晚沒睡好?”

鄭院士看到趙培儒,苦笑一聲:“不是沒睡好,是昨晚壓根沒睡著。最近這個項目,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了。睡覺的時候,都感覺得自主的深呼吸才行,不然喘不過氣來,都怕我自己猝死過去。”

趙培儒啞然。

這什麽項目,讓鄭院士壓力這麽大?至於到這種地步麽?

等鄭院士一解釋,趙培儒這才懂了。

原來這個“早期胃癌”項目,還是個國際間競爭的項目。

要和別國爭先,這壓力自然就有了。

鄭院士道:“現在,全球在這早期胃癌及癌前病變做的比較好的,當屬東洋島國的高野久秀。”

“東洋島國在這個尖端細分領域上,做的比一眾西方國家還要優秀。”

“從對方現在公開出來的項目數據上,我們已經很難能超過了啊。”

鄭院士的壓力,是來自於競爭,以及競爭不過,怎麽使力都打不過別人的無力感。

趙培儒心想,這加入國家胃瘤研究所,就是好啊。簡直是刷任務的好地方。

鄭院士的這個項目,正好完美契合他【任務二】的要求標準。

正這時,旁邊工作人員,快速小跑步過來,“鄭院士,外麵有記者,想做採訪。”

鄭院士無奈起身,“走吧。這個項目,因為涉及到多國競爭,媒體上的關注也很多,還有很多是官方、國外媒體,這個是必須得應付的。”

到了記者們麵前,鄭院士還是擠出了幾分精神,一掃剛才在趙培儒麵前的頹廢。

表現的比較中規中矩。

隻是,等接受完採訪,下來後,鄭院士又變成了那副無力、無神的狀態。

在麵對媒體大眾時,不能丟麵子。但回來,還是得麵對現實。

“鄭院士,你的進度也不慢啊。”

趙培儒看了看鄭院士團隊組裏的進度,發現組裏各個都是人才,也都非常努力,這些工作,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但組裏完成時間都很短,說明這些人聰明,還又吃苦肯幹。

鄭院士無奈道:“進度是不慢,但關鍵還是方向。”

“你看,這是東陽島國,高野久秀的方向。”

“這是我們的方向。”

趙培儒這一看,頓時明白了。

兩邊的方向,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高野久秀得益於東洋島國在這方麵,曆史以來得天獨厚的條件,以及吸收了西方諸多國家的優秀經驗和技術支持,在這個細分領域上,可以說是一枝獨秀。

再看鄭院士手裏的方向,明顯有些落後了。

是鄭院士不願意採用更先進,更優秀的方向嗎?

是底蘊、技術,積累不夠。

高野久秀屬於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手裏有著西方諸多國家多年來的經驗技術積累,這才能提出更優秀更先進的方向。發展到如今,已經反超西方諸多國家,已經能成為全球最頂尖了。

鄭院士手裏的這個方向,是隻能到這個地步。可以說,是輸在了起跑在線。

趙培儒直言不諱道:

“兩個方向,天然就有差距,繼續這麽下去,對方的前景明顯更好。”

鄭院士點點頭:“是啊。”

他心裏耐受、無奈,但也知道是實情。

兩人此時,邊聊邊走,已經從接受採訪的地方,回到了團隊成員所在的大廳。

所以兩人最後這幾句話,是被大廳裏的不少團隊成員,聽到了。

眾人心裏有些不服氣,但也都知道,這兩位大老,說的也都是實情。

趙培儒道:“我倒是有個方向,應該能超過高野久秀。“

鄭院士詫異的看過來。

團隊眾人,也都看過這邊。

“你們稍等,我去寫個項目方向計劃書。”

趙培儒說完這話,動身就走,去旁邊的獨立辦公室,敲字去了。

留下原地一群人麵麵相覷。

“剛才趙院士說什麽?他有新方向,能超過高野久秀?“

“不會是聽錯了吧?”

“好像是真的。”

眾人最終的目光,全都匯聚到鄭院士的身上。

“鄭院士,您專門帶趙院士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眾人的心思,都火熱起來!

高野久秀是很厲害,在國際上,確實突出。

但趙院士也同樣功成名就,從不亂開玩笑。說能做到的項目方向,就是能做到。

甚至,在趙培儒院士加入所裏的那天,就有很多人在私下裏開玩笑,說這是位“奇跡人士”,加入進來了。

隻因,趙培儒院士之前的那種種事跡,幾乎和奇跡一樣,好幾次都是某個項目頹勢已現,卻讓趙培儒院士這位大老力挽狂瀾。

他和趙培儒也是剛剛才見麵,頂多共同經曆了一次媒體採訪而已。之前哪裏聽他說起什麽“新方向?”

他對眾人道:“你們先不要把趙院士剛才的話傳出去,先各自幹各自的工作。我過去一趟。”

他看向旁邊的助理,“小楠,要是有央台的記者過來,你記得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