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靠山 下
帶著這麽大的一個秘密，在回程的飛機上，杜克心事重重。與他同行的還是有秦泰然這個中間人，隻是不知道劉老爺子對於秦泰然說了些什麽，回來的時候，秦泰然喜形於色，眉眼間是擋不住的欣喜。
“老秦，升職了？看你高興成這個樣子。”杜克收拾起心情，打趣道。
“嘿嘿，托你的福，小小升級一下。”看著身邊這位大福星，秦泰然心中充滿了感歎和感激，他雖然不知道老爺子對杜克說了些什麽，但是卻能夠肯定，自己的最新任命肯定與杜克這個大福星。
“怎麽，7號工程和10號工程你不管了？準備去哪裏？”聽到秦泰然真的升職了，杜克也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位置，能夠令秦泰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老爺子準備安排我去兵裝任副總，主管新能源和裝備製造的研發，主要還是做你的配合搭檔。7號工程交給別人接手，但是10號工程，老爺子有意轉為兵裝新能源項目，帶入到兵裝公司繼續研發。”看著杜克有些奇怪，秦泰然知道杜克這是對兵裝公司不了解。
“兵裝和兵工是軍方兩大公開的企業化經營公司，每年產值大約4000億左右，屬於軍方委托國務院代管的副部級特大型企業編製，不過管理層一向是軍方大佬們推薦人選，能夠當上這個副總，成為實職正廳，任職上算是踏踏實實前進了一步。不過你老哥我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還得看你的支持啊。”
秦泰然這話倒是說得實在。他不是研究方麵的專才，實際上是搞情報出身，轉到兵裝來抓研發，這個跨度真的很大，杜克不清楚兵裝下麵是什麽情況，但是秦泰然知道，即將歸屬在名下的研究機構遍及國內各地，基本上可以說是山頭林立、曆史悠久。
對於這些研究機構來說，單純的行政命令管用程度不高，如果不是秦泰然這個即將上任的副總管著他們的錢袋子，在沒有形成技術上權威之前，說話簡直沒有什麽作用。
所以他才說要依靠杜克，隻要他在杜克幫助下快速搞出一倆個有影響力的研究項目，那麽這個技術權威就算可以初步建立起來了。
這些東西對於杜克來說，倒不是什麽問題。聽到了秦泰然的對兵裝公司的介紹，杜克就知道對於秦泰然的安排，這是劉老爺子對自己的選擇很有信心，已經開始安插可靠人員來對接以後同自己這一方的合作事情。
可是，這件事連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憑什麽劉老爺子如此篤定？
杜克帶著疑問，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了秦泰然幾句後，秦泰然敏感地發現了杜克的異常，知趣地不再打擾。
秦泰然更不會冒冒然問劉老爺子對杜克究竟說了些什麽，杜克自己不說，秦泰然絕不會去問，對於他這種搞情報工作的人來說，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夠了，領導沒說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最後就啥都不知道最好。
杜克見秦泰然不再問，就閉著眼睛養神，腦海中卻想著下一步究竟如何動作，回去也就是找蔡思強和趙建武倆人商量商量，董鋒遠在馬爾代夫，現在正忙著，這事要是蔡思強和趙建武意見統一，那就能夠定下來。如果大家有爭議，再找來董鋒四個人一起決定。
現在家大業大，反而不能夠像當初那樣爽快行事了，難怪說光腳不怕穿鞋的，這人有身家和沒身家，在對待同一件事情上想法差距實在太大。
如果早些時候，當杜克他們還隻是千萬或者剛剛上億，能夠遇上劉老爺子這種大靠山，別說對方主動提出，但凡露出那麽一點意思來，大家說不定都要哭著喊著貼上去。
有靠山沒靠山，在國內收購事情上已經體現得淋漓盡致，這得下多少功夫和代價才能獲得如此層次的支持，誰不撲上去誰傻。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大家的錢都已經多得隻剩下數字了。繼續做大的衝動當然還有，但是如何保住現有的顯得也很重要。類似這種站隊，真的要非常謹慎，才不至於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雖然從正常渠道，現在任何一個勢力要打垮sal都很有難度，但是並非完全無懈可擊，對於國內業務部分，沒有靠山或者靠山不得力，在行政命令下一切都是浮雲，所以杜克才一直小心翼翼保持國內國外業務的平衡，決不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
回到蓉城，杜克找來了蔡思強和趙建武，在一個幽靜的茶樓包間中，杜克簡單地將事情對著兩人講了一遍，他有克裏這種大殺器，劉老爺子說的每個字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劉老爺子對於他講的東西，蔡思強和趙建武都知道了。
“我曾經聽某個來我們家的老輩人隱約講過，無論國內還是國外，現在經濟圈的上層其實都是由各個財閥勢力構成，同以前的軍閥割據相比，隻是現在更加隱蔽了。當時我還在上學，完全沒有什麽體會，現在結合我們自己的經曆，重新來看一些重大的經濟事件，可以看到還真是那麽回事。”
蔡思強帶著幾分回憶的神情說道。“聽了這位大佬的話，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隻是原來我們太過於渺小，根本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存在，這麽看來，以前我們不過是像一隻螞蟻一樣，找到一粒米就以為這是世界上最大的收獲。”
“之前大家看到我們的營業額和利潤，同現在公開的那些公司比都有些沾沾自喜，以為我們很快就會站在經濟世界之巔，現在我們才知道，原來直到今天，其實我們才不過是世界經濟大海中一條比較大一點的魚兒，還是有些無知，靠近鯊魚群的那種傻魚。”
趙建武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原來這才是剛剛進入江湖，奶奶個熊，副國級大佬啊，以前誰敢想象我們能夠跟這樣的大人物攀上關係，可是今天都能夠引得這樣的大佬主動找上門，別的不說，光是這點我這輩子就值當了。”
想不到趙建武思考問題的思路還是蠻獨特的。“這事兒不過成不成，杜克，你可要出頭約一個飯局，讓哥哥也陪同國家領導人進一次餐。如果這輩子能夠同國內九大長老級大人物見過麵，吃過飯，啥都值了。”
杜克和蔡思強麵麵相覷，完全想不到趙建武這個平日裏的悶人，竟然內心中有這樣的愛好。有人追星，有人戀物，想不到趙建武這個大個子內心追逐的是國家領導人。
難怪這愛好他平日裏不說出來，他這個愛好的實現難度實在太大，真不好意思說出來。
“武哥，原來你有這種愛好啊，怎麽不早說，以後省裏、市裏大人物的飯局，這個陪同的活兒你包圓了吧”蔡思強開著玩笑道。
“嗬嗬，那可不行，就他們，級別還不夠，副國以上才考慮我好了。”趙建武斷然拒絕道。就像追星的人，非天皇巨星不追一樣，趙建武在這方麵也有原則，夠不上國家領導人級別對於他都是浮雲。
看到話題跑偏，將原本凝重的氣氛打破，杜克忍不住笑了笑後，再次將話題拉回來。“怎麽樣，這座靠山咱們是不是要靠上去？”
“怎麽說呢？從商業方麵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情，沒有股權變動，也就意味著我們基本上不用直接付出什麽，就能夠爭取到未來一些優惠政策的支持，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會有些什麽樣的好處。
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風險也比較大，”
“靠上去，當然要靠上去，風險永遠存在，既然這個世界我們還不能自主，那麽短暫的蟄伏又算得了什麽，何況難得遇到一個不為求財的靠山，劉老爺子想要借我們的財力，我們為什麽就不可以借他的實力？
能夠坐上軍方副主席這種高位，劉老爺子潛勢力之大是我們不可想象的。既然總是要找一個靠山，那麽投靠像劉老爺子這樣的強力人物，不吃虧。”蔡思強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的思路很簡單，這個世界還有比劉老爺子更強大的勢力，但是卻肯定沒有這麽好的合作條件了，按照新聞聯播的排名習慣，即便在官方排名上，劉老爺子也是副國級中前五名之列，僅僅名列九大長老級人物後麵不遠。
而在背後，作為軍方三大巨頭之一，比起一般副國級的權力更加超然。
這樣的靠山找上門來，如果還要挑三揀四，那真是太不識時務了。這個就是蔡思強的結論，如果你不得不選邊站的時候，不但要選擇勢力相對強悍的一方，還要看這一方是不是準備隨時將你當成炮灰。
“我沒有意見。”趙建武插科打諢一番後，在這件事上，卻把決定權交給了杜克和蔡思強兩個。
“好吧，既然菜菜意見明確，武哥棄權，這事情我們就這麽辦，回頭董鋒這小子回來，我們還是要知會他一聲，反正這小子看起來對於馬爾代夫那個地方情有獨鍾，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應該影響不大。”
就算是基於雙方過往一向合作基礎良好來看，杜克也傾向於同劉老爺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