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貓和鼠遊戲（3）
“頭兒，這是今天目標的活動情況記錄，目標今天先後一共單獨接觸了三名sal公司研發部的中方職員，我們同sal副總裁趙建武先生核實過了，這三名中方職員都是項目總監級負責人，他們接觸的項目範圍包括有部分同軍工項目的結合。迄今為止，目標已經接觸了大約20多名sal的各中人員，其中大部分都是具有軍工項目背景開發的骨幹人員，從目標套取出來的信息來看，毫無疑問目標對sal公司杜克博士參與的項目非常感興趣。”
萬和站在馬特公寓對麵的窗戶邊上，聽取著下屬的報告，在厚厚的窗簾籠罩下，一架高倍望遠鏡正對著馬特的房間，另外一架高倍望遠鏡則對著馬特單元門的出口之處。
作為軍情局特工，萬和是秦泰然派出的一組監控人員，專門緊逼盯防那些高度被懷疑是貼近杜克周圍的中情局特工，馬特正是秦泰然和孔向成兩個人從七局獲得的無數信息中篩選出來的重點監控目標。
因為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馬特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加上馬特在sal各個研發機構的活動太過於活躍，在秦泰然眼裏，一個真正的業務經理應該不會這麽敬業和擁有這麽寬鬆的業務開支，馬特為了公關sal這些金領們，太過於頻繁出沒蓉城高端會所。
沒有辦法，對於sal的這些金領們來說，他們的工資收入在國內算得上是佼佼者，足以支撐他們的這種高消費，因為蔡思強和杜克給出的研發人員工資具有國際競爭力，同一崗位，sal公司在不同國家的研發人員基本上保持工資待遇的一致性，也就是說無論他在歐洲還是在美國、或者是中國同一崗位薪酬都一樣。
所以sal的金領們收入和消費都相當國際化，馬特在這方麵不得不提升檔次來適應這個情況，這樣不可避免導致了消費開支巨大。
斯奈德擁有近乎沒有預算限製的資源配備能力，對於馬特的這個合情合理的消費支出自然是全盤支持，沒有打一點的折扣，馬特這邊的交際信用卡消費，斯奈德都在美國那邊及時為馬特業務支出完成了實報實銷的還款。
斯奈德和馬特都沒有想到，馬特會被人這麽快就盯上，在這個錢財開支方麵露出的破綻就成為了馬特最大的異常行為之一。加上馬特在業務方麵特別活躍、在個人生活山卻過於完美，在公寓裏設下的一些巧妙的保密小手段，顯示出不一樣保密意識和行事的小心翼翼。
通過監控馬特的資料，秦泰然和孔向成已經判斷出這個馬特就是中情局派出來打探杜克消息的一名特工人員。隻是現在還不知道馬特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組人，因為監控人員還沒有發現馬特的接頭人員。
按照秦泰然的經驗來看，馬特這個目標應該是相對外圍的輔助人員，以馬特現在的所作所為來看，馬特的形跡雖然可疑，卻沒有留下多少真正可以作為把柄的地方，他收集到的信息都是sal公司職員的隨口說出來的常規信息，如果不是特別有用心的人，根本感覺不出其中有什麽不妥，這些行為甚至都不夠驅逐馬特出境的理由。
也就是說，馬特雖然露出了破綻，秦泰然他們都沒有拿得出手的官麵理由來解決。
不過，秦泰然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驅除馬特出境，他派出萬和小組緊密地盯著馬特，是想找出他同哪些中情局暗藏的釘子們接頭，秦泰然想通過馬特挖掘出中情局深埋在中方的釘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sal公司的職員雖然有部分是有可能會接觸到一些軍工項目的局部信息，除了暴露出杜克的作用和一些進展信息外，其它軍事價值其實非常有限，因為他們都隻是做一些細節性的工作，在杜克建立的雲研發平台下，都沒有機會接觸項目的全麵信息。
正是因為這樣，秦泰然不怕馬特上躥下跳四處在sal公司研發人員身上使勁，杜克的作用既然都已經成為中情局公開的秘密，這個方麵其實就沒有什麽保密的必要了。
秦泰然給萬和小組的任務非常清楚，完全不去幹擾馬特的行動，隻是緊緊盯著他，看看他同什麽人接觸，然後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來曆，識別出其中有可能是中情局暗藏的釘子就算完成任務，至於這些可疑的釘子，秦泰然會將他們交給國安係統的人去核實後，才會派人繼續盯著他們，直到找出整個網絡。
可是直到今天，萬和小組在聽完了馬特今天的接觸竊聽錄音報告和秘密跟蹤說明報告，還是沒有發現馬特有同本地中情局暗藏的釘子接觸的可疑信息。
馬特接觸的那些sal的職員本身背景來曆清晰，基本上沒有什麽可以挖掘的地方。除此之外，馬特就深居簡出，要麽呆在迪馬特的辦事處辦公，就是在公寓休息，偶爾出去逛逛名勝古跡。
這個人單獨連夜店都不會光顧，看起來本身是極為自律。萬和麵對這樣一個滑不留手的對手，連續2個多周都沒有什麽進展，雖然在下屬麵前，萬和還是一副沉靜若水的神情，但是在內心中，萬和其實對於事情一直沒有什麽進展而有些著急了。
能夠在軍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手下工作是一種難道的機遇和緣分，本來以萬和的級別，按照一般的情況是根本夠不上秦泰然這個級別的直接領導，他上到副處這個級別都還沒有兩年，如果他不是因為英語水平在軍情係統內是佼佼者，像這種重大專案組的機會根本輪不到他頭上。
像這種一輩子或許隻有一次的機會，萬和當然非常在意，他迫切需要在工作上做出成就來進入秦泰然這顆軍界明日之星的法眼。
可是這個馬特看起來不像是一塊萬和上進的簡單墊腳石。
萬和腦海中快速閃現馬特進入監控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是不斷地同各種各樣可能會使用到迪馬特芯片產品的研發人員約談，就像開展常規的促銷工作一樣，如果不是這些人員中大部分都是sal的員工，秦泰然他們還沒有發現馬特的可疑之處。
但是即便馬特可疑，偏偏他接觸的這些研發人員經過排查，基本上都是身家清白的人，沒有萬和想象中的可疑人物，也就是說馬特迄今為止都還沒有接觸中情局在中方的釘子，無論是通過技術手段全麵監控馬特的網絡連接或是通訊工具，還是緊密盯梢馬特的接觸對象，馬特都沒有什麽對外聯絡的動靜。
好像他來就隻是為了收集各種信息，而完全沒有對外傳遞信息一樣，這種異常的情況，匯總上來後，讓秦泰然這個老牌特工都非常奇怪。難道這個馬特隻是一個低級的外圍信息采集員？秦泰然猜測到。
但是從馬特的出手來看，秦泰然覺得又不太像，按照一個外圍特工的權限來看，在經費使用方麵馬特應該沒有現在表現出來的財力來開展工作。
秦泰然是做這一行的老手，什麽級別的特工擁有多少資源和經費開支，秦泰然都心中有數，畢竟這一行歸根到底需要受到預算的限製，活動經費永遠都是有限的，有些時候為了套取特別急需的情報信息，或許能夠獲得特批的經費，但是大多數時候，每個特工的活動經費都非常有限。
就像當年秦泰然在美國一樣，可以為杜克申請一輛汽車作為工作福利，但是購買金額一定是限製在某個數額範圍，而不會讓杜克隨心所欲。
馬特出手豪綽，給秦泰然的直覺應該是一個“有戲”的對象，所以秦泰然派出一個配備強悍的小組來對馬特進行全麵跟蹤，在他現在派出的十來個軍情局特工小組中，萬和小組配備最為齊全，有計算機專家、竊聽專家等，還有萬和這個副處級高級特工帶隊，秦泰然是將主力和突破口放在了馬特這位看似大大咧咧，其實行事十分有分寸的特工身上。
萬和當然知道自己這一組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才更加有些著急早日突破。
隻是馬特不動，萬和就完全沒有辦法，再著急也沒有什麽用，好在萬和雖然心裏著急，辦事的章法還是沒有亂，仍然按照中規中矩的方法遠遠地監控著馬特，而並不是企圖采用什麽別的措施來促進這個進程。
作為一個資深的高級特工，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不能犯任何一點錯誤，對手毫無疑問是一個狡猾的人，任何一點小小的錯誤都可能會引起對手的警惕。
因此聽完了報告後，萬和照例吩咐下屬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同對手過於接近，寧肯無功，也不要犯錯。
反正，是蛇總有他出洞的時候。馬特再狡猾，隻要他想做事，那麽就不可能一直像這樣滑不留手。正是因為這麽久連對手對外聯絡方式都沒有搞清楚，萬和才更加感覺馬特的身上大有可以挖掘的潛力，說不定這次盯著的是一頭大魚。
（抱歉，今天隻有一更，後天回家後再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