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雪櫻大吃一驚,“那麽,如果把焰核比作特效藥的話,教會豈不是已經擁有了製造這種特效藥的技術?為了焰核,幻焰能力者就更加會對四國邀請賽趨之若鶩了!”

“沒錯,但就算這樣,也無法解釋緋翼和拉琪爾與艾蓮娜在一起的理由,”葉翎歎息,“這段時間,我已經利用了各種渠道,但還是不知道那兩個人為什麽會從死對頭變成合作夥伴。而且,我也無法調查出拉琪爾把我們騙去聖地之後,自己又去了哪裏。”

“他的奇怪行蹤,會跟Gray有關嗎?”

“很難說,有關這個Gray,我們W也是一無所知。”

“它會是幻焰世界的一股新興勢力嗎?或許,是區別於第三世界以外的第四世界。”雪櫻猜測。

“很有可能,”葉翎點頭,“如果它真的是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勢力,並且已經成型,那也就能解釋緋翼的健康狀況,以及拉琪爾和艾蓮娜的神秘行蹤了。W的情報網還在繼續調查,在得到確切結論之前,我們隻能把Gray假設成第四方。它是區別於常春藤學院、聖羅蘭教會以及第三世界的第四種力量,而且強大到足以保護焰王和教會的背叛者。從這一點來看,Gray的勢力,或許已經拓展到了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雪櫻縮了縮肩膀。

葉翎的思考模式,永遠和自己不在一個層次上。她隻是在意緋翼他們本身的情況而已,葉翎居然已經開始對他們背後的勢力大肆戒備,簡直好像要迎接世界大戰一樣。

同樣是人類的大腦,智商的區別還真大的呢。

雪櫻幽幽地歎了口氣。

“不要這麽沮喪,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了,”似乎看出雪櫻的心思,葉翎笑了笑,“如今我們連緋翼的影子都還沒見到,不用擔心這麽久以後的問題,還是先來組隊吧。這次,除了你和我以外,我打算再加上塞恩和摩恩,我們四個人的能力應該能應付所有的比賽了。”

“咦?安迪和安娜不參賽嗎?”雪櫻詫異地問,“幻焰之戰以後就再也沒有和他們見過麵,我還有點想他們呢。”

“他們作為特蘭茲的重要助手,已經在常春藤學院的實驗室裏開始了新一輪王後計劃的研究,”葉翎推了推眼鏡,意味深長的看了雪櫻一眼,“如果你願意去實驗室協助,想怎麽見他們就可以哦。”

雪櫻愣了一下,思考了幾秒鍾才明白葉翎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如果自己沒有堅持要參加四國邀請賽去見緋翼,而是乖乖的去常春藤學院,以焰後的身份協助王後計劃,自然就能見到安迪和安娜了。

“不,我還是要先去找緋翼,”她衝著葉翎做了一個鬼臉,“我現在可是W級助理哦,安排自己行程的權限總有吧?”

“對,你有,”葉翎笑笑,“不過,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會利用新身份,跟我談判了。”

“這也是被你逼出來的,W的繼承人。”雪櫻也笑了。

兩人靜靜的對視著,一瞬間,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把談話繼續下去。

才剛活躍起來的氣氛,突然又冷卻下來。

葉翎和雪櫻,不約而同的感到了微妙的尷尬和冷場。

雪櫻的心也再次變得沉甸甸的。難道,想要恢複過去與葉翎的關係,真的隻能是她一個美好幻想?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的時候,四國邀請賽的報名截止期快到了。在敲定參賽人選之後,葉翎交接了手頭的工作,帶著雪櫻、塞恩和摩恩,離開了風景優美的奧地利,奔向了教會的領地--法國。

選手村的安排是隨機的,作為W的代表隊伍,雪櫻他們暫時落腳在法國的戛納。

作為國際電影節的舉辦地之一,戛納也是舉世聞名的度假勝地。溫暖的季風吹拂著沙灘與棕櫚樹,無論何時,這個美麗的國度總是遊人如織。

不過再多的遊人,也絲毫不會影響到四國邀請賽的選手。他們所下榻的酒店位於聖羅蘭教會的領地,不遠處就是教會的私人海灘。

仿佛是遠離塵世的另一個時空,這裏永遠是寧靜而安謐的。

除了選手之外,五星級的酒店和周圍海灘沒有任何人跡。

清晨,金色的朝陽從海平線盡頭升起,伴隨著悅耳的波濤聲。雪白的海鳥在蔚藍海麵上穿梭而過,留下一道銳利的剪影。

傍晚,夕陽仿佛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橘紅色,那樣的溫暖,像是依戀在情人的懷抱中。

如同在奧地利那樣,葉翎並沒有過多約束雪櫻的行動。她單獨住著一個房間,在閑暇的時間裏,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也可以去任何地方。

自由的時候,雪櫻大多都在散步。

穿過酒店的花園,來到海邊,她時常沿著海灘一直走到盡頭的懸崖。海風吹動著她的長發,溫暖與涼爽交織在一起,像是吹去了心頭的陰霾,全身充滿了清爽的感覺。

這樣的悠閑,簡直不像是在參加比賽。

從這一點來說,雪櫻十分驚歎教會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無論暗地裏構思著多麽險惡的計劃,他們永遠是一副自信滿滿、道貌岸然的樣子,完全沒有絲毫的心虛感。

像是這次的四國邀請賽,有多少選手會被這種度假似的氣氛催眠,而沒有懷疑教會舉辦比賽的真正用意?

心中五味雜陳,她就在如此閑適的環境裏,足足度過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身體終於按耐不住了。休息的時間已經夠久,三餐也能按時吃光,雪櫻尋思著,需要讓塵封已久的幻焰能力活動一下。

雖然葉翎還沒有通知她訓練,但是一大早,她就悄悄起床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雪櫻呢?”快到中午的時候,葉翎通過網絡處理完W的事務,前往雪櫻那邊卻沒有找到人,離開房間的時候碰到了摩恩。

“她一大就去早訓練場了,說是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我也正要去呢。”摩恩笑了笑。

“是嗎?她怎麽忽然勤奮起來了?”葉翎略微吃驚。

“那是因為,她已經完全恢複體力了吧,”摩恩又笑,“別忘了她可是元氣滿滿的雪櫻,在健康的時候,可是一個閑不住的孩子哦。”

“你的語氣真可疑,”葉翎半開玩笑的,將手裏的資料夾拍在摩恩的肩膀上,“是在暗示我過分為她操心了嗎?”

“牌麵顯示的確是哦。”摩恩煞有介事的,從衣袖裏摸出一張牌。

“好啦,有算命的閑工夫,不如為我預測一下比賽的趨勢。”

“這才不是算命!侮辱我的占卜,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不能原諒!”

“啊,啊,是嗎?那真是對不起了。”

兩人半真半假的,在走廊裏爭執起來。

在他們為雪櫻的健康狀況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當事人早就已經來到了四國邀請賽的公共訓練場。

在酒店裏,大家的作息各不相同,也無意在私生活上有太多的交集;因此隻有在這個訓練場裏,選手彼此才能知道,到底有誰被安排在了同一個酒店。

而這裏,也是比賽之前,各隊收集對手資料的最佳地點。

“這裏還真複雜呢。”站在一座巨大體育館門口,雪櫻看著地圖自言自語,“居然還分開放區和不開放區,這是什麽東西啊?”

“開放區是公共練習場,誰都可以觀看;不開放區是各隊秘密訓練的地方,是為了自己的戰術不讓別人看到而準備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雪櫻回過頭,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