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沈聰畢竟是第四境界,從天空上麵摔下來之後,並沒有成為肉醬。

陳嶽見此,眼眶含淚,當年的牢大若是有這樣的體質……

“陳嶽……”

沈聰長叫一聲,翻身而起,這一次墜機,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離開時機,此時含恨看著陳嶽,怒聲說道:“沈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算是沈聰的遺言了。

陳嶽聞言搖頭,沈家又一次站在了文明世界的對立麵。

“阿彌陀佛。”

陳嶽雙手合十,顯得慈眉善目,感歎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沈兄弟,我這就送你解脫!”在這說話中,陳嶽左手屈指,刀氣在其中蘊含,隨著指尖一彈,一道弧形刀氣隨之而過,恰到好處的將沈聰給切成等份。

冤家宜解不宜結的解,是解脫的解啊。

周圍的人一時無聲。

“須菩提,汝勿謂如來作如是念:【我當有所說法】,莫作是念,何為故?”

須彌山頂,在這時候傳來了最勝活佛的梵音,而最勝活佛口中所念,正是陳嶽適才講解過的金剛經,而此時最勝活佛念誦起來之後,天邊起了一片金色的雲霞,如同落日一般絢麗。

“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故,須菩提,無法可說,是名說法。”

最勝活佛的聲音繼續。

“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

紀伯英的聲音隱約,漸漸消匿。

眾人看向了須彌山,心中自然生出了一種落日西沉,江河日下的晦暗。

這一刻,人們紛紛知曉,最勝活佛隻怕不妙。

陳嶽麵容平靜,眼神從須彌山頂收了回來,並沒有因為最勝活佛的境遇而有所擔憂,帶著官落落,來到了賀元宮的麵前,由賀元宮來看看這一位兒媳婦怎麽樣。

賀元宮並不善於言語,對著官落落點頭,而後伸手一點血玉鐲,這血玉鐲裏麵血氣充盈,通體散發著微微紅光,鐲子內部更是浮現了一條條血管一樣的紋路,和官落落的血脈隱隱呼應,隨著心跳,有所流動。

僅僅這一手,就價值五萬星玉以上,賀元宮對她的態度十分明確。

官落落連忙拜謝。

“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賀元宮說完此話,驟然化為了一道血影,就此不見。

陳嶽轉過頭來,看向旁邊的官落落,又看了看須彌山內,這時候原本受阻於裏麵的人,紛紛走了出來,看到陳嶽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透著尊重。

在陳嶽講解了《金剛經》,並且被最勝活佛認定為佛之後,人們皆知陳嶽的上限不可思議,對於這樣一位,沒人想平白得罪,特別是最勝活佛適才那宛如遺言般念誦金剛經,給人一種未來交給陳嶽的感覺。

萬長久在這時候,也從須彌山裏麵走了出來,看到陳嶽,冷淡說道:“我師傅在這幾天,就會把瓊宇金卷交給你了。”說完這些後,萬長久頭也不回的離去。

於世哲在後麵,緊緊跟隨。

高九征從須彌山裏麵走了出來,到了陳嶽的跟前,認真的打量著陳嶽。

“關於你想寫的那本書,我能不能提一個小要求?”

高九征小聲問道。

陳嶽自然點頭,看向高九征。

高九征點頭,小聲說道:“能不能給我爹一點報應啊。”

“……”

陳嶽吸了一口涼氣,吃驚的看著高九征……這可是你提出來的啊。

“這也算是我這個當兒子的,對他的一點忠告。”

高九征又說道。

“可以!”

陳嶽重重的和高九征握了握手,說道:“就是高教主若是追責的話……”

“放心!”

高九征拍拍胸膛,說道:“我擔起來就是!”

陳嶽點頭,目送高九征化為劍光,消失天際,而後伸出手來,其中文氣旋轉,裏麵隱約有聲音傳來【能不能給我爹一點報應啊!】

陳嶽小小的留聲,今後高辛玄若是追責,陳嶽就讓他們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

“走吧。”

陳嶽牽著官落落,說道:“我們還有一場戰鬥要趕呢。”

現在落日西垂,而須彌山下最近的城鎮,是為雲浮州,官落落聽到陳嶽的話,麵色比起紅霞還要更紅潤幾分。

“你今後可要收收心……”

官落落小聲說道。

天京城。

鐵橫野長刀橫壓,雷電凝凝,如同一道天雷柱,向著皇城碾壓而去,這一刻,天驚地動。

“大將軍,你為何要擅闖皇城?”

在這皇城之外,出來多道身影,各自施展招式,排列陣勢,共同抗下鐵橫野的一擊,餘波衝擊金色皇城,來回激**,也讓這些出招格擋之人紛紛吐血。

鐵橫野長刀未收,目光凝視著皇城,說道:“吾之所為,不過是證實一事。”

“大將軍聽到一些閑言碎語,就要皇上證明自己,這簡直是篡逆。”

這聲音飄搖而來。鐵橫野目光看向一處,隻見在空明處站立一個虛影,影影綽綽,腳不沾地,如同鬼魅,鐵橫野在看到之後,就認出此人為懸鏡司的副印。

“是不是閑言碎語,要我看過才知道。”

鐵橫野在說話中,眼眸孕育雷霆。

講武堂的功法,本來就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攻伐之術,而鐵橫野在年輕的時候有奇遇,能夠駕馭雷霆,讓他在攻伐上麵,可謂當世第一。

“副印,放開結界。”

皇城內部,傳來了趙臨的聲音。

副印聞言,臉上帶著一些遲疑,還是將結界放開。

一層層的金色漣漪消退,鐵橫野並不遲疑,邁步走入到了皇城之內,任由這皇城之中一道道的敵意鎖定,而後徑自進入到了通天殿。

趙臨就端坐在通天殿內,一抖身上的皇袍,平靜說道:“大將軍,你有什麽想要驗證的?”

鐵橫野目光生電,凝視著當前的趙臨。

萬壽山,玄都上天。

高辛玄身影飄搖,來到了淩虛殿外,出聲喝道:“魏畜,出來說話!”

在高辛玄的喝罵中,魏南極神意湛然,自淩虛殿裏麵走了出來,對於高辛玄的怒罵,就當做清風拂麵,在他心中留不下任何痕跡。

“我問你,皇城一直以來,可有變化?”

高辛玄問道。

魏南極端坐在玄都上天,數十年如一日,就是在凝視著皇城中的一切,因此高辛玄就直接來詢問魏南極。

“我在玄都上天的時候,皇城中的變化,都被我看在眼中。”

魏南極平靜說道:“但是皇上是否被替換,我不清楚。”

高辛玄凝視著魏南極。

“兩次。”

魏南極伸出手指,說道:“第一次是當年陳博之死,那時候整個天京城陷入黑暗之中,我在玄都上天什麽都看不清楚,由此不知道皇宮內發生了什麽。”

高辛玄點頭。

“還有一次,我不能說。”

魏南極說道。

聽到了不能說,高辛玄的眼眸中立刻就浮現了殺氣,當初這畜生一言不發,讓他們弄出來了一次《道玄真人密碼》,事後被道尊狠狠教育,這些高辛玄還都記著呢。

“這件事,你可以去問萬俟林。”

魏南極說道,這一次,魏南極沒有再背鍋。

高辛玄一皺眉頭:萬俟林?

“那麽你盯了天京這麽多年,可找到了蜃龍?”

高辛玄問道。

魏南極對此搖頭。

“如果蜃龍拿到了玄月天符,能不能天衣無縫的喬裝皇帝?”

高辛玄又問道。

魏南極目光如深潭,寂然說道:“還需要趙臨的身體才行。”

就像是當初洛穎穎要去搶奪忠勇王趙淵的身體一樣,倘若趙臨遭遇了不測,身體被幻月一脈搶奪應用,確實能夠應變的天衣無縫。

天京,皇城。

鐵橫野看著眼前的趙臨,聽著趙臨訴說,關於他和鐵橫野的一切互動,這讓鐵橫野眉頭漸漸舒緩。

“大將軍。”

趙臨忽然開口,說道:“陳嶽妄稱神聖,汙蔑朕的身份,禍亂太淵,朕想要你出手,將他擒拿治罪,你看如何?”

“確實應當和陳嶽對峙!”

鐵橫野肅聲說道:“陳嶽敢稱佛陀,自認為看破世間一切虛妄,當下正應該將他擒拿過來,由皇上當庭治罪!”

趙臨聞言,很滿意的點頭,說道:“此事就交給將軍偵辦了。”

天下間風波將起。

而此時此刻,陳嶽站在一床頭,看著裏麵躺著的少女,又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官落落,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床榻上躺著的少女,陳嶽是認識的,正是當初征文的湘湘,也是陳嶽和官落落認識的開始。

“我思來想去……”

官落落捏著衣角,少有扭捏,說道:“雖說我們彼此都見過父母,也都同意,但是……不如就讓湘湘先替我,等我們成婚之後,也會帶著湘湘……”

之前是官落落一時衝動,而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不支持她做出婚前的關係。

陳嶽聞言,湊到了官落落的麵前,小聲說道:“湘湘可以,夏錦蓉就不行?”

官落落目光一怔,這當然不一樣,陳嶽和夏錦蓉之前是生了情分的。

“我當然是要跟有感情的在一起了。”

陳嶽正色說道:“我若貪色,早就被吉祥勝宗給吞了……現在,你不來,讓錦蓉來!”

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陳嶽開始CP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