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離開,蘇蘅舟就狠狠一拳砸在了門框上:“我們難道是他養的一條狗嗎!想到的時候就喂點好吃的,沒想到的時候就任人作踐!”

蘇綰綰心中一痛,趕緊走上前去:“能的點好處,那也比繼續被人作踐的強!”

“姐姐,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軟糯的性子,怎麽現在……”

蘇綰綰抬指抵在他的嘴上,冷靜的搖了搖頭。

“如今父親想要投靠於太子一派,如若真的讓父親心願得成,我在淵北王府的日子肯定會十分艱難。你想看著姐姐進退兩難嗎?”

蘇蘅舟雖然沒學到什麽,可跟著蘇綰綰和薑斕耳濡目染了不少。

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趕緊搖搖頭:“我希望姐姐和淵北王好好的。”

蘇綰綰無奈一笑。

“既如此,如今蘇清柔和蘇霂都想和太子一派的人結親,你覺得姐姐能答應麽。”

蘇蘅舟搖搖頭,頓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那這兩日的種種事情……”

“便是為了拆了他們的姻緣。”蘇綰綰這才溫柔的拉著他坐到桌前,正色道:“而且讓他們沒有了好姻緣和好名聲,沒了靠山,你如今才能被父親重用。”

聽到這裏,蘇蘅舟才徹底明白了蘇綰綰的意圖。

他沉思了一會兒,才問:“可蘇霂和李家二小姐的姻緣要怎麽辦?”

蘇綰綰的眼睛微微發亮,真不愧是她的弟弟,這麽快就明白其中的門道。

不過蘇霂的事情她心裏也沒個準信,那個李瀟湘不是個蠢笨的女人,而李妙清是她的胞妹,肯定死死護著她。

加上李家和學士府走的並不近,如果她再去弄捉奸這一套,隻怕蘇誌遠會起疑心,實在不是個良方。

如此一來,蘇綰綰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此事暫且擱置,日後若你見到蘇霂與李妙清相遇,再想辦法斷了他們的姻緣也不遲。”

蘇綰綰隻好找了個折中的辦法。

畢竟她也隻能接著娘親生辰回來幾日,但蘇蘅舟和蘇霂卻隻隔了一麵圍牆。

蘇蘅舟這才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定不會愧對姐姐的一片苦心。”

“但你要切記,麵對父親時一定要小心,變化不可操之過急。”

蘇誌遠,可聰明的很!

……

翌日,李家姐妹登門拜訪。

蘇綰綰起身時愣了許久,盯著小檀:“此言當真?”

他昨天還愁要怎麽斷了蘇霂的婚事,今天李家姐妹就上門了?

世上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比真金還真!李家姐妹說是老將軍在朝堂之上惹怒了皇帝,一氣之下嘔血重病,方才送回到府上養傷,她們姐妹是怕皇帝厭棄了李家,特意來找蘇大學士到皇上跟前美言幾句。”小檀解釋。

蘇綰綰懸著的心還是沒落下來。

此事隻怕是半分巧合,半分命中注定。

李老將軍之前就為了蕭靖淵挺身而出過,這些日子更是替蕭靖淵之前提到種種治國之策諫言,一片赤膽忠心隻為大慶。

可看之前皇上對蕭靖淵的態度,早已不是寵,而是貶。

就連蕭靖淵這最為得寵的王爺都失了寵,那與蕭靖淵一脈的李老將軍又怎能全身而退。

終於是在今日被駁斥了幾道折子。

“李老將軍真是可惜……”

蘇綰綰起身梳妝打扮,不免想到前些日子看見蕭靖淵早就提起的治國之策。

自河水整治、國庫填充,到包容小國交易,拉攏北部遊牧,樁樁件件都是為了大慶。

可那每一份折子上,都被皇帝以朱筆劃去。

想到這裏,蘇綰綰還是有些擔心蕭靖淵的處境,皺著臉吩咐小檀:“你先回王府,看看王爺如何了。”

“這跟王爺有什麽關係?”

“去就是了。”

蘇綰綰麵色凝重,小檀這才趕緊奔回王府,換了珊瑚過來給她梳妝洗漱。

希望皇帝暫時沒對蕭靖淵下手。

蘇綰綰心中惴惴不安,思量許久,還是決定先去看蘇蘅舟。

一入院子,她便直言:“李妙清與你弟弟蘇霂交好,你作為蘇家嫡子,該去見見。”

“姐姐的意思是?”

“李家長女才德兼備,次女單純衝動,你切記好這一點,不可冒犯了人家才是。”

蘇綰綰耐心解釋,目光卻越過窗外,看向圍牆後的那麽一抹身影。

是蘇誌遠派來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