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雲攥緊拳頭,將指骨捏的哢嚓作響。

門邊的仆從跪在地上,將那送來的字條高舉過頭頂。

蕭海雲一眼未看:“滾出去!”

“是!”那仆從將東西放下,跪在地上挪了出去,滿眼驚恐。

“長公主雖是女子,可也是有兵權的女子。”

蘇綰綰走上前去,將那字條撿了起來,重新遞到蕭海雲的手中,“皇上眼裏容不得沙子,長公主若想保住紅綃營,不過是隨軍離京,亦或是……低頭向王爺求助。”

蕭海雲一把從她手裏奪過了字條,潦草看了一眼,怒從中來。

她一介女子,更並非是皇家血脈,皇帝竟也忌憚至此!

隻是……

“本公主今日才得到的消息,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蕭海雲目光淩厲,手中字條霎時在掌心之中化作齏粉,隨風而逝。

蘇綰綰隻覺得周身陡然寒冷下來,看向蕭海雲的眼裏也多了幾分驚懼。

她悄然後退一步,強作鎮定的說道:“我本就住在京中,父親更是與前朝密不可分,如何不能知道?”

“可笑,我查過你,知道你在蘇大學士府中並不受寵,蘇大學士如何會將此等要事告訴你?淵北王妃!”

特意咬重了最後四個字,就連蕭海雲都能看的出來蘇大學士的目的是太子。

而之前將女兒嫁入淵北王府,一來是此婚事上達皇上,二來是蘇大學士逐漸失去了勢力,想要借此埋下眼線,為太子所用。

不過是一個棋子,究竟能從何得知。

蕭海雲敏銳的捕捉到她臉上轉瞬即逝的笑意。

“此事乃是皇上做主,難不成,你早已經背叛了淵北王,去做了太子的走狗!”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蘇綰綰定定的瞧她,“我待王爺之心,天地可鑒,但這消息的來源……那便請長公主自己去查。”

這個女人,不簡單!

蕭海雲看著她那隻琥珀色的瞳仁裏,竟看不出半分的神色來。

京城之中,多少人笑她是個獨眼龍,瞎眼災星。

如今竟不知,她手裏還有其他渠道,能從皇帝的嘴裏打探出消息來!

“我還不屑去查你一顆棋子,隻需將此事告知蕭靖淵,他自會從你嘴裏好好挖出消息來。”蕭海雲走到她的跟前,輕輕扣住她的下巴,“蕭靖淵身子雖弱,手段卻不見得多溫柔。”

下巴幾乎要被捏的碎裂,蘇綰綰竟也沒喊出一個疼字來。

正當蕭海雲疑惑之時,蘇綰綰卻勾唇笑了:“我雖不及長公主權勢滔天,可在淵北王府之中,日日隨侍在王爺的旁側,這情誼,隻怕也是長公主……求而不得的吧。”

蕭海雲眼裏的怒火都要滿溢而出。

隻要這手下一動,便能折了她的下巴,叫她日後再難開口。

可一旦她這樣做了,皇帝就愈發有借口將她貶斥!

蘇綰綰卻不怕死的繼續開口:“長公主還是早早放手,與我好好商談此事,興許來日還得幾分轉機。”

蕭海雲手背上青筋爆裂,忍著氣甩開了她的下巴。

“不必了!紅綃營的事情我自有辦法,就算到時候真要跟淵北王合作,也輪不到你一個瞎子從中周旋!”

蘇綰綰摸了摸發疼的下巴,譏笑一聲。

“長公主說的辦法,難不成又是找個江湖組織,自導自演一場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