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隻剩下一片血肉猙獰,皮肉翻開,甚是可怖。

蘇綰綰更是氣若遊絲,上藥時再疼,也沒什麽力氣抓緊蕭靖淵,隻埋頭在蕭靖淵的肩膀之中。

模糊之間,她隱約感覺到腰側總是有一隻手,牢牢的將她扶住。

蕭靖淵看著她滿頭是汗,染血的紗布扔了滿地,她身上的衣衫更是換了一次又一次,折騰到半夜,才總算保下一條性命來,卻也是氣若遊絲。

鄭恒之也是滿頭大汗。

“王妃身子太過虛弱,遭此一難,隻怕晚上會發熱囈語,難以入眠,需得王爺請人在旁邊伺候,照顧。”

“你下去吧。”

蕭靖淵將她安穩的放在床榻之上,才發覺自己掌心也都滿是汗水。

他微微蹙眉,待到劉管事帶了幾個丫鬟上前:“王爺您還是快去歇息吧,這裏就交給幾個丫鬟照顧……”

“本王親自來。”

蕭靖淵靠坐在床邊,為蘇綰綰理好粘膩在臉上的碎發。

劉管事麵色一沉,打發了幾個丫鬟。

“今日王爺和長公主決裂,來日如何能有翻盤的機會?”

話音落下,蕭靖淵周身的氣息霎時冷了下來,他眸光危險的掃向劉管事:“本王,何時需要仰人鼻息,不過是時候未到。”

“屬下多言了!”

劉管事忙低下頭去,彎身從房間裏退出去。

門外的逸元抱著手臂,看著劉管事滿頭是汗。

“劉管事還是不要在這時候去觸黴頭了,王爺現在正是氣頭上呢。”

“逸元大人說的什麽話,王爺與長公主……”

“早已經斷幹淨了。”逸元無奈的掏出個空藥瓶來給他,“這價值千金的止血散都用給王妃了,劉管事還看不清王爺的心思嗎?”

劉管事捏著那空瓶,平時就連王爺自己受傷都舍不得用,怎麽今日……

想到這裏,劉管事陡然抬起頭來,對逸元一拱手。

“多謝逸元大人提點,待王爺去行宮時,屬下定好好照顧王妃。”

逸元隻是隨意的擺擺手,沒從房間裏聽到任何多餘的聲響。

也不知,蕭靖淵能這樣一動不動的守著王妃到什麽時候。

自入夜到翌日正午,蘇綰綰病情反複,嘴裏多念叨著娘親和弟弟。

她陡然從夢中驚醒,還想坐起身子來,肩膀卻被輕輕摁下。

“不可輕易挪動。”蕭靖淵的聲音有些嘶啞。

蘇綰綰這才覺得脊背疼的厲害,側頭仰臉看他,像是不解。

“與長公主聯手的事情可談……”

“不必談了。”

蕭靖淵微微彎下身子來,僵硬了一夜的骨頭發出哢嚓聲響。

他也並不在意的低下頭去,貼近蘇綰綰的臉,看著她脖頸上的紅痕還未消失:“她想殺了你,本王如何與她合作。”

蘇綰綰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卻被蕭靖淵輕輕拉住手腕。

“就算不用蕭海雲,本王也有脫身之法,你且靜靜養傷,再不要管著就愛你事情了。”

看著蕭靖淵難得溫柔的眼眸,蘇綰綰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悄悄問。

“妾身還能再睡一會兒麽?”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