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帷帽都被扯下。

蘇清柔冷笑著看著她那隻獨眼,又打量著她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

“一個瞎子靠著些好看的衣服,可是撐不起來的。”

蘇綰綰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良久,見她身邊的丫鬟拿了不少布匹。

“妹妹說的是,隻不過,妹妹如今身為蘇家唯一的大小姐,卻也隻買的這幾匹布回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別以為之前你陷害我和娘親,今日就能騎到我的頭上了!在蘇大學士府,我想要什麽就能拿到什麽,別說這區區幾匹布,就算是整個成衣鋪我都能買下!”

她們母女倆可是在**躺了小半個月。

更是日日被蘇誌遠責罵。

她蘇清柔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說話的語氣也跟著連連拔高。

半點沒有傳聞裏才女的模樣。

蘇綰綰反而是勾了勾唇角,撿起地上的帷帽重新戴上。

“老板,你可聽見蘇家小姐說要將成衣鋪子買下了,還不快去談個好價?”

“蘇小姐,您可不能反悔!”

老板更是笑逐顏開,她這才開張沒幾天,正愁日後不會虧了本,回鄉下種田。

如今這冤大頭不就上門了麽!

蘇清柔的臉陡然沉了下來,對身後的丫鬟一揚手。

話既然放出去了,她肯定不會在蘇綰綰這個賤人麵前丟人!

那丫鬟跟著賬房看了一眼一家鋪子多少錢,驚得手裏的布匹都掉了,大紅綢緞如血鋪開,堪堪停在蘇綰綰的腳邊。

蘇綰綰遠遠看著那算盤上的價格,彎身將地上的綢緞撿了起來。

“妹妹可要記得,庶女成婚,也用不上這正紅,還是早早地退了吧。”

蘇清柔氣得渾身發抖,可蘇綰綰已經邁步離開。

回府的路上,小檀捧著一個空****的食盒,唉聲歎氣。

“好不容易王妃有興致出趟門,竟是什麽事情都沒做。”

蘇綰綰但笑不語。

能為阿舟覓得個良師,已是頂頂重要的事情了。

……

學士府中。

蘇清柔禁足半月之後第一次出門,就直接盤下了一個新開的成衣店。

蘇誌遠氣得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為父將你寵的無法無天了是不是!在這天子腳下,寸土寸金的地界上,你這死丫頭竟然給我盤了個新店!”

隻怕是要千兩的白銀砸下去,才能從其他大人麾下的成衣鋪裏討得幾分薄利。

當真是得不償失的買賣!

“來人,給我將這不孝女扔回院子裏禁足三日。”

“爹爹!”

蘇清柔哭得帶雨梨花,卻也抵不過蘇誌遠眼裏的千兩白銀。

旁側的柳姨娘隻敢捏著帕子抹眼淚,沒了掌家之權,更加不敢在蘇誌遠麵前造次。

一路被仆從押回到院子,蘇清柔恨得牙根直顫。

要不是蘇綰綰那麽刺激她,她也不至於亂了分寸,竟然真的答應買下一個新店鋪來!

“蘇綰綰,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蘇清柔歇斯底裏的喊叫,從枕下拿了個滿身是針的小人來,當做蘇綰綰那麽來戳刺。

“你呀你,就是這般沉不住氣。”

蘇霂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小人,撩開衣擺落座在她床邊,“如今淵北王被貶斥到山野裏去管那行宮之事,眾叛親離,她蘇綰綰區區一個淵北王妃,不還是任我們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