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寢,我到樓下同你說清楚。”
珊瑚嫌惡的對他揮揮手,邊動作輕柔地為蘇綰綰打理好耳邊的發絲。
錦城離開,珊瑚的動作反而愈發輕柔。
她明明記得開始看蘇綰綰十分不順眼,可現在,卻隻覺得蘇綰綰是唯一的主子,反倒是那柳姨娘是窮凶極惡的鬼怪。
床榻上的人兒緩緩睜開了眼,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
她笑著將珊瑚拉到**,看著珊瑚手足無措的靠在她的身上,臉上的眼罩滑落,露出那隻金色的瞳仁來。
隻是今日,那金色的瞳仁黯淡無光。
“王妃您的眼睛……”
“你見過的,你還說要為我保存這秘密呢。”
蘇綰綰雙頰緋紅,像是要將她摟入懷中,迷迷瞪瞪地抬手撫摸過她的臉蛋和眼角,“你說,此生此世都要效忠我,陪伴在我的身側,不分開的。”
珊瑚腦海裏沉甸甸的一片黑暗,可感覺到蘇綰綰溫暖的懷抱,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是,我此生此世都效忠於您。”
雖然記不起發生了什麽,可這熟悉的感覺還是如癮一樣令人沉淪。
蘇綰綰眼底劃過一道厲光,吩咐:“你知道戴大人是誰的人嗎?”
“不知道。”
珊瑚茫然地搖了搖頭,她對宴席上發生的事情,幾乎都沒有什麽印象。
蘇綰綰這才輕輕將她放開,嚶嚀了幾聲就鑽進柔軟的被褥裏,隨她到錦城麵前去說些什麽了。
片刻之後,珊瑚才下到樓下,告訴錦城。
“今日的舞女琴姬都說戴大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外來者入鎮子若是沒有府衙的牌子,無人敢收,而附近村裏的人想要到鎮子上住,就要交銀子,就連她們本來也是途經此地的舞團,卻因遲遲湊不出出城費,這才困在此處。”
“看來這狗縣令真的什麽都不會做。”
錦城蹙眉,又見現在天色已晚,將一條長長的哨子交到珊瑚的手中,“我夜裏再出去探查,若發生什麽事情,你就吹響這哨子,千萬不能讓王妃出事,可明白了?”
“好。”
珊瑚點點頭,才看見錦城還穿著那件灰袍:“你等等!”
說完,珊瑚才替他將黑色的夜行衣拿了出來,遞到他的前麵。
這衣服在來的路上被雨水濡濕,如今卻是幹爽,還透著一股皂莢的味道。
“多謝。”
錦城摸了摸鼻尖,縱身躍入大雨之中沒了蹤影。
珊瑚捏緊了手中的長哨。
隻希望這一次小檀也好,王爺王妃也罷,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樓上的黑暗裏,蘇綰綰不知何時起身,眼睜睜看著錦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對著簷下輕輕一招手,那人影猶如葉子落下,手裏捏這個蘋果。
“吃果上癮了?”蘇綰綰蹙眉。
“趕緊說,錦城剛走,四周就來了一批人!”他還在啃蘋果。
蘇綰綰索性將他拉入屋內,將他抵在牆板之上,遠遠看外麵林中人影藏匿,低聲道:“下河乃是太子的地界,不要久留。”
“知道了,我等會兒從樓下走。”
避開珊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十分簡單。
蘇綰綰卻看著外麵人頭攢動,若錦城隻是在附近調查,何須找這麽多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