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當即攏著衣衫,臉頰微紅的開了口。
“小女子茯苓多謝卿小姐相救,來日定當做牛做馬……”
“不必多說,先去側院燒些熱水,再將床褥都整理好。”
蘇綰綰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隻覺得頭疼,等茯苓悄然離去,她才回過身來,吩咐淩雲快馬加鞭將此事報回塢祖堂,又命鍾之送信過去,派人到淩雲莊裏來伺候。
霎時,兩個清冷男子都踏著月色而去。
蘇綰綰獨自踏入側屋,見到床褥齊整,又看茯苓正費力地燒好水,顫顫巍巍地往浴桶裏倒,桶裏的滾水灑了大半,她便烏雞似的跳起來怪叫。
“……你去休息吧。”
蘇綰綰忍不住出言,就這個灑水的勁頭,可別浴桶沒裝滿,反倒把她的側院給淹了。
茯苓搬著桶往外離去,袖口裏的一個空紙包卻落了下來。
她緊張得四下望去,察覺沒人才趕緊將那空紙包給撿起來,輕車熟路地從側院跑到了客廂,找了個通鋪睡下。
翌日清晨,茯苓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著該怎麽報答救命恩人,整個莊子裏卻不見她的蹤影,不解:“卿小姐人呢?”
淩雲莊後門。
蘇綰綰神清氣爽的翻身上馬,看著空****的街上愈發奇怪。
若是按照途中那一家六口所言,雲南已經到了危難之際,疫病難以阻止,逃離之時又遇無名瘴氣死去多人。
而他們所在的城就是雲南西北處古鎮,與靖國邊境接壤,故而西邊多是軍營,當地的府衙就在此鎮上。
她好不容應路過一家酒樓,翻身下馬用早膳,隨口打聽了幾句此地知府的事情,還有昨天那個說能在雲南橫著走的方文歡。
一聽見方文歡三個字,老板當即手臂打顫。
“那可是方緒寧方知府的大兒子!可是我們雲南有名的惡霸,被他盯上的人大多都沒有好下場!姑娘你可千萬不要招惹了他啊!”
反正都已經招惹了,再反悔也來不及。
蘇綰綰這麽想著,反打聽疫病和瘴氣的事情,卻見老板咬緊牙關,絕口不提,更是小聲開口:“姑娘若是想在方知府眼皮子底下好好活著,就別打聽了。”
蘇綰綰蹙眉,說來說去,就是不能招惹方知府。
“聽你們說來,這方知府倒像是雲南的天了。”
蘇綰綰冷冷一笑,餘光瞥見路上有不少驢車和板車朝著郊外而去,當即放下銀子,翻身上馬悄然跟著他們離去。
天才蒙蒙亮,本該是外麵的人入鎮,抑或是其他村落清晨入城趕集的時辰。
怎麽在這空****的古鎮上,出現了這麽多要出城的板車。
到底是要搬什麽東西,需要這麽多板車,還要這麽早地往城郊裏去。
說不定和這古鎮上的蹊蹺有關係。
“也不怕被露水沾濕了鞋襪,染了風寒。”
蘇綰綰嘀咕了一兩句,心裏算著時辰,想著蕭靖淵差不多也快要到鎮子上來落腳。
就蕭靖淵那弱身子,隻怕剛進鎮子,就要因水土不服臥床數日。
她還是做好淵北王妃的職責,早早找到這古鎮沒有被疫病和瘴氣沾染的訣竅,將雲南的事情解決好,讓他早點回去。
想及此處,她拉緊韁繩,隱藏聲息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