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動手,便知道了。”

蕭靖淵答得從善如流,可瞧著蘇綰綰搭脈時認真的神情,不自覺地動用體內的內力運轉,讓脈搏稍稍緩了下去。

蘇綰綰的指尖驀地的顫了一下,卻感覺這脈搏似乎有些奇怪,像是走走停停,倒像是行將就木之人!

若是蕭靖淵死在了這裏,那她回京城還有什麽依靠!

下一刻,她就猛地收手朝著藥箱竄了出去:“你就在府中不許出門!”

看著她著急的身影竄了出去,蕭靖淵心底竟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來,唯有身邊的錦城滿是無奈:“卿小姐似乎真的想治好您,若是知道真相,隻怕是……”

“她不會知道的。”

蕭靖淵看著自己手臂上,剛才被紮出的一個小紅點,神思遠去。

京城之中,還從未見過這般任性,不知上下尊卑的女子。

不過兩刻,蘇綰綰便又帶著一盅味道濃重的湯藥回來,味道之大,幾乎蓋過了這滿桌早膳的香氣。

錦城和逸元眉頭直皺,隻是聞著就覺得胃裏翻騰,連連後退至牆角。

蕭靖淵好看的眉頭深深皺起,下意識就要向後躲去,卻被蘇綰綰一把扣住了肩膀:“王爺氣若遊絲,又可能是到這裏水土不服,若是發了熱怕是一條命就要斷送,而這可是吊命的良藥,隻要連著一日兩碗的服下整整三日,必定保住王爺地性命來。”

蘇綰綰的神色頗為認真,更是親自舀了一勺,搖晃片刻,等涼了一些才親自遞到蕭靖淵的嘴巴,一雙眼睛期期艾艾的看過來。

蕭靖淵看著眼前一勺黑乎乎的湯藥,總算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王若是不喝……唔!”

蘇綰綰連勺子帶湯藥直接往他嘴裏一塞,另一隻手還安撫似的扣住了他的後頸,如捏小貓小狗一樣摩挲了兩下:“乖。”

逸元和錦城捂著鼻子,差點兒笑出聲來。

蕭靖淵的臉色更黑,等到一勺喝完,眼見蘇綰綰已經再搖晃第二勺,隻好咬牙將整整一碗湯藥喝了下去,嗆咳不止。

剛才還不喝,現在倒是挺配合的。

蘇綰綰當即收回了手,卻見蕭靖淵喝完藥後,命逸元將糕點拿過來,連吃了好幾塊才忍住了吐出來的衝動。

蘇綰綰的目光停留在那幾塊糕點上,微微出神。

那是蕭靖淵臨走時,自己送給他的。

沒想到一直走到雲南,他還命人帶著嗎?

那不過是她想要奪得蕭靖淵的幾分信任,才虛情假意裝出來的體貼。

可如今,看著蕭靖淵喝著自己的湯藥,吃著自己送來的糕點,蘇綰綰的心中又動搖起來,不等蕭靖淵說話,便甩袖起身:“除了每日送藥我便不來了,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路小跑回到主院,將吃包子的鍾之給捉住:“我問你,如果有人送給你吃食,你會一路帶著嗎?”

鍾之愣了一下:“如果是喜歡之人送的,肯定舍不得一口氣吃了,那不就得一路上帶著吃麽。”

蘇綰綰的神色變了又變,鍾之看著明亮的天色,顫顫巍巍地遞了個包子過去:“還找靖國人嗎?”

“當然找,但我不想吃包子,你去給我下碗麵。”

“……”堂主果然還是那個難應付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