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換上一張平平無奇的人皮麵具,又借了洪安的身份。

本想到府衙附近去看著方緒寧的一舉一動,卻跟著方緒寧來到了雨霖閣,知道這位王卿小姐又在惹事,也隻好蹲守在一旁,等到方緒寧的人散去,他才折返到王卿的身邊,悄然跟上他們。

他聽到王卿和方緒寧的談話,事情知道了個大概。

隻是奇怪,她為何要調查靖國之人的事情,便放下了方緒寧的事情,先來調查靖國之人的事情,甚至還散了一些內力讓前麵的人察覺。

免得到時候這丫頭又要在他身上找麻煩。

奈何那鍾之學藝不精,似乎並未察覺他的樣子,他便安靜地跟著。

一路跟著蘇綰綰來到了礦場,卻見蘇綰綰看了一眼天上的雄鷹,馬上拍拍鍾之:“快跟上,走走走。”

不知怎麽的,蕭靖淵看著她窩在別人的懷中,竟然有些不耐。

按捺住心底的不爽,他跟著兩人上了山。

蘇綰綰被鍾之抱在懷裏,感覺不到這山壁陡峭,卻從鍾之的口中得知,那人還緊緊跟著,她拿捏不準跟來的人究竟是誰,於是捏緊了袖口中的毒粉。

“再快些,能不能甩掉他。”蘇綰綰低聲說著。

“他的武功在我之上,若是兄長在此的話,興許還有機會。”鍾之已經滿身是汗,也不知是這雨前的天氣壓抑,還是山壁太過陡峭,花費他的心力。

既然甩不掉,他有沒有攻擊的意思,蘇綰綰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洪安。

這家夥之前是蕭靖淵的暗衛,來無影去無蹤,平日不見半分身影,危急時刻便如神兵天將,隻是……

她對待淵北王妃時,那叫一個少言寡語,心有芥蒂。

對待自己這塢祖堂少主的時候,反倒是坦誠無比,連自己報複性的摁住他的脖子,他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借了麻痹而讓她感受了一下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

這個人比蕭靖淵還討厭!

蘇綰綰麵色不善,卻聽見了細小的哢嗒聲響:“退!”

“嘶——”

鍾之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手臂之上赫然出現了一條長而深的血痕,還能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蘇綰綰當即翻身從他懷裏掙脫下來,眼見一張巨大的網朝著兩人衝來,若是被捉,難以脫身!

蘇綰綰順勢拉著鍾之的手臂往旁竄去,堪堪停在一棵大樹幹旁,隻得半刻安穩,她當即掏出藥瓶來,見那傷口時目光一凜:“這可不像是捕捉獸類的陷阱。”

鍾之疼得厲害,蘇綰綰卻手起刀落將幾塊黑色的肉割下,輔以藥粉為他好好包紮,看著鍾之汗如雨下,甚是痛苦的模樣,隻輕輕摁住他的肩膀:“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就下山……”

鍾之往樹幹上狠狠一靠,機關運作的聲響猛地炸開在耳邊。

“咻——”

幾支羽箭直直朝著兩人過來,蘇綰綰心裏咒罵,樹幹裏都藏著機關,這人心思到底是多重!

再想帶著鍾之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蘇綰綰咬牙,翻身擋在了鍾之的身前。

鍾之若是沒了,她也不見得能從這滿是機關的山上全身而退!

山林之間人影掠過,蕭靖淵疾步上前,看著王卿護著鍾之的動作,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當初,蘇綰綰也是這般不管不顧的護著小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