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對岸一道頎長身影,雙目妖冶如蛇掃來,嘴角竟是勾起幾分笑意。
“這些血,可都是方緒寧為了綿延子嗣,殺人取血而來的。”像是未能從蘇綰綰臉上看出半分懼意,他麵露不耐的補了一句:“都是心頭血。”
蘇綰綰的指尖一頓,看向他的眼神裏寫滿了兩個字——瘋子!
怪不得那寺廟之上會血流成河!那些於訓鷹人來說都是無用的血!
看著蘇綰綰眼底的憤恨,訓鷹人的臉色才稍有緩和,惡劣的朝著她笑。
“你想殺了我嗎?”
聽見訓鷹人的問話,蘇綰綰卻看著那血池裏的血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仿若是被什麽東西吸走,露出其下的一點寒芒來。
隻可惜蘇綰綰還未看清,那東西便被訓鷹人轉走,血池之中的血恍然隻剩下暗紅色的痕跡。
“你騙方緒寧有能生孩子的奇術方子,這血池是你要用吧。”
蘇綰綰一眼道破了真相,看著訓鷹人神色微寒,繼續說道:“內力難取,但內力卻依附於體內的血緩緩流動,為人所用,所以你便想到以人血淬煉出內力化作靈力。”
訓鷹人冷冷嗤笑:“竟不知大慶也有你這般有學識的人?”
“算不得學識,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蘇綰綰無奈一笑,見那血池的顏色漸漸變暗,外麵已經傳來了轟隆雷聲和雨落的聲音,鄭重其事的看著訓鷹人:“但據我所知,古物上的靈力再不會消散,你根本不是想養古物,而是想造古物吧。”
話音一落,訓鷹人嘴角的笑已經徹底支撐不下去,隻是死死盯著蘇綰綰。
“你還真是個冷血的女人,見到這許多條命也不恨不怨,倒跟我談論起這些來了。”
蘇綰綰也是美目一挑:“我知道這許多邪門方子,你還真當我是什麽大善人麽?我隻想問你,你身邊的雄鷹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個個生的高大?”
“自然是因為辰珠。”
訓鷹人說的雲淡風輕,蘇綰綰的目光卻陡然凜冽了幾分:“辰珠在你手裏!”
見她麵露驚愕,訓鷹人卻勾了勾唇角,將懷裏包著的東西露了出來,赫然是一顆渾圓的珠子,可其上覆上的一層雪白卻有些暗淡。
“原來……你追著我這麽久是為了這個!”
蘇綰綰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揚起腰間的長鞭,遠遠砸落在訓鷹人的腳邊:“你真當我是傻子!這不過是個假容器罷了……”
“那也不妨礙我知道你真正的目的。”訓鷹人後退了一步,背後竟然出現了另一扇石門,正當蘇綰綰察覺不妙的時候,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
訓鷹人藏入石門之中:“辰珠就在靖國,但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命活著來尋!”
蘇綰綰腳下發顫,背後卻傳來了鋼鐵斷裂的聲音,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狠狠的拉扯住,恍然回過神來,隻看見對麵石門關上前,訓鷹人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一報還一報。”
瞳仁微微收縮,蘇綰綰嗅到那股火藥味,轉身想跑:“淩雲我們……”
“走。”
回應她的卻是一張平平無奇的麵容,洪安怎麽在這!
蘇綰綰心裏一驚,腳下卻一輕,她被抓著縱身離開廂房,淩雲緊隨其後,借著樹枝縱身於半空。
蘇綰綰回頭看去,隻看見厚重的雨幕裏炸開一片火色。
竟然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