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看著她笑得眼角彎彎,心中愕然。
王府中的蘇綰綰甚少露出這般單純的笑容,多是小心翼翼地勾著唇角,半推半就的靠坐在他身側,就連半句忤逆的話也是不敢說的。
可他莫名喜歡現在的這雙眼。
四周的氛圍凝滯下來,蘇綰綰以為他是生氣,當即收了手:“王爺怎得這麽經不起玩笑,且好好坐著,我去叫人熬藥送來……怎麽?”
手腕被人擒住,蘇綰綰回頭正對上蕭靖淵的眼。
蕭靖淵說:“洪安說你以身犯險,日後若有什麽事情,可與本王說。”
蘇綰綰感覺被握著的手腕有點兒燙,看著蕭靖淵冷著臉說出這樣話來,心裏有點發酸,又癢癢的,隻擠出一句:“我和王爺還沒好到能什麽事情都一一告知,王爺不是喜歡那個獨眼王妃麽,就別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
蕭靖淵的手被掙脫開來,他隻看著蘇綰綰的身影從長廊上跑過,沉默了良久,才吩咐門外的侍從:“側屋裏的東西太少了,床褥上再加幾個軟枕來。”
侍從們慌忙闖入,蕭靖淵也沒有多待,而是回到了主屋之中,在紙張上寫下了辰珠、古物、奇術、淬煉幾個詞語,交由逸元:“去查查這些東西。”
逸元馬上就將這幾個字分發了下去。
蕭靖淵當時其實就跟在洞口外聽著,將他們倆的話都聽得清楚。
很多人都以為辰珠是傳說中的東西,之前蘇綰綰還在府中裏看過這類的醫書,如今似乎又是為了這東西而去找靖國人……還提到奇術之類的事情……
究竟是為了什麽?
沉思良久,蕭靖淵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不過一會兒就見蘇綰綰親自捧著湯藥跑了進來,頭發都幹得七七八八,仍是鋪散在肩頭後背,幾縷不聽話地落在她的臉側,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擺動。
“喝了藥就躺下。”蘇綰綰將藥碗放到他手邊,又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來,“廚房大娘做了幾個棗泥糕,特意叫我帶過來給你。”
是他喜歡的甜膩口味。
蕭靖淵點頭,就聽蘇綰綰懶懶打了個哈欠,絲毫不見外的差遣蕭靖淵的侍從,一一檢查窗戶是否關緊,看著蕭靖淵乖乖喝藥之餘,想起之前王慶親自送來的情報。
太子蕭琮雲讓方緒寧和靖國人勾結,做叛黨。
如今似乎是個告訴他的好機會。
“王爺,我有一事要告訴您。”蘇綰綰見他點頭,便繼續道,“今日我與靖國人對峙的時候,他說等到叛黨揭竿而起,就會收複雲南。”
蕭靖淵眼底掠過一道寒芒,他從頭到尾都跟在兩人的不遠處,在進入暗門前後,那個靖國人從沒有說過這句話。
她是從哪裏得知這個消息的?
可麵上蕭靖淵卻沒有戳穿,隻是假意蹙眉:“當真?”
“我說得自然不作數,王爺還是自己去查吧。”蘇綰綰無辜地眨了眨眼,笑著站起身來往外走,甚至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王爺這麽信我,隻怕我等會兒睡覺都要笑醒了!”
說完,她便離開向側屋而去。
蕭靖淵長長得歎了一口氣,還是命人繼續去調查此事,卻見另外的下屬從雨中衝了過來,將那玉佩重新遞給了蕭靖淵:“查到了,這枚玉佩乃是水寨梁家的東西,聽說前些年給了梁家的義女,還教了她一身上好的醫術。”
算算日子,正好是蘇綰綰幼時被困在塢祖堂的日子。
興許當年,就是水寨梁家的人救她出來,根本不是蘇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