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蘇綰綰低低地喊了一聲,風戚寒不偏不倚的正抓在她之前破開的手腕上。
風戚寒聽著這個字像是貓兒似的呢喃,怔愣片刻才收回手,隱約看見那一抹淺紫之下裹著紗布。
“你受傷了?”風戚寒蹙眉。
“無礙。”
蘇綰綰細細將自己的傷口整理好,目光瞥過手腕時,看見一些已經痊愈的傷口。
陡然想起自己在京城裏裝柔弱,生生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到了兵荒馬亂的地方,她倒是在蕭靖淵手下沒怎麽受傷了?
微微出神之際,她回頭看向風戚寒:“你是不是針對我?”
“你看出來了?”風戚寒明顯是在嘲諷她。
“我和你有仇嗎?”蘇綰綰挑眉,此時想起他們之前林中相見的時候,他明明有本事直接扣住自己,偏偏要跟自己赤手空拳的搏鬥……
像是貓兒逗老鼠似的。
風戚寒則是打量她良久:“無仇無怨,我隻是覺得奇怪。你似乎並不將人命放在眼裏,看來也對淵北王沒有男女之情,可你卻在這裏幫淵北王治病救人,這是為何呢?”
因為她要蕭靖淵活著往上爬,一步一步地得到更多的辰珠,來撫平她的疼痛。
蘇綰綰早已經將這個理由刻在骨子裏,卻實在沒有和風戚寒直言的必要。
“錢財和美色。”蘇綰綰仍是這個答案,邊上前一步輕輕推了風戚寒一把,“倒是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吹暗哨找人?我那叫求援你懂嗎?”
風戚寒被推得踉蹌了幾步,咂舌:“你口裏沒一句真話。”
“你能奈我何?”蘇綰綰下巴微抬,眸裏帶笑。
“我可以將你暗哨叫人的事情告訴淵北王。”
蘇綰綰揚鞭砸在他的腳邊:“不可以。”
蕭靖淵不喜歡她私下喊人,如果被蕭靖淵發現的話,塢祖堂的那些兄弟要是反被蕭靖淵擄走,隻怕王慶真的要攛掇堂主之位了。
而且,他也答應過不暴露塢祖堂。
鍾之淩雲已經是意外,再見其他的人肯定不能再讓蕭靖淵看見了。
風戚寒看著腳邊的雜草被鞭子砸平,揚眉而視:“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你說。”蘇綰綰循著他警惕的目光,將長鞭重新收了回來。
下一刻,風戚寒就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來。
風戚寒撩開袖口露出一截手腕,蘇綰綰心下了然的探手為他診脈,片刻之後,她疑惑地看風戚寒:“劇毒入心肺,命不過半月,這可不是雲南該有的毒蟲,怎麽咬到你的?”
風戚寒愣了一下,竟沒能從蘇綰綰臉上找到任何多餘的神情。
好像看見一個人命不久矣,於蘇綰綰來說根本不重要。
想到這裏,風戚寒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尉遲易之前給我設局,半月的時間根本不夠,你若是能幫我治病,我可以幫你聯係人打掩護。”
“手頭暫時沒有解毒的草藥,但若是每兩日一套針下去,持續五次,活個半年,等解藥沒問題。”蘇綰綰直言,順勢掏出暗哨來,“合作愉快。”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風戚寒忍不住道。
隻聽見怪異的哨聲響起,戾地,四周風動,兩個黑衣人自風戚寒的兩側而來,徑直跪在了蘇綰綰的麵前,恭順得令人害怕。
這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向王卿一個大夫行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