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怕是知道我們學士府與李家小姐勾結的事情,特意攜王爺去了後院,堵了二小姐的路……今日,我隻怕是見不到二小姐了。”

“放肆!”

蘇誌遠大手一揮,雙目赤紅:“不過是嫁入淵北王府,便不將自己看作是蘇家人了!她難道不知道與淵北王的婚約,是為了探聽消息,可不是讓她去享福的!”

蘇霂垂頭不語,倒是一旁的柳姨娘眼睛滴溜溜一轉,忙迎上前去,拂著蘇誌遠的脊背。

“綰兒自幼就和你不親,如今得了淵北王的幾分好,可不一顆心都送進那淵北王府裏去了……”柳姨娘聲音婉轉動人,青天白日的往蘇誌遠肩上一靠,“要妾身說啊,綰兒吃硬不吃軟,老爺還是另想法子,莫要叫她毀了您的大計呀。”

嗅著身邊脂粉桃花香,蘇誌遠渾濁的眼底多了幾分神采,對上柳姨娘那雙溫柔如水的美眸,自然是聽之任之。

“來人,去請淵北王妃前來小坐。”

後院之中,蘇綰綰聽得下人這一聲通報,拂袖起身。

正好她要去看看阿舟。

小檀緊跟在後,卻被蘇家的小廝抬手攔下:“我家老爺吩咐,說是有要緊事兒吩咐。”

蘇綰綰眼睛微眯,到底是對小檀略一擺手:“你就在此等候王爺出來吧。”

小檀隻能留下,急的在門口團團轉:“學士府定不會善待王妃的,王爺你可要快些出來啊!”

蘇綰綰跟著小廝來到了後院,正看見柳姨娘歪歪斜斜的從蘇誌遠手臂上起身,輕咳了幾聲攏了衣襟,緩緩起身:“拜見淵北王妃。”

“不必跪。”蘇誌遠猛地咳嗽一聲,疾言厲色的看向蘇綰綰,“倒是你這不孝女,還不跪下,認錯!”

蘇綰綰指尖緊扣,擰了一片袖口:“女兒不知,錯在何處。”

見蘇綰綰一雙眼裏滿是不甘怨懟,蘇誌遠當即拍案而起:“我怎麽生了你這個蠢笨如豬的女兒!當初我將你嫁過去,是為了下他淵北王的臉麵,拿你獨眼之事去做太子一黨的敲門磚!”

蘇綰綰身子狠狠一顫,眼裏霎時浮起一層盈盈水光。

沒想到她的婚事,都是蘇誌遠來日仕途的墊腳石!

身邊的柳姨娘更是譏笑:“綰兒你也莫要怪罪你父親,你是個獨眼,嫁去誰家都是要吃苦的……倒不如做了順水人情,一來你兄弟姊妹來日在太子手下飛黃騰達,來日也可幫扶於你,二來……我們學士府子嗣單薄,依附於太子這棵大樹,方有來日。”

柳姨娘還真當她不知其中利害!

她如今已嫁入了淵北王府,入了皇族族譜,此生便不可能再嫁,隻能與蕭靖淵夫婦一體,就算兄弟姊妹來日飛黃騰達!太子眼底也絕對容不下蕭靖淵!

屆時,她不是與蕭靖淵陪葬一齊赴死,隻怕也隻落得個孤寡此生的結果。

原來,她一開始就已然是棄子。

“聽聽你姨娘多麽識得大體!”蘇誌遠氣得吹胡子瞪眼,緩緩的落座下來,“今個兒你駁了清柔和李家小姐的顏麵,還有心阻攔我們兩家交好,這便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