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裏。

風戚寒目眥盡裂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看向蕭靖淵:“你怎麽敢讓她一個人去……”

蕭靖淵隻是沉默著,他還記得蘇綰綰麵對蘇霂的時候,如同操縱傀儡一樣讓蘇霂和她做出同樣的動作。

這一次,蘇綰綰似乎想要重新做這件事情。

蕭靖淵周身的氣勢陡然變了,風戚寒聽見什麽聲音從林間而來。

不過多時,在晨光灑落的那一瞬,山林裏的人影落在樹枝之上,落在泥土之中,手中的武器各有不同,卻都無一例外地將尉遲易的人團團圍住。

蕭靖淵信步向前走去,尉遲易的下屬們有一瞬的慌亂:“不許跟去!不然我就殺了他……”

“噗——”

一柄長羽箭刺透了那人的胸膛,不遠處的山林之中,逸元正緩緩地收回了弓箭,對上蕭靖淵冷然的眼:“您隨意而為。”

“嗯。”

蕭靖淵緊跟著尉遲易的步伐朝著裏麵走去。

風戚寒滿眼的怒火都化作震驚,這個樣貌平平的男人難道不隻是淵北王的下屬嗎!

可現在怎麽突然湧出這麽多人來為他所用!

無人解釋,無人應答,隻要尉遲易的部下有人出聲或是挪動半分,逸元手裏的弓箭從不射空,而山林裏的那一道道身影如鬼魅,一雙雙幽深的眼注視著尉遲易的屬下。

這已經不能算是僵持不下,而是單方麵的圍困。

逸元甚至不會在意風戚寒這樣一個叛黨首領的死活,隻是將手裏的長弓拉滿,對準了某個黑衣人的腦袋。

蕭靖淵鑽入林中,錦城在回營地的時候就已經把此事告訴了逸元。

而在剛才蘇綰綰入夢的時候,他就已經聯絡上了逸元。

即使蘇綰綰可能真的有能力操控被人,他仍舊不放心。

他感覺到兩個人所在的地方,悄悄收斂起周身的氣息,悄然停留在離兩人不遠處的樹幹後麵。

晨光從樹葉縫隙傾灑而下,蘇綰綰褪去了身上那一襲灰袍,露出其下得淺紫薄紗,盈盈笑著走近尉遲易:“我隱約能猜到你是為什麽來找我,也隱約知道你為何對這個村莊,做出這麽惡劣的事情來。”

“看來你真的得到了左家的傳承,可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尉遲易麵上帶笑地看她,手輕輕一揚,蘇綰綰根本躲避不及,臉上的薄紗被掃落,露出其下精致的麵容來。

暗藏在林間的蕭靖淵,指尖深深刺入樹幹之中。

如今,便不止他一個人看過蘇綰綰的真容了。

那麵紗之下遮掩著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哪怕早已被她稍有修改過,仍是掩不住那一片豔麗的姿色,甚至能看見她嘴角輕輕抿著,多出幾分楚楚可憐之意來。

尉遲易愣神良久,眼裏多出幾分欣賞來:“好看。”

“你覺得好看,卻髒了我的麵紗。”

蘇綰綰冷眼將自己的麵紗撿了起來,可尉遲易卻一隻手摁著她,阻止了她重新戴上的動作。

“很好看,不必遮掩。”尉遲易有些不耐。

“我就是怕你貪戀我的美色,鬆開!”蘇綰綰掙開他的手,重新將麵紗戴上,順勢後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