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王爺平時的暗衛麽……
“錦城。”蕭靖淵目光掃來,“她剛才是逃走了嗎?”
“是。”
錦城回答的從善如流,便是他們一群下屬陡然見到王爺性情大變,都會感到驚愕。
更別提人家一個姑娘家了。
錦城心裏默默應答,麵上卻要對蕭靖淵說得委婉一些:“若王爺當真傾心於卿小姐,該當循序漸進,再怎麽說卿小姐也是大家的小姐,又在這疫病橫行的時候察覺到王爺您的心思,怕是一下還難以回應。”
蕭靖淵微微頷首,指尖輕叩在膝上,不語。
錦城站在原地,想王爺讓他留下,而讓暗衛跟著王卿而去,應該是想從他這裏得到一些幫助,他仔細想了一會兒,又將逸元拉了過來當肉盾:“你平時最會諫言了!”
逸元一想到這男女之事就頭皮發麻,更別提王爺如今迎娶王妃才幾個月,他總不好直接去叫王爺追求真愛,直接將王卿小姐帶回府中做妾室吧。
可剛被錦城推上,就聽見蕭靖淵冰冷的聲音:“你以為呢?”
逸元脊背發涼,趕緊挺直了脊背,道:“畢竟您之前待卿小姐十分疑心,多次試探,如今陡然轉變,卿小姐隻怕……是不信的。”
旁邊的錦城默默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蕭靖淵輕叩膝蓋的動作戛然而止,微微點頭。
卻見山林裏陡然傳來馬兒長嘶的聲音,不過一會兒就聽得幾聲哀鳴,一個人影被馬兒扔下,連滾帶爬地衝到了營地裏,跑到蕭靖淵的麵前。
“不好了!邊境太子的軍隊有異動了!”
……
蘇綰綰感覺心跳個不停,被蕭靖淵碰過的小指都泛著溫熱,久久不能散去。
走到山林之中,她的情緒才稍稍平複了一些,見天色漆黑如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抬手摸了摸在懷中微微發熱的辰珠,心神不寧。
假辰珠認了尉遲易當主子,如今遠離主人,隻怕上麵的靈力不穩。
若是可以,還是早早將這假辰珠用掉……
“才不去想蕭靖淵的心思!”蘇綰綰忍不住喃喃自語,拍拍自己的臉頰,恢複清明。
隻有早點解決了疫病之事,‘王卿’這個身份才不會繼續在蕭靖淵的麵前晃悠,自然而然感情也就淡了,說不定等蕭靖淵回到京城之後就清醒過來了?
蘇綰綰努力安慰著自己,趁著天明前來到了摩木村的醫館。
醫館院子裏的病人幾乎都被帶了出去,隻剩下兩個病重的斌病人,其餘隻留下放藥草的各類架子。
蘇綰綰踏入屋內時,病重的李婆緩緩地睜開眼來:“徐……”
卻被蘇綰綰冰涼的指腹掩去光亮:“我是卿大夫,等會兒替你煮藥,再睡會兒。”
李婆緩緩地闔上眼,並未看見蘇綰綰從懷裏掏出的假辰珠,用古刀輕輕敲在上麵,瑩白光從她指縫裏溢出,帶著輕輕地震顫。
蘇綰綰眼睛一亮,她雖然沒有內力可以驅使這假辰珠,但是古刀裏的靈力卻能刺激它,隻是……尉遲易現在肯定會遭到疼痛的反噬。
回到醫館之中,蘇綰綰將假辰珠放入了藥罐的清水之中。
天邊漸漸地亮了起來,蘇綰綰才將假辰珠從水中撈出,藥罐裏卻彌漫出淡淡血腥味來,裏麵的血也被染成血水一般的紅色。
“好了。”蘇綰綰帶著假辰珠回到桌前,卻沒注意到門縫裏一閃而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