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份不明。”蕭靖淵應答,正欲開口吩咐,卻覺得一片柔軟附在了胸膛之上,身子陡然一僵,四周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隻見蘇綰綰自己投懷送抱,兩隻手順從的環上蕭靖淵的腰側,楚楚可憐的仰頭看他。

“王爺口口聲聲說心悅於我,如今卻連我的話都聽不去,當真是叫人心寒呐。”

美人在前,怕是沒幾個男人把持得住。

可蕭靖淵隻是將她納入懷中,手臂一緊,差點兒折斷了蘇綰綰的腰。

“為了那個男人,你倒是舍得。”

“……”

美人計倒成了反效果!蘇綰綰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隻虛虛的趴在他的胸膛,眾目睽睽之下絲毫不覺得害羞,甚至還乖順得靠到蕭靖淵的肩上,無辜地眨了眨眼。

“那王爺,到底放不放他離去?”

蕭靖淵看著那瀲灩如水的雙眸,單單是瞥見她眼底的祈求之色,便敗下陣來。

在京城中,蘇綰綰似乎也是這般懇切,卻從未這般熱情,與他如此親昵。

“罷了。”蕭靖淵歎氣。

“王爺真好。”

蘇綰綰淺淺一笑,在蕭靖淵鬆散手臂之時,悄然睜開,眼前便是一片濃重的血色,尉遲易的下屬無人生還,斷肢頭顱零散在泥水裏,雷火彈也早已不能再用,蕭靖淵下屬手執火把,甚至還有人想要去蘇綰綰麵前擋一擋。

這可是王爺護著的女子!怎能看這些東西!

“趕緊將這些屍體處置了吧。”蘇綰綰卻麵色不改,又重新繞回到蕭靖淵的身邊,仰臉,“不過我瞧見那些傷口平整,而且僅憑刀鋒便可砍斷骨頭,深可見五髒六腑,如此多的精銳,王爺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

下屬們都站在原地,卻見蕭靖淵眼底也掠過一絲震驚。

雖然知曉蘇綰綰的身份在外有所不同,可看見這麽多屍體,竟還如此淡然,倒是超出他的想象:“如何看出是一批精銳?”

又準備試探她?

蘇綰綰眼睛一眯,隻覺得與蕭靖淵虛與委蛇這麽久的確是累了,事情接二連三,就連奇術之事都已經暴露,索性她將錯就錯,拿了一個火把,走到屍體邊,看著腳邊的兩個死不瞑目的頭顱。

“刀法相同,這些人無一不是被斬頭,羽箭入眉心,可見是整齊劃一。”蘇綰綰彎身,又看見一具屍體,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兩個人倒不是你們動的手,刀法狂亂,是有些他的風格。”

他?

說的果然是剛才那個男人吧!

蕭靖淵麵色一凜,對蘇綰綰揚了揚手:“你想知道這些精銳從何而來嗎?”

“我能知道嗎?”

蘇綰綰乖順地走回到他身邊,隻聽得林中馬兒長嘶一聲,疾馳到蕭靖淵身邊來,蘇綰綰還未看清那馬兒,腰間一緊,腳下一輕,竟是直接被蕭靖淵給抱了起來,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背之上。

“到本王懷裏來。”蕭靖淵的聲音響在頭頂,韁繩一甩,身下馬兒疾馳,耳邊風聲獵獵。

蘇綰綰一頭烏發被吹亂,順勢往蕭靖淵的懷裏靠了靠,愈發不明白蕭靖淵所想。

她為何有種,蕭靖淵要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揭開給自己看的錯覺?

不知在山林裏前進了多久,空氣都變得濕熱,頭頂之上的星子都被烏雲所遮蓋,蕭靖淵說了一句:“到了。”

“可前麵是……”懸崖?

蘇綰綰還未說完,躍上山坡,她看著眼前的場景,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