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戚寒如約脫掉了上衣,趴在床榻之上,死死盯著角落裏站著的王慶。

“你的表哥也要來施針嗎?”

蘇綰綰掏出針袋,淺笑著摁住他的後背:“畢竟我們都是醫家,觀摩一下。”

都是男人,倒也不用避嫌。

風戚寒心安理得的趴回去,似乎很是疲憊的模樣。

王慶趁著蘇綰綰施針的時候上前幾步,看著他背後那片的燒傷,竟覺得自己頸後偏下的地方也跟著滾燙起來,零星的記憶竄入腦海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蘇綰綰趕緊為風戚寒施針完,一顆安神藥將他放倒,額頭滿是汗水。

“可看的出來?”

王慶趁機將她扶住,拉起:“肯定是,這燒傷明顯是用烙鐵臨時打上的,他……定然也是從靖國逃回來的奴隸……和我一樣。”

“我替你看看。”蘇綰綰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王慶本是大慶之人,卻因為年少不懂事被人拐賣送去了靖國做奴隸,後頸偏下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奴隸的烙印,之後他憑借著身手一路爬到高位,卻又因奴隸之身而被陷害拷打,險些喪命被扔到亂葬崗裏,幸好一場雨打醒了他,讓他翻山越嶺的逃回大慶。

可誰知回到大慶又被當做奴隸販賣,最後如香兒一般解決了上司,逃了出來,碰到了蘇綰綰,還治好了一身舊傷,連帶著……他背後的烙印也被蘇綰綰多年來想辦法給隱去。

“他是風家之子,怎麽會流落到靖國作奴隸?”王慶慢斯條理的解開自己的上衣。

蘇綰綰更是不解:“不知道,但他既然和靖國人結了這麽大的梁子,怪不得就算揭竿而起,也不願徹底與尉遲易合作。”

“看來淵北王的眼光還不錯。”王慶將衣服脫下,後頸偏下地方的烙印已經看不清,而蘇綰綰之前為他紋的一條銜尾蛇還很清晰……

“還好……”奴隸的烙印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新的刺青也好完好無損。

“砰——”

門扉陡然被內力掃開,蕭靖淵看見兩人的動作,麵沉如水:“急匆匆地離了本王,就是為了來找你在外的情郎?”

“什麽……”

蘇綰綰的疑問還未脫口,便見王慶額角青筋暴起,陡然出手!

王慶目光凜冽,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直麵而來,下意識地做出防守的姿勢,果不其然見蕭靖淵攻來——這個病秧子怎麽會有這種威懾!

驚愕之餘,王慶馬上改防守為進攻,未曾察覺到蕭靖淵眼底的一抹寒意。

“王慶!”

蘇綰綰大喊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靖淵被打得倒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來!

王慶也是一驚,看著蕭靖淵麵色蒼白的捂著腰腹,趕緊收拳。

“走!”

蘇綰綰怒斥一聲,王慶心中縱然多有疑惑,還是縱身而去,想不明白剛才氣勢那麽強,可蕭靖淵的武功卻與之不匹配,甚至……沒有出手的樣子。

蘇綰綰快步走到蕭靖淵的身邊,剛想將人扶住,卻被蕭靖淵抬手揮開。

“不用了。”

“怎麽不用!你都吐血了!”蘇綰綰氣急,怎麽二話不說就動手,完全不像是蕭靖淵平日的作風!

這一次她也不管蕭靖淵是否還會推開她,直接上去把人抱住:“別鬧脾氣,我先給你看看,再給你解釋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