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轉身想要離開,手腕卻被蕭靖淵扣住。
“去哪兒?”
蕭靖淵麵冷,聲音更冷,可落在蘇綰綰的眼裏,倒成了如孩童撒嬌耍潑一般的可愛。
你若順著他,便能得幾張笑臉,若是違逆了他的心意,怕是脫不開身。
不知不覺間,她竟覺得自家的冷峻王爺順眼了許多,她的回應亦是下意識的輕柔:“我還要回摩木村裏治療疫病,王爺好生休息吧。”
得到了答案,蕭靖淵自然不再挽留。
蘇綰綰脫身而出,之前為風戚寒施針的疲憊還未褪去,想了想,又將蕭靖淵的馬兒奪了去,策馬前往摩木村,紫衣翻飛。
剛到摩木村邊沿,她便學鳥叫重新將王慶喚回,身手伶俐的翻身下馬,怒目而視。
“他不過是個病秧子,你倒是肯對他出手。”
王慶麵露無奈:“我疑心淵北王不是個病秧子,方才我的確是感覺到殺意,方才沒能收住手。”
“怎麽可能?”
蘇綰綰不信,她已經幾次三番的給蕭靖淵把脈,脈象沉浮不定,可所中的病症卻幾乎都是一樣,如果蕭靖淵真的沒病,他也可以不可能如絕世高手一樣,能以內力改變自己的脈象。
身邊王慶更是長歎一口氣,當真是有理說不清。
還未解釋一二,便見蘇綰綰已經走近身前:“你怎麽變得和蕭靖淵一樣多疑?”
王慶不怒反笑,無奈的對上蘇綰綰的眼:“堂主倒是優柔寡斷了許多,想當初你雖護著蕭靖淵,隻求他不死不傷不惹麻煩就行,如今不過區區一掌,堂主就對我句句責問。”
蘇綰綰身子一僵,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如此護著蕭靖淵的?
隻記得自己嫁入王府之時還如履薄冰,小心謹慎,而後回門數次,他屢次維護,城郊遇襲,亦是他為自己擋下了那計劃中要做苦肉計的一箭,他闖公主府,與蕭海雲斷了情誼。
還有雲南之行前,泛舟湖上,煙雨朦朧間,他特意尋來的一對玉璧。
點點滴滴,有的濃烈如火,有的平淡如水,交織於腦海裏成了一張張細密的網,將她包裹的密不透風,等她到了雲南,這張網愈發緊密起來,似乎隻要在蕭靖淵的身邊,她便不必如京城之中那般步步為營,傷自己以換做權利。
蘇綰綰心口微熱,眉頭緊皺:“我隻是不想守活寡。”
“心口不一。”王慶輕而易舉的戳破了她的小心思,“你若是真的喜歡,便好好的享受這麽一次他人的真心,等到雲南之行結束,你這水寨梁家之女的身份便不能用了。”
“為何?”
“圓不回來的身份,不要也罷。”王慶說完,遠遠的看了一眼營地方向的山林,“來日死遁所需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大可放心去。”
語畢,王慶縱身而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踩踏枝丫,落了漫天的綠葉。
蘇綰綰立於馬兒身邊,看著山林裏的錦城朝著王慶而去,逸元則緩步落到她的身邊,抬眼看落葉如雨:“卿小姐,屬下送你回摩木村。”
蘇綰綰眸光微寒:“讓錦城不許再追,那是我親表哥,他若是掉了一根頭發,我都會在你們家王爺身上討回來的。”
逸元不答,反而是錦城當真折返回來,穩穩落在蘇綰綰的身側:“卿小姐不會的。”
“……”蘇綰綰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