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的手微微一顫,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吃下兩顆。
沉默席卷了整個山洞,蘇綰綰坐在地上良久才恢複一點力氣,蕭靖淵則是內力悄然運轉,勉強解決了眼前的尷尬境地,複而起身,又恢複平日一般的冷峻模樣。
蕭靖淵伸手要去扶蘇綰綰。
“不必。”蘇綰綰掃開蕭靖淵探來的手,撐著牆壁站起身來。
蕭靖淵指尖微頓,重新收回手來:“可要回去?”
“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蘇綰綰搖頭,好不容易離開了那群男人堆和病人堆,方才又落了一身汗,自然是該找一處溪水好好清洗才是。
才不要去跟蕭靖淵尷尬的臉對臉。
一想到昨天自己靠在他的懷裏嗚咽,隻覺得丟人。
“你要去哪兒?”蕭靖淵蹙眉,昨日來的幸好是他,若是山洞外的是野獸、是賴全那邊叛黨的賊人,僅憑著蘇綰綰那般疼痛的模樣,還能走到哪裏去?
如今天色明亮,隻怕賴全那邊還有新的動作,放她和王慶兩人留在交界處的山林裏終究不妥。
這麽想著,蕭靖淵徑直上前將人橫抱起來,聽蘇綰綰驚呼一聲,順勢掩住自己的麵紗:“你做什麽!”
“若你不說要去哪裏的話,我們就回摩木村……”蕭靖淵腳步不停。
“我要去沐浴!”
蘇綰綰趕緊拽住他的衣襟,瞪圓了一雙眼,“我全身汗岑岑得很不爽,等天再亮一點,王……表兄就會來帶我去找溪水了,王爺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不然你先回去……”
“逸元自會處理。”蕭靖淵反而長臂收緊,周身的氣場都變得危險起來。
難道真的要找一個外男帶她去找溪水沐浴嗎?
蘇綰綰根本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山林從兩邊掠過,暗中感慨蕭靖淵雖然是個病秧子,但以前學過的武功底子還算是不錯,抱著她能走這麽遠實屬不易。
蕭靖淵的腳程不算快,但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一處小湖。
蘇綰綰的眼睛微微一亮,脫離了蕭靖淵的懷抱就向湖邊走去,還不忘威脅:“哪怕你是大慶的王爺,但凡偷看半分,定不饒你!”
蕭靖淵尋了塊石頭背後坐下,不過多時就聽見了嘩啦啦地入水之聲。
身下又有些躁動起來。卻還沒有忘記對身邊的暗衛打了手勢,叫他們都從此處離開。
而隔著一塊巨石,蘇綰綰仍著裏衣滑入水中,白衣漂浮於水麵之上,足以掩住大片春光,長發落入水中,鋪散如畫。
湖水冰涼,正好能叫她疼了一晚上的腦子稍稍緩解,雙臂落在岸邊,由著她自己靠著,半趴著休息,邊不時望向蕭靖淵的方向:“我可盯著你。”
“你真當本王是趁人之危的人嗎?”
“那王爺好歹也是對小女子芳心暗許的人,還是得小心提防些。”蘇綰綰應答如流,眉眼裏卻不見得有幾分清醒。
從昨夜的事情來看,蕭靖淵的確是愛慘了‘王卿’。
她本想著躲避,可如今那溫暖懷抱的觸感還未消失,她是不是……可以考慮著用這層身份,試著接受蕭靖淵的感情呢?等分別之時,她自會以死斷了這身份……
“戰事在前,沒想到淵北王還有心思睡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