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處,蕭靖淵不疑有他,離開蘇綰綰的身邊,刀刃所過之處隻剩下一片血色。
等蘇綰綰揚鞭解決眼前幾人,回過頭時,正看見蕭靖淵屹立於一片血色之中。
站在血色之中的蕭靖淵,剝離了外麵病秧子的麵具,如一柄刀刃立於其中,瞳仁裏的光都泛著刀劍的冷意,單單一眼掃來,便叫人難以挪動腳步。
“王爺你……”
“咻——”
蕭靖淵將刀扔來,蘇綰綰順勢側目。
刀刃幾乎貼著她的鼻尖掃過,下一刻便如同羽箭刺入一個叛黨的腦袋。
蘇綰綰怔愣著回過頭去,還沒看清叛黨可怖的死狀,便聽見蕭靖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夾雜著幾聲咳嗽:“經脈好疼。”
蘇綰綰猛地回過神來,再次回頭,便見蕭靖淵趴在自己的背上,頭顱沉甸甸地搭在肩頭,那沉重而雜亂的氣息反倒是叫蘇綰綰再熟悉不過。
她趕緊轉身將人擁入懷中,抬手執起他的手腕把脈。
脈象紊亂,內力亂竄。
“你這是妄動內力了!”蘇綰綰著急,怪不得剛才他能那樣殺人,隻怕根本沒在意自己的經脈是否能承受這樣的招式,隻是硬撐著一口氣做完這些事情……
“你真是……明明這幾個叛黨我自己就能解決的!”
蘇綰綰又氣又惱,扶著他靠在湖邊的樹幹之上,將他的上衣脫去,幹脫到裏衣的時候才被扣著手腕。
蕭靖淵蹙眉而視:“不可……”
“我為你施針。”蘇綰綰索性直接將他裏衣刺啦一聲撕開,拿來針袋為他施針。
蕭靖淵究竟明不明白,如果經脈徹底受損的話,那他這一身武功可就徹底廢了!
而他這病怏怏的身子,若是沒有這點武功底子強身健體,隻怕沒個幾年人都沒了!
蘇綰綰哪裏還顧忌得上那麽多,施針如飛。
蕭靖淵的臉色反而更差了,他死死咬牙忍著疼,低著頭看著認真地蘇綰綰,竟是勾了勾唇角,抬手拉住了蘇綰綰的手臂:“本王以前也這樣動用過內力,休息一段時日就好了。”
“胡說八道!”
蘇綰綰抬眸看他,眼底是實實在在的慌張,“你下次再這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看我不親手了結了你!總好過叫你死在別人的手裏!”
蕭靖淵卻笑了幾聲,隨她去了。
等到施針結束,蕭靖淵才調動內力,穩固住自己的脈搏,才見蘇綰綰把脈的時候神色有所緩解,身子也鬆散了下來,沒什麽力氣的躺了下來。
昨夜疼了一晚上,現在又累了這麽一遭,她隻覺得身體裏都被掏空了,之前麵臨的那種虛弱感卷土重來,胸肺被擠壓著十分難受。
“難受?”蕭靖淵輕柔地將她扶了起來,看她一身裏衣都有些破爛,白皙的肌膚上沾染泥土,目光一寒,“再去洗洗。”
“不去,難受。”
蘇綰綰順勢往他懷裏一縮,埋在他的掌心裏,“再休息一會兒,累得喘不上氣。”
蕭靖淵掌心都能感覺到她呼吸淩亂得不成樣子,又感覺到那礙事的麵巾,這當然會呼吸不順!於是隻好小心地將手探下,托著她的脖頸,將她的頭微微抬起些:“靠在我背上,把麵巾摘了。”
蘇綰綰這才努力地抬了抬身子,等蕭靖淵轉身之後,整個人靠在他的身後。
這個姿勢,好歹呼吸順暢很多……
兩人背對著背,無人說話,卻隻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