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將軍鐵麵無私,自然是派人去請。

錦城入夜被人從床榻上叫起來,得知蘇綰綰將將自己拉下水,滿眼無奈:“本以為王爺休息之時,能叫她在駐軍的牢獄裏不得出,沒想到……”

還連累他半夜起身去做人證。

錦城一路來到牢獄之中,見左文驥和左家一眾人都被扣住,跟鄒將軍解釋過左老的事情,又道:“王爺的意思是,左老一人叛國,雖禍不及全家性命,可也不能輕縱,鄒將軍若是擔心左家走漏消息,大可叫左家閉戶三月,出入需得看護,方知是否和靖國之人有所勾連。”

“既然王爺已經有所定論,本將軍照做就是。”

鄒將軍自然一拱手,吩咐人將所有的左家之人都送回左宅羈押。

錦城則親自將蘇綰綰給接了出來:“走到哪裏都能惹事,也不知王爺究竟看上你哪點了。”

蘇綰綰緊跟著他向外走,邊看著左文驥被羈押出來,隨口一答:“可能是他的生活太過平靜,需要我這樣總是惹事的人來當調劑吧。”

“……”

你說什麽是什麽吧。

錦城長歎了一口氣,陡然發現身後的腳步聲消失,回頭一看,蘇綰綰已經跑到左文驥的身邊,認真問詢:“老爺子,我想想問問師父生前的事情,你能不能有時間……”

“噓。”左文驥環顧四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過幾日我會將你留下的東西交還,若你想知道左裴之事,可以在古鎮上尋找一名叫容夙的女子,她曾是左裴視作親妹藏起來的侍女,當年因左裴被定罪逐出府,後被左裴安置在古鎮之中,興許……”

“說了這麽多還不夠嗎!”身後的獄卒狠狠推了左文驥一把,朝著蘇綰綰啐了一口,“你這麽一個狂妄女子能有王爺護著,已然是天大的福氣,還不快回你的金絲籠子裏去!”

蘇綰綰眼神一寒,指尖一緊,緩緩抬起。

“不可動手。”錦城出言提醒,對方好歹是個獄卒,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可不好。

蘇綰綰隻好作罷,眼看左文驥被羈押回去,如今的線索大概隻有那個叫容夙的丫鬟了……

“回去吧。”錦城出言提醒,帶著她踏上古鎮的街市。

蘇綰綰臨了還不忘看左文驥一眼,片刻之後才跟上錦城的步伐,看著之前還一片血色的古鎮已經被洗刷幹淨,隻是還有一些斷壁殘垣沒有被整理好,路上還有不少窮人難民住在大棚下,聚成一團取暖。

蘇綰綰和錦城刻意放慢步伐,不驚擾到四周的安靜。

“我不想去……”一道微弱的女聲從前方響起。

蘇綰綰當即循聲看去,見幾個男人正將一個女子圍困在巷口,竟然有人在淩雲莊跟前、蕭靖淵的眼皮子底下欲行不軌之事?還真是不要命了!

蘇綰綰人比聲音快,快步走上前去,正聽見幾個下流胚子說話,目光如舌將女子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鎮上四處都還在修繕,你一個姑娘家家也沒個落腳之地,不如跟著哥哥幾個回去,喝杯溫酒暖暖身子。”

“夜裏趕路戴著帽子也不怕看不見路,快叫我們瞧瞧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