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前的幾日,蕭靖淵和蘇綰綰兩人都閉門不出。
蘇綰綰不知道蕭靖淵在做些什麽,隻知道他和駐軍的往來愈發頻繁,塢祖堂打聽來的消息,就是僅剩的太子黨羽在路上都被截胡,不出意外都是蕭靖淵的手筆。
鍾之都忍不住談幾句:“王爺怕要開始爭了。”
“爭是好事。”蘇綰綰躺在**,幾乎一動不能動。
鍾之看著她虛弱的靠在床褥之中,手裏端著藥碗上前來,便見她金瞳裏的光芒愈發怪異,竟然染上了些許蔚藍,足見她的眼睛此時混沌,也是疼痛難忍。
蘇綰綰都快擰斷錦被,嘴上卻帶笑:“等回到王府之中興許能好些,這金瞳……真是越來越不受我控製了,隻是服下些小毒而已,它就躁動不安,根本沒法兒壓製。”
鍾之了然,抑製金瞳的藥會一直反噬。
可他們都沒想到,僅僅是蘇綰綰走神片刻,就中了岑雪涵的道!
鍾之趕緊給她喂藥服下,目光沉沉:“王爺再不爭,你的身體隻怕都等不到後年了。”
“倒也沒那麽快。”蘇綰綰悶悶的笑,忍不住的咳嗽,“而且蕭靖淵倒是與我相配的很,他身強體健裝柔弱,我本柔弱,在外卻還得強撐起身子來,也算是互補。”
鍾之啞然,可見她還能開和蕭靖淵的玩笑,反倒是跟著放鬆下來。
蘇綰綰心裏明白,這一次雲南之行是在透支她的生命,若是再不得到辰珠的滋養,她遲早有一日會被這金瞳反噬至死。
可恨她再怎麽努力,這無法承載內力,無法修習武功的身體,永遠都是負擔。
奇術反噬,她根本無力抵抗!
“叩叩——”
門扉被叩響,鍾之恍然回神,問:“什麽事?”
“淵北王到客棧裏來,希望能見一見卿大夫。”店小二聲音說的小。
蘇綰綰一愣,趕緊閉上眼:“就說我睡著了。”
鍾之忙點頭去應,沒過一會兒,蕭靖淵就親自上來,推開了門。
鍾之見蘇綰綰裝睡,趕緊離開。
蕭靖淵也屏退了下人,落座於蘇綰綰的床沿邊,濃重的藥味還未徹底散去,她半張臉都隱藏在被褥之中,卻也能看見她眼底深深的烏青。
“之前餘毒未清?”蕭靖淵竟開始後悔那日所為。
難不成是將人逼狠了,逼病了?
這麽想著,蕭靖淵索性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蘇綰綰心裏怒罵他全家,可閉著眼睛不過一會兒,她就被睡意給席卷而去,沒了意識。
翌日清醒的時候,蘇綰綰勉強爬起身來,竟摸到床沿還殘留著餘溫,抿了抿唇。
“蕭靖淵,你這是存心讓我舍不得。”蘇綰綰長長的歎了一聲,撐著身子開始準備回京的行李。
而在長街之上,蕭靖淵卻隻是揉了揉發酸的脖頸。
等回到京城,他必不會再叫蘇綰綰這般替自己操勞打算了。
這般想著,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店鋪上,吩咐:“多買幾個軟墊和絨毯回來。”
等到幾日後回京的馬車上,蘇綰綰和蕭靖淵所在的馬車裏軟和一片,蘇綰綰撩開簾子的動作一頓,旋即眼睛發亮的跳了進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