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的瞳仁裏倒映出的,隻有蘇綰綰脊背血液飛濺的一幕。
那如雨落下的每一滴血,都狠狠刺透他的心。
蕭靖淵渾身的青筋暴起,可被金瞳和藥物雙重控製的身體,卻幾乎紋絲不動。
蘇綰綰沒有傷害逸元,逸元卻毫不猶豫地給了她穩準狠地一刀!
“王爺!您沒事吧,那賊人……啊!”岑雪涵隻覺得一股熱浪迎麵而來,身邊隨之而來的錦城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靖淵手背上的青筋暴漲,一把將岑雪涵拉開,“快送小姐離開!”
“王爺究竟是怎麽……”
“走!”錦城怒斥一聲。
如今太子的人還在附近,王爺怎麽敢暴露自己的實力!
岑雪涵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蕭靖淵的動作,就已經被帶走,穿梭於林中,她仍不甘心於王卿那一個吻,那個女人,甚至連他的小妾都不算,卻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麽想著,她抬手,輕而易舉地打暈了兩個錦城的下屬,穩穩落在地上,大喊一聲:“還不把她給殺了!奪了她的錦盒和古刀就走!”
“蕭靖淵還真是你的逆鱗。”手臂燒傷還沒好的黑衣人從林中竄來,看著她眼底的殺意,“這裏是天溝崖,我們自然會給她選一個好去處,你且放心,等會兒就將所有的罪責推脫到我的身上,可別再露出馬腳了。”
“還不快去!”
岑雪涵嘶吼了一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臂上的黑線正肆無忌憚地蔓延,她也是汗如雨下,看著黑衣人掠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語:“這……這就是施展奇術的代價嗎……希望那錦盒和古刀能留給我……”
與此同時,蕭靖淵的內力幾乎暴走,強撐著體內湧上的睡意,他上前猛地將逸元掃開,看著逸元的身子撞擊在樹幹上,發出一聲沉悶地響,錦城的腳步一頓:“王爺你……”
“把逸元扔回去。”
蕭靖淵的手骨被自己捏的哢嚓作響,義無反顧的跳下了山坡。
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
那可是蘇綰綰,她知道那麽多東西,會那麽多的本事,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死去!
可腦子裏還有一個聲音叫囂著,她隻是個女子。
蕭靖淵滑落山坡底下,正看見零星的血液朝著天溝崖旁而去,隨之而去,四周的打鬥痕跡就越是嚴重,逼得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可體內的藥物卻逐漸生效。
蘇綰綰是準備毒暈他,逃跑嗎?
與此同時,蘇綰綰就地翻滾兩圈,堪堪躲過山匪的追擊,背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而這群山匪卻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不僅朝著她人來,更是朝著她的錢袋子和袖口裏掃去,更像是找什麽。
山林裏的風越來越凜冽,蘇綰綰卻還沒見到塢祖堂的人,心裏暗道不好。
追尋而來的山匪有意將她圍困,可供逃跑的路隻有一條。
蘇綰綰氣喘籲籲地捂著胸口,迎麵而來的山風越來越喧囂,眼前的視野也漸漸明亮起來,她忍不住眯起眼,看著群山躍入視野,雲霧於腳下盤繞,才緩緩停下了腳步。
眼前隻有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