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恒之乃是一名江湖遊醫,師從藥理鄭家,後父母雙亡被收為養子,是個書蟲,為尋得妙書行遍五湖四海,同樣也用醫術治病救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今回到京城城郊住下,據說是葬了恩師,再繼承恩師在京城裏的鄭家藥鋪,隻是不願入朝為官。
蘇綰綰知道的清楚,蕭靖淵卻隻知道個大概。
“怎麽,愛妃與這位神醫相識?”
“並不認識,可妾身想這位神醫定然能讀懂這幾本醫書的。”
蘇綰綰的一隻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蕭靖淵的手微微一頓,揚手屏退了下人。
“你研讀醫書,是為了那隻眼睛吧。”
蘇綰綰身子一僵,可看著蕭靖淵深邃的眼,隻苦笑的勾了勾唇角。
“其實,妾身也不知道這隻眼睛是否能治,隻能……慢慢去試,興許總有一日能摘下這眼罩,麵對世人。”
語畢,兩人之間再無言,隻是蕭靖淵的目光未曾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等到吃完飯,蕭靖淵還是回到書房去處理事務,卻吩咐劉管事:“城郊鄭恒之醫術了得,請來為王妃治病療傷。”
“是!”劉管事快步離去。
沒想到她才剛提了一句,蕭靖淵就答應了……
蘇綰綰緊了緊手中的醫書,看著蕭靖淵的背影,心中微動。
可她,還有事情隱瞞著蕭靖淵。
翌日,鄭恒之入府為蘇綰綰診病,實則是教習蘇綰綰研讀醫書。
鄭恒之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京城居住,身上的江湖氣更重一些。
前來拜訪蘇綰綰時,一身灰麻布的長袍,穿的甚至還不如府中的一些下人,唯有一張臉生的端正俊秀,看起來不像是已經二十有六的人。
“鄭恒之,拜見淵北王妃。”
鄭恒之背著藥箱,向她行禮。
“免禮。”蘇綰綰草草打量過他,便叫他為自己診脈看病。
“王妃的脈象有異,如今還能活著當真是神跡了。”
鄭恒之一本正經的開口,驚得一旁的小檀直蹦:“大夫怎能這麽說話!”
“身為醫者,不說真話,難道要說些什麽假惺惺的吉祥話嗎?”鄭恒之冷冷一挑眉。
還真是個書蟲,完全不像是京城裏長大的圓滑人。
不過蘇綰綰倒是不討厭像鄭恒之這樣的人,隻擺手叫小檀不要生氣,安安靜靜的將一些醫書遞了過去。
“鄭大夫若是不介意,日後我府中為你尋摸各路醫書,您教我一二,可好?”蘇綰綰問。
“自然可以,多謝淵北王妃的厚待了。”
聽見這話,蘇綰綰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人怎麽能把正經話都說的這麽有趣。
鄭恒之便日日進城入府,替她診病,也教她一些醫術。
經過幾日的相處,蘇綰綰的腿傷已經徹底好了,甚至連疤痕都沒怎麽留下,而鄭恒之比起待在主院裏,更喜歡到前院的書閣裏去蹲著,蘇綰綰便總是尋人為他拿出幾本來看。
想到男女授受不清,蘇綰綰還特意給他辟出了個書閣旁的小樓,日日門窗大開,不叫人說出什麽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