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和蘇蘅舟並肩離開,蘇蘅舟自知兩人身份有別,悄然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正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麽蕭靖淵說話,就見他放慢了腳步,看向自己。

“你怕本王?”

蕭靖淵的聲音雖然輕輕的,可蘇蘅舟每每聽著,都覺得有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想了想,認真點頭:“您是淵北王,我隻是個學士之子,心裏是怕的。”

“你倒是跟你姐姐不同。”

蕭靖淵與他並肩而行,想到之前見到蘇蘅舟,還是一副畏畏縮縮、骨瘦如柴的小子,如今去了同治書院,已經比蘇綰綰高了許多,就連氣質之上也比弟弟蘇霂更要沉穩。

隻是,蘇綰綰完全沒有蘇蘅舟這樣的坦然。

他倒是頗為欣賞這一點,見他麵露疑惑,解答道:“你姐姐總是口不對心,更不懂的男女之情,隻知道胡亂猜測。”

蘇蘅舟眼睛一亮,趕緊湊上前去:“王爺您的意思是……”

“本王一心為她,她仍覺得本王對她存有疑心。”

蕭靖淵苦笑了一聲,竟是咳嗽幾聲,麵露愁容,“你平日若有時間,常到王府裏來坐坐,叫你姐姐也學學你的坦誠和信任。”

蘇蘅舟怔愣了一下,搖頭:“姐姐,怕是學不來。”

“怎麽?”蕭靖淵虛弱的抬眸,眼底卻是一片肅殺。

他想起蘇誌遠對蘇綰綰的利用之心,斷了她的一條手臂,她與左裴的相遇更是在崖下,而後入了塢祖堂中遭受磋磨,直到天水鎮一行,所有的足跡,都證明她絕非是在鄉野過日子這麽簡單,怕是有人暗害。

如今,他隻是想從蘇蘅舟口中知道蘇綰綰的一點舊事。

“不瞞王爺,以前我們母子被送到鄉野過日子,可姐姐本不在此列,爹爹聽信道士說姐姐出身不好,中路半途竟想將姐姐扔掉,從小到大,姐姐被扔的次數很多,可隻要我和娘親被柳姨娘責難,姐姐無論在哪裏,都會找過來。”

“可時至今日……我和娘都還不知道,姐姐離開我們的那段時間裏,過的是怎麽淒苦的日子。”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易放下防備呢?

蘇蘅舟雖然沒有將話說完,蕭靖淵心裏已經了然,麵色微沉:“蘇大學士竟對自己的兒女如此心狠。”

蘇蘅舟點點頭,想到曾經的事情,就狠狠攥緊了拳頭。

“沒事啦。”蘇綰綰的聲音陡然從身後傳來。

蘇蘅舟和蕭靖淵都不約而同的收斂好情緒,卻見蕭長樂正窩在蘇綰綰的懷中:“我……我覺得我的膝蓋都跟著疼。”

蘇綰綰哭笑不得,隻把人摁在自己的懷裏,抬頭正看見兩人站在原地,當即朝著蕭靖淵解釋道:“她看不得貓兒受苦,心悸了一下,妾身便帶她出來了。”

“得讓她知道怕,你別慣著她。”

蕭靖淵一把將蕭長樂給抓了出來,“長得人高馬大,內裏半點不中用。”

蕭長樂被推了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蕭靖淵!你要看我不順眼,打一架就是了,別以為你是我哥哥就能罵我!”

蕭長樂剛擼袖子,蘇綰綰就上前一步橫在兩人的中間:“說正事要緊,別鬧了。”

“王妃你這麽嬌小,快讓開些,免得傷到你。”蕭長樂怒氣衝衝。

“……”說誰嬌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