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樂說到這裏,陡然沒了聲音,眼尾泛起一抹極淺的紅來,又憤憤的錘了一下桌子,“反正我不管!我要回去照顧娘親,說什麽,京城裏的婚事我都不答應!”
蘇綰綰聽著兩人的話,總算想起來裕親王妃身子不好,如今看蕭長樂的模樣,怕是裕親王妃沒幾年可活,此時叫蕭長樂入京成親,也算是為了她打算。
左思右想,蘇綰綰隻道:“聽起來,京城中的公子們,暫時都不知道你成親之後會留在京城?”
“我不留在京城……”
“聽綰兒說。”蕭靖淵冷然打斷蕭長樂的話,將一碟子糕點掃到她跟前。
蕭長樂憤憤不平的咬著糕點,蘇綰綰則意味深長的看了蕭靖淵一眼,他今天怎麽這麽為自己說話?
心中雖有疑惑,蘇綰綰仍是說道:“你既不想成親,倒是還有個法子。”
蕭長樂的眼睛驟然亮了:“什麽法子!”
“既然他們爭搶你,是為皇上寵愛,又或是身為庶子,攀附到你這份親事,便想著日後可以飛黃騰達,謀個好差事,那我們不如對症下藥,一一解決此事。”蘇綰綰說著,又抿了一口花茶,聲音輕柔:“你去同皇上皇後說,此生願求一心人,叫他們不要再胡亂挑人,隨意大擺筵席,那些公子哥聽見這樣的風聲,自然而然會認為你失寵,若隻為皇帝寵愛來攀附於你的人,自然到此止步。”
蕭長樂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點頭笑了:“將皇上對我的寵愛用在暗處,明麵上的確能做出這般模樣來,是個不錯的法子。”
蘇綰綰嫣然一笑,沒想到蕭長樂是個聰明的,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還有一批人是想攀龍附鳳,以庶子身份借你翻身,又或者是小官嫡子願和你去瀛城,等來日謀得官位再歸京城。這類人,甚至不用打發,你隻將瀛城的情況廣而告之即可。”
蘇綰綰說著,將三人的杯盞拿了出來,將蕭長樂的杯子放置於正中:“如果這是瀛城,那麽這個杯子就是西北銀湖,下麵這個就是海邊水寨。銀湖三麵環山,另一邊隔水臨大河,三麵山巒疊嶂,山寨成百,十多年來都未徹底除去,銀湖做生意的商人都容易被殺,危險。”
“沒錯!你怎麽這麽了解?”蕭長樂拍手叫絕。
“我娘出身銀湖,自小也吃了不少苦。”蘇綰綰嫣然一笑,又指向下麵那個水寨的杯子,“水寨臨海,海外隔著部落群島,常有水宼外族侵擾,加上夏日巨浪滔天,總有災禍,每年瀛城都幫襯著撥款撥糧,郡主家中每年怕也要出不少銀子幫襯。”
“對!海邊一代向來不安穩,幸得幾個大家坐鎮,另有水軍數支才勉強維持安全!”蕭長樂說完,便見蘇綰綰笑的開懷,當即拍案起身,“而我們瀛城外兩麵荒山,開墾艱難,這樣艱難的環境,怕是半分油水也擠不出來。”
蘇綰綰笑著點點頭,悄然將三人的杯盞交還回去:“瀛城無權又無財,與其攀附你這隻鄉野金鳳凰,那些庶子倒不如等著秋試,春試,一展宏圖。”